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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范曄《後漢書》​志·祭祀(上、中、下)

范曄《後漢書》志·祭祀上

光武即位告天 郊 封禪

祭祀之道,自生民以來則有之矣。豺獺知祭祀,而況人乎!故人知之至於念想,猶豺獺之自然也,顧古質略而後文飾耳。自古以來王公所為群祀,至於王莽,《漢書·郊祀志》既著矣,故今但列自中興以來所修用者,以為《祭祀志》。

建武元年,光武即位於鄗,為壇營於鄗之陽。祭告天地,採用元始中郊祭故事。六宗群神皆從,未以祖配。天地共犢,余牲尚約。其文曰:“皇天上帝,後土神祇,睠顧降命,屬秀黎元,為民父母,秀不敢當。群下百僚,不謀同辭。咸曰王莽篡弑竊位,秀發憤興義兵,破王邑百萬眾於昆陽,誅王郎、銅馬、赤眉、青犢賊,平定天下,海內蒙恩,上當天心,下為元元所歸。讖記曰:'劉秀髮兵捕不道,卯金修德為天子。’秀猶固辭,至於再,至於三。群下曰:'皇天大命,不可稽留。’敢不敬承!”

二年正月,初制郊兆於雒陽城南七裡,依鄗。采元始中故事。為圓壇八陛,中又為重壇,天地位其上,皆南鄉,西上。其外壇上為五帝位。青帝位在甲寅之地,赤帝位在丙巳之地,黃帝位在丁未之地,白帝位在庚申之地,黑帝位在壬亥之地。其外為遺,重營皆紫,以像紫宮;有四通道以為門。日月在中營內南道,日在東,月在西,北斗在北道之西,皆別位,不在群神列中。 八陛,陛五十八醊,合四百六十四醊。五帝陛郭,帝七十二醊,合三百六十五醊。中營四門,門五十四神,合二百一十六神。外營四門,門百八神,合四百三十二神。皆背營內鄉。中營四門,門封神四,外營四門,門封神四,合三十二神。凡千五百一十四神。營即遺也。封,封土築也。背中營神,五星也,及中官宿五官神及五嶽之屬也。背外營神,二十八宿外官星,雷公、先農、風伯、雨師、四海、四瀆、名山、大川之屬也。

至七年五月,詔三公曰:“漢當郊堯。其與卿大夫、博士議。”時侍御史杜林上疏,以為“漢起不因緣堯,與殷、周異宜,而舊制以高帝配。方軍師在外,且可如元年郊祀故事”。上從之。語在《林傳》。

隴、蜀平後,乃增廣郊祀,高帝配食,位在中壇上,西面北上。天、地、高帝、黃帝各用犢一頭,青帝、赤帝共用犢一頭,白帝、黑帝共用犢一頭,凡用犢六頭。日、月、北斗共用牛一頭,四營群神共用牛四頭,凡用牛五頭。凡樂奏《青陽》、《朱明》、《西皓》、《玄冥》,及《雲翹》、《育命》舞。中營四門,門用席十八枚,外營四門,門用席三十六枚,凡用席二百一十六枚,皆莞簟,率一席三神。日、月、北斗無陛郭醊。既送神,燎俎實於壇南巳地。

建武三十年二月,群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宜封禪泰山。詔書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何事汙七十二代之編錄!桓公欲封,管仲非之”若郡縣遠遣吏上壽,盛稱虛美,必髡,兼令屯田。”從此群臣不敢複言。三月,上幸魯,過泰山,告太守以上過,故承詔祭山及梁父。時,虎賁中郎將梁松等議:“《記》曰'齊將有事泰山,先有事配林’,蓋諸侯之禮也。河岳視公侯,王者祭焉。宜無即事之漸,不祭配林。”

