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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噩梦——侦破沃克间谍环记(一)

1984年11月的一天,一位名叫芭芭拉·沃克的妇女走近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的联邦调查局办事处。她告诉特工人员,她的前夫是苏联间谍。她的揭发终于使联邦调查局破获了一个长达17年的间谍集团。

这个间谍集团曾经使苏联得以破译美国的绝密通讯,使苏联人得以获得比原子弹更重要的情报。

这桩震惊美国各界的间谍案是怎样被破获的呢?

一信激起千层浪

1984年5月11日上午,珍妮特·福尼叶正在美国旧金山联邦大厦反间谍处,像平常一样处理来信来访。这时,一封寄给“加州94118,旧金山市金门大街450号,联邦调查局负责人”的复印件匿名信映入他的眼中。

亲爱的先生:

本人从事间谍活动已有多年,曾经把军事通讯密码的密码表、技术手册、军事情报等等泄露了出去。

在干了几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些情报被送给了苏联人。从那时起,我深感懊悔,想洗手不再干了。现在,我决定不再向他们提供情报——我的联络人还不知道我的这个决定。

我写这封信的目的是给你们提供一个捣毁这个谍报组织的机会,还有免于对我的起诉。情况是这样的,我把文件交给我的联络人,他再把它交给一个外国联络人。但并不是总是如此,有时还会使用某些美国国内的联络点。而且,有一个美国联络点总是用来接受指示和经费。

如果你对这件事有兴趣,可以在《洛杉矶时报》分类版刊登启示和他联络,但必须用RUS开头,否则,一切都会终止。

你真诚的

RUS

珍妮特把信读了两遍,接着就想把它放入“荒诞档案”。因为,联邦调查局多年的工作经验表明,所有匿名信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归入无价值文件中。

然而,经过反复思考,珍妮特最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迅速来到调查局苏联科找高级特工约翰·彼得逊。珍妮特把这封信给了他,同时说:“我认为这里面有某些我们应当引起重视的东西。”

彼德逊接过信,在办公室一直呆到深夜。他不停地抽烟、呷咖啡,一遍又一遍地看那封信,分析着信里的每个句子,凭借他多年的特工经验得到了许多摸索性的初步结论。

一、从盖着萨克拉门托的邮戳可以估计出发信人可能住在加利福尼亚州北部。

二、从他使用的专用术语可以证明他是与密码文件打交道的人。

三、在文职人员中,难得有人可以接触到秘密军事通讯,因此这位匿名发信人很可能是军队里的人。

四、行文杂乱、用词贫乏可以看出他的文化水平不高。

五、这封信是复印件,上面没有留有指纹,说明他懂得从事秘密活动的技巧。

尽管彼德逊觉得从信中还可以推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但在午夜时分他停止了工作。因为,他已经精疲力竭,无法深入地考虑问题。

第二天上午,彼得逊来到刚刚外出归来的反间谍处处长威廉·施密斯办公室,把信交给了处长。施密斯接过信立即看了一遍,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根据他的密码学知识,他看出了它可能是一场灾难。这使他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不解之谜。

前几年,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米杰在华盛顿的国防大学作有关安全问题的报告。讲完后他同一名海军上将进行单独交谈。这位上将对米奇说,不管事先采取的保密安全措施是多么严密完善,可是只要美国海军进行较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时,总会有苏联的船只在附近海域作跟踪观察,就好像苏联人手中就有一本我们演习行动计划的副本一样。

侵越战争期间,曾任美国中央情报局驻西贡站站长的沙克里也想起,在越战中,越南人常常会事先知道美国B—52型轰炸机所要轰炸的目标,有时甚至对这种远程轰炸机下一个投弹目标也了如指掌。这对当时的侵越美军头目来说,既不可思议,又始终无法解开这个谜。

美国军事指挥部门也常有反映,说几乎每次美军导弹潜艇出海,附近海域就能搜索到苏联潜艇的行踪。美国军事当局对苏联人能确切掌握美军潜艇出航的时间与地点,既惊异又忧心忡忡。

一段时间以来,这种种的不祥记忆,陆续汇集到美国情报部门。他们也做过调查,可是谁也没有怀疑到苏联情报机构的触角已伸进了美国的密码系统。

想到这里,施米斯和彼德逊一致认为,立即给RUS复信是十分必要的。

1984年5月21日,星期一,在《洛杉矶时报》的分类广告中出现一则启事:“RUS:我们考虑了你提出的问题,请在星期一至星期五上午9:00~11:00给415 /625—2793打电话。”

星期三上午,RUS复信了。

信中提到“不便告发一个合作20多年的朋友”,这使他们不知所措。然而,在他们所提供的大量极为宝贵的资料中,找不到任何线索表明存在着RUS声称他本人曾参与过的那么一个间谍集团。

在RUS对联邦调查局的第二封复信毫无反应之后,施密斯和彼得逊又想出了不得已的一招。他们于6月11日星期一,在《洛杉矶时报》上又刊出一条广告,约请RUS于6月21日上午10点在市区一街道口见面。因为施密斯很清楚,只有把他引出来谈一谈,才是一切事情的关键。