三十二年正月,上齋,夜讀《河圖會昌符》曰:“赤劉之九,會命岱宗。不慎克用,何益於承!誠善用之,奸偽不萌。”感此文,乃詔松等複案索《河》、《雒》讖文言九世封禪事者。松等列奏,乃許焉。

初,孝武帝欲求神仙,以扶方者言黃帝由封禪而後仙,於是欲封禪。封禪不常,時人莫知。元封元年,上以方士言作封禪器,以示群儒,多言不合古,於是罷諸儒不用。三月,上東上泰山,乃上石立之泰山顛。遂東巡海上,求仙人,無所見而還。四月,封泰山。恐所施用非是,乃秘其事。語在《漢書·郊祀志》。

上許梁松等奏,乃求元封時封禪故事,議封禪所施用。有司奏當用方石再累置壇中,皆方方尺,厚一尺,用玉牒書藏方石。牒厚五寸,長尺三寸,廣五寸,有玉檢。又用石檢十枚,列於石傍,東西各三,南北各二,皆長三尺,廣一尺,厚七寸。檢中刻三處,深四寸,方五寸,有蓋。檢用金縷五周,以水銀和金以為泥。玉璽一方寸二分,一枚方五寸。方石四角又有距石,皆再累。枚長一丈,厚一尺,廣二尺,皆在圓壇上。其下用距石十八枚,皆高三尺,厚一尺,廣二尺,如小碑,環壇立之,去壇三步。距石下皆有石跗,入地四尺。又用石碑,高九尺,廣三尺五寸,厚尺二寸,立壇丙地,去壇三丈以上,以刻書。上以用石功難,又欲及二月封,故詔松欲因故封石空檢,更加封而已。松上疏爭之,以為“登封之禮,告功皇天,垂後無窮,以為萬民也。承天之敬,尤宜章明。奉圖書之瑞,尤宜顯著。今因舊封,竄寄玉牒故石下,恐非重命之義。受命中興,宜當特異,以明天意”。遂使泰山郡及魯趣石工,宜取完青石,無必五色。時以印工不能刻玉牒,欲用丹漆書之;會求得能刻玉者,遂書。書秘刻方石中,命容玉牒。

二月,上至奉高,遣侍御史與蘭台令史,將工先上山刻石。文曰:

維建武三十有二年二月,皇帝東巡狩,至於岱宗,柴,望秩於山川,班於群神,遂覲東後。從臣太尉熹、行司徒事特進高密侯禹等。漢賓二王之後在位。孔子之後褒成侯,序在東後,蕃王十二,鹹來助祭。《河圖赤伏符》曰:“劉秀髮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鬥野,四七之際火為主。”《河圖會昌符》曰:“赤帝九世,巡省得中,治平則封,誠合帝道孔矩,則天文靈出,地祇瑞興。帝劉之九,會命岱宗,誠善用之,奸偽不萌。赤漢德興,九世會昌,巡岱皆當。天地扶九,崇經之常。漢大興之,道在九世之王。封於泰山,刻石著紀,禪於梁父,退省考五。”《河圖合古篇》曰:“帝劉之秀,九名之世,帝行德,封刻政。”《河圖提劉予》曰:“九世之帝,方明聖,持衡拒,九州平,天下予。”《雒書甄曜度》曰:“赤三德,昌九世,會修符,合帝際,勉刻封。”《孝經鉤命決》曰:“予誰行,赤劉用帝,三建孝,九會修,專茲竭行封岱青。”《河》、《雒》命後,經讖所傳。昔在帝堯,聰明密微,讓與舜庶,後裔握機。王莽以舅後之家、三司鼎足塚宰之權勢,依託周公、霍光輔幼歸政之義,遂以篡叛,僭號自立。宗廟墮壞,社稷喪亡,不得血食,十有八年。楊、徐、青三州首亂,兵革橫行,延及荊州,豪傑並兼,百里屯聚,往往僭號。北夷作寇,千里無煙,無雞鳴狗吠之聲。皇天睠顧皇帝,以匹庶受命中興,年二十八載興兵,以次誅討,十有餘年,罪人斯得。黎庶得居爾田,安爾宅。書同文,車同軌,人同倫。舟輿所通,人跡所至,靡不貢職。建明堂,立辟雍,起靈台,設庠序。同律、度、量、衡。修五禮,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贄。吏各修職,複於舊典。在位三十有二年,年六十二。乾乾日𪰖,不敢荒甯,涉危歷險,親巡黎元,恭肅神祇,惠恤耆老,理庶遵古,聰允明恕。皇帝唯慎《河圖》、《雒書》正文,是月辛卯,柴,登封泰山。甲午,禪於梁陰。以承靈瑞,以為兆民,永茲一宇,垂於後昆。百僚從臣,郡守師尹,咸蒙祉福,永永無極。秦相李斯燔《詩》、《書》,樂崩禮壞。建武元年已前,文書散亡,舊典不具,不能明經文,以章句細微相況八十一卷,明者為驗,又其十卷,皆不昭晰。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受其禮。”後有聖人,正失誤,刻石記。

二十二日辛卯晨,燎祭天於泰山下南方,群神皆從,用樂如南郊。諸王、王者後二公、孔子後褒成君,皆助祭位事也。事畢,將升封。或曰:“泰山雖已從食於柴祭,今親升告功,宜有禮祭。”於是使謁者以一特牲於常祠泰山處,告祠泰山,如親耕、貙劉、先祠、先農、先虞故事。至食時,禦輦升山,日中後到山上更衣,早晡時即位於壇,北面。群臣以次陳後,西上,畢位升壇。尚書令奉玉牒檢,皇帝以寸二分璽親封之,訖,太常命人發壇上石,尚書令藏玉牒已,複石覆訖,尚書令以五寸印封石檢。事畢,皇帝再拜,群臣稱萬歲。命人立所刻石碑,乃複道下。

二十五日甲午,禪,祭地於梁陰,以高後配,山川群神從,如元始中北郊故事。

四月己卯,大赦天下,以建武三十二年為建武中元元年,複博、奉高、贏勿出元年租、芻稿。以吉日刻玉牒書函藏金匱,璽印封之。乙酉,使太尉行事,以特告至高廟。太尉奉匱以告高廟,藏於廟室西壁石室高主室之下。

范曄《後漢書》志·祭祀中

北郊 明堂 辟雍 靈臺 迎氣 增祀 六宗 老子

是年初營北郊,明堂、辟雍、靈台未用事。遷呂太后於園。上簿太后尊號曰高皇后,當配地,郊高廟。語在《光武紀》。

北效在雒陽城北四裡,為方壇四陛。三十三年正月辛未,郊。別祀地祇、位南面西上,高皇后配,西面北上,皆在壇上,地理群神從食,皆在壇下,如元始中故事。中嶽在未,四嶽各在其方孟辰之地,中營內。海在東;西瀆河西,濟北,淮來,江南;他山川各如其方,皆在外營內。四陛DD3C及中外營門封神如南郊。地祇、高後用犢各一頭,五嶽共牛一頭,海、四瀆共牛一頭,群神共二頭。奏樂亦如南郊。既送神,瘞俎實於壇北。

明帝即位,永平二年正月辛未,初祀五帝於明堂,光武帝配。五帝坐位堂上,各處其方。黃帝在未,皆如南郊之位。光武帝位在青帝之南少退,西面。牲各一犢,奏樂如南郊。卒事,遂升靈台,以望雲物。