RUS没有如期赴约,却写了封短信:“先生,我不便与你会面,不过我会写信给你。”

然而,自此以后,RUS销声匿迹了。

联邦调查局在8月13日又刊出一份广告,再次企图引蛇出洞,建议RUS在中立地带墨西哥的艾森纳达会面,却也是石沉大海,一切线索都断了。

往事

16年来,芭芭拉·沃克一直左右为难,不胜烦恼。她实在不知道国与家之间究竟应该何者为先?她想不出怎样才能忠于一方,而又不背弃另一方。

把信奉天主教的父母与当时的道德观念,都教导她应该做个贤妻良母。她在1957年19岁时嫁给了水兵约翰·沃克,5年内生了4个孩子。1968年,她开始怀疑丈夫是个间谍,内心的罪恶感破坏了夫妻的感情。她每天借酒消愁,企图逃避进退维谷的处境,但却始终无法终止与良心的搏斗。于是,她曾两次拨通联邦调查局的电话,但接着又挂断了。

1976年她与丈夫离婚,带着孩子——包括16岁的劳拉和13岁的迈克去缅因州。1 978年劳拉高中毕业,随即离家去了陆军服役。1980年,迈克离开了她去和已经海军退役的父亲同住。4年后,芭芭拉回到故乡马萨诸塞州,住在鳕角西丹尼斯镇一家书店楼上的小公寓中,为了排遣孤寂的夜晚,她一面大量饮酒,一面沉思。

1984年11月17日,巴巴拉接到劳拉打来的一个电话。劳拉的话使她下定决心要说出这个秘密。于是,她就打电话给联邦调查局。

11月29日,也就是在巴巴拉·沃克给联邦调查局打电话的第12天,海安尼斯支局派了一位特工人员去与她谈话。芭芭拉详细地介绍了有关的情况。

芭芭拉与约翰·沃克于1956年,在波士顿的一个溜冰场邂逅。两人一见钟情,不久便结了婚。约翰·沃克当时在海军服役。婚后生活美满,两口子对小家庭的未来怀着幸福的憧憬。结婚三年,他们就有了三个女儿。约翰·沃克于1960年进入设在康涅狄格州新伦敦的潜艇学校学习。他先是被派在老式柴油机潜艇上,由于表现出色,所以在他的儿子米歇尔降世时,他已成了核动力潜艇“安德鲁斯·杰克逊”号上一名无线电通讯军官。后来他又被调到另一艘核动力潜艇“西蒙·伯利瓦”号上工作。这时,他把家搬到了南卡罗来纳州的查尔斯顿。

在海军中服役快10年了,约翰沃克开始用更为现实的眼光思考未来。为了退役后生活有保障,他与妻子开了一家名为“竹子”的快餐店。可是快餐店开张伊始,买卖赔本。约翰·沃克虽然经营无术,却是官运亨通。1967年他被升为二级准尉,在政治上也成了活跃分子,加入了三K党。但这并没有妨碍他的事业,相反,他被委派到一个重要岗位上——担任大西洋舰队潜艇电讯中心的通信官。

电讯中心在诺福克。约翰·沃克只身前往,留下妻子在家里经营竹子快餐店。由于经营不善,债台高筑。约翰·沃克起初每个周末还回家,后来就借口工作忙不回来了。电讯中心大楼戒备森严,每天,大量通过卫星、水下声呐和无线电监听收集到的情报都要经过这个电讯中心。要是总统下令大西洋舰队的潜艇发射核导弹,那么命令很可能也会经过这一中心转达下去。

就这样过了一年,约翰·沃克叫妻子举家搬到诺福克。他已经在那里找到了房子。巴巴拉喜出望外,打算将快餐店关闭,不料约翰·沃克坚决不允。他对妻子说:“这里面有生意上的奥妙,你根本不懂。”芭芭拉带着4个孩子搬到了新居后,有许多事情她确实弄不懂:他们住的是相当豪华的公寓,左邻右舍都是达官贵人;约翰·沃克手面阔绰,买了家具,还买了游艇,而且一买就是两艘。

1968年的一天早上,巴巴拉打开抽屉匣盖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匣子里有2000美元,钱下面有一只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张地图和一叠黑白照片。照片拍的是一条林间小径,每一张照片都标有一个箭头。信封里还有一个小信封,信笺的顶部用红色的粗体字写着指令:“请销毁。”信中内容,是写信人对最新送达的情报表示不满,指示要搞到直升飞机水平旋转翼的情报。

终于在一天晚上,她同约翰·沃克发生口角,把事情捅了出来。

于是,约翰·沃克告诉了她详情:因餐馆赔本,债务缠身,使他意志消沉。他坚信他不该这么穷,理应生活得更好。于是,他开车来到了设在华盛顿的某国大使馆,在黑色铁门外坐了很久。最后,大使馆里出来一个人要他走开。他起身要走时,向对方表示自己是一个美国海军情报官,相互可以做些交易。他递给那个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号码。过了几天,果然某国有个人打电话给他。就这样约翰·沃克便开始将本国的一些机密出卖给某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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