迎時氣,五郊之兆。自永平中,以《禮讖》及《月令》有五郊迎氣服色,因采元始中故事,兆五郊於雒陽四方。中兆在未,壇皆三尺,階無等。

立春之日,迎春於東郊,祭青帝句芒。車旗服飾皆青。歌《青陽》,八佾舞《雲翹》之舞。及因賜文官太傅、司徒以下縑各有差。

立夏之日,迎夏於南郊,祭赤帝祝融。車旗服飾皆赤。歌《朱明》,八佾舞《雲翹》之舞。

先立秋十八日,迎黃靈於中北,祭黃帝后土。車旗服飾皆黃。歌《朱明》,八佾舞《雲翹》、《育命》之舞。

立秋之日,迎秋於西郊,祭白帝蓐收。車旗服飾皆白。歌《西皓》,八佾舞《育命》之舞。使謁者以一特牲先祭先虞於壇,有事,天子入囿射牲,以祭宗廟,名曰貙劉。語在《禮儀志》。

立冬之日,迎冬於北郊,祭黑帝玄冥。車旗服飾皆黑。歌《玄冥》,八佾舞《育命》之舞。

章帝即位,元和二年正月,詔曰:“山川百神,應祀者未盡。其議增修群祀宜享祀者。”

二月,上東巡狩,將至泰山,道使使者奉一太牢祠帝堯於濟陰成陽靈台。上至泰山,修光武山南壇兆。辛未,柴祭天地群神如故事。壬申,宗祀五帝於孝武所作汶上明堂,光武帝配,如雒陽明堂禮。癸酉,更告祀高祖、太宗、世宗、中宗、世祖、顯宗於明堂,各一太牢。卒事,遂覲東後,饗賜王侯群臣。因行郡國,幸魯,祠東海恭王,及孔子七十二弟子。四月,還京都。庚申,告至,祠高廟、世祖,各一特牛。又為靈台十二門作詩,各以其月祀而奏之。和帝無所增改。

安帝即位,元初六年,以《尚書》歐陽家說,謂六宗者,在天地四方之中,為上下四方之宗。以元始中故事,謂六宗《易》六子之氣日、月、雷公、風伯、山、澤者為非是。三月庚辰,初更立六宗,祀於雒陽西北戍亥之地,禮比太社也。

延光三年,上東巡狩,至泰山,柴祭,及祠汶上明堂,如元和二年故事。順帝即位,修奉常祀。

桓帝即位十八年,好神仙事。延熹八年,初使中常侍之陳國苦縣祠老子。九年,親祠老子於濯龍。文罽為壇,飾淳金钅器,設華蓋之坐,用郊天樂也。

范曄《後漢書》志·祭祀下

宗廟 社稷 靈星 先農 迎春

光武帝建武二年正月,立高廟於雒陽。四時祫祀,高帝為太祖,文帝為太宗,武帝為世宗,如舊。餘帝四時春以正月,夏以四月,秋以七月,冬以十月及臘,一歲五祀。三年正月,立親廟雒陽,祀父南頓君以上至舂陵節侯。時寇賊未夷,方務征伐,祀儀未設。至十九年,盜賊討除,戎事差息,於是五官中郎將張純與太僕朱浮奏議:“禮,為人子事大宗,降其私親。禮之設施,不授之與自得之異意。當除今親廟四。孝宣皇以孫後祖,為父立廟於奉明,曰皇考廟,獨群臣侍祠。願下有司議先帝四廟當代親廟者及皇考廟事。”下公卿、博士、議郎。大司徒涉等議:“宜奉所代,立平帝、哀帝、成帝、元帝廟,代今親廟。兄弟以下,使有司祠。宜為南頓君立皇考廟,祭上至舂陵節侯,群臣奉祠。”時議有異,不著。上可涉等議,詔曰:“以宗廟處所未定,且礻合祭高廟。其成、哀、平且祠祭長安故高廟。其南陽舂陵歲時各且因故園廟祭祀。園廟去太守治所遠者,在所令長行太守事侍祠。惟孝宣帝有功德,其上尊號曰中宗。”於是雒陽高廟四時加祭孝宣、孝元,凡五帝。其西廟成、哀、平三帝主,四時祭於故高廟。東廟,京兆尹侍祠,冠衣車服如太常祠陵廟之禮。南頓君以上至節侯,皆就園廟。南頓君稱皇考廟,钜鹿都尉稱皇祖考廟,郁林太守稱皇曾祖考廟,節侯稱皇高祖考廟,在所郡縣侍祠。

二十六年,有詔問張純,禘礻合之禮不施行幾年。純奏:“禮,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毀廟之主,陳於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太祖;五年再殷察。舊制,三年三祫,毀廟主合食高廟,存廟主未嘗合。元始五年,始行禘禮。父為昭,南向;子為穆,北向。父子不並坐,而孫從王父。禘之為言諦,禘諟昭穆,尊卑之義。以夏四月陽氣在上,陰氣在下,故正尊卑之義。礻合以冬十月,五穀成熟,故骨肉合飲食。祖宗廟未定,且合祭。今宜以時定。”語在《純傳》。上難複立廟,遂以合祭高廟為常。後以三年冬祫,五年夏禘之時,但就陳祭毀廟主而已,謂之殷。太祖東面,惠、文、武、元帝為昭,景、宣帝為穆。惠、景、昭三帝非殷祭時不祭。光武皇帝崩,明帝即位,以光武帝撥亂中興,更為起廟,尊號曰世祖廟。以元帝於光武為穆,故雖非宗,不毀也。後遂為常。

明帝臨終遺詔,遵儉無起寢廟,藏主於世祖廟更衣。孝章即位,不敢違,以更衣有小別,上尊號曰顯宗廟,間祠於更衣,四時合祭於世祖廟。語在《章紀》。章帝臨崩,遺詔無起寢廟,廟如先帝故事。和帝即位不敢違,上尊號曰肅宗。後帝承尊,皆藏主於世祖廟,積多無別,是後顯宗但為陵寢之號。永元中,和帝追尊其母梁貴人曰恭懷皇后,陵曰西陵。以竇後配食章帝,恭懷後別就陵寢祭之。和帝崩,上尊號曰穆宗。殤帝生三百餘日而崩,鄧太后攝政,以尚嬰孩,故不列於廟,就陵寢祭之而已。安帝以清河孝王子即位,建光元年,追尊其祖母宋貴人曰敬隱後,陵曰敬北陵。亦就陵寢祭,太常領如西陵。追尊父清河孝王曰孝德皇,母曰孝德後,清河嗣王奉祭而已。安帝以讒害大臣,廢太子,及崩,無上宗之奏。後以自建武以來無毀者,故遂常祭,因以其陵號稱恭宗。順帝即位,追尊其母曰恭湣後,陵曰恭北陵,就陵寢祭,如敬北陵。順帝崩,上尊號曰敬宗。沖質帝皆小崩,梁太后攝政,以殤帝故事,就陵寢祭。凡祠廟訖,三公分祭之。桓帝以河間孝王孫蠡吾侯即位,亦追尊祖考,王國奉祀。語在《章和八王傳》。桓帝崩,上尊號曰威宗,無嗣。靈帝以河間孝王曾孫解犢侯即位,亦追尊祖考。語在《章和八王傳》。靈帝時,京都四時所祭高廟五主,世祖廟七主,少帝三陵,追尊後三陵,凡牲用十八太牢,皆有副倅。故高廟三主親毀之後,亦但殷祭之歲奉祠。靈帝崩,獻帝即位。初平中,相國董卓、左中郎將蔡邕等以和帝以下,功德無殊,而有過差,不應為宗,及余非宗者追尊三後,皆奏毀之。四時所祭,高廟一祖二宗,及近帝四,凡七帝。

古不墓祭,漢諸陵皆有園寢,承秦所為也。說者以為古宗廟前制廟,後制寢,以象人之居前有朝,後有寢也。《月令》有“先薦寢廟”,《詩》稱“寢廟弈弈”,言相通也。廟以藏主,以四時祭。寢有衣冠幾杖象生之具,以薦新物。秦始出寢,起於墓側,漢因而弗改,故陵上稱寢殿,起居衣服象生人之具,古寢之意也。建武以來,關西諸陵以轉久遠,但四時特牲祠;帝每幸長安謁諸陵,乃太牢祠。自雒陽諸陵至靈帝,皆以晦望二十四氣伏臘及四時祠。廟日上飯,太官送用物,園令、食監典省,其親陵所宮人隨鼓漏理被枕,具盥水,陳嚴具。

建武二年,立太社稷於雒陽,在宗廟之右,方壇,無屋,有牆門而已。二月、八月及臘,一歲三祠,皆太牢具,使有司祠。《孝經援神契》曰:“社者,土地之主也。稷者,五穀之長也。”《禮記》及《國語》皆謂共工氏之子曰句龍,為後土官,能平九土,故祀以為社。烈山氏之子曰柱,能植百穀疏,自夏以上祀以為稷,至殷以柱久遠,而堯時棄為後稷,亦植百穀,故廢柱,祀棄為稷。大司農鄭玄說,古者官有大功,則配食其神。故句龍配食於社,棄配食於稷。郡縣置社稷,太守、令、長侍祠,牲用羊F5B9。唯州所治有社無稷,以其使官。古者師行平有載社主,不載稷也。國家亦有五祀之祭,有司掌之,其禮簡於社稷云。

漢興八年,有言周興而邑立後稷之祀,於是高帝令天下立靈星祠。言祠後稷而謂之靈星者,以後稷又配食星也。舊說,星謂天田星也。一曰,龍左角為天田官,主穀。祀用壬辰位祠之。壬為水,辰為龍,就其類也。牲用太牢,縣邑令長侍祠。舞者用童男十六人。舞者象教田,初為芟除,次耕種、芸耨、驅爵及獲刈、舂簸之形,象其功也。

縣邑常以乙未日祠先農於乙地,以丙戌日祠風伯於戌地,以己醜日祠雨師於醜地,用羊F5B9

立春之日,皆青幡幘,迎春於東郭外。令一童男冒青巾,衣青衣,先在東郭外野中。迎春至者,自野中出,則迎者拜之而還,弗祭。三時不迎。

論曰:“臧文仲祀爰居,而孔子以為不知。《漢書·郊祀志》著自秦以來迄於王莽,典祀或有未修,而爰居之類眾焉。世祖中興,蠲除非常,修復舊祀,方之前事邈殊矣。嘗聞儒言,三皇無文,結繩以治,自五帝始有書契。至於三王,俗化雕文,詐偽漸興,始有印璽,以檢奸萌,然猶未有金玉銀銅之器也。自上皇以來封泰山者,至周七十二代。封者,謂封土為壇,柴祭告天,代興成功也。《禮記》所謂“因名山升中於天”者也。易姓則改封者,著一代之始,明不相襲也。繼世之王巡狩,則修封以祭而已。自秦始皇、孝武帝封泰山,本由好仙、信方士之言,造為石檢印封之事也。所聞如此。雖誠天道難可度知,然其大較猶有本要。天道質誠,約而不費者也。故牲有犢,器用陶匏,殆將無事於檢封之間,而樂難攻之石也。且唯封為改代,故曰岱宗。夏康、周宣,由廢復興,不聞改封。世祖欲因孝武故封,實繼祖宗之道也。而梁松固爭,以為必改。乃當夫既封之後,未有福,而松卒被誅死。雖罪由身,蓋亦誣神之咎也。且帝王所以能大顯於後者,實在其德加於民,不聞其在封矣。言天地者莫大於《易》,《易》無六宗在中之象。若信為天地四方所宗,是至大也。而比太社,又為失所,難以為誠矣!

贊曰:天地禋郊,宗廟享祀,咸秩無文,山川具止。淫乃國紊,典惟皇紀。肇自盛敬,孰崖厥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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