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我问儿子:“还记得从前一起爬峨眉山的唐瑞姐姐吗?”他摇摇头。
“唐瑞姐姐今年高考634分,中国医科大学录取她啦!”我望着儿子,好期待他说记得。儿子还是肯定地摇摇头,记不得了!
证据,证据在这里!我马上把QQ空间上与唐瑞姐姐的合影照片献宝样翻出来,以期能唤回他一点点烛光回忆。他扫了一眼合影,作痴呆状。
那一年,2011,儿子刚满九岁。曾在三苏祠前合过影,还有峨眉金顶同欢乐。居然就不记得了?居然就记不起那个漂亮姐姐了?儿子啊,看来,你无私地把美好都留给了行途,一点没有珍藏有关漂亮姐姐的回忆!我含恨望了他一眼。
末了,他还一本正经地补充说明,初中很多同学的名字,最近,他都有些模糊了。这个傻孩子,高一不过翻篇一年,初中就全撕掉了?你能记住什么呀!我心里严重鄙视,嘴上却慨然而叹:“儿子呀,你会大器晚成的。你能记取的,都是未来!”我真是要好好表扬一下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比此时重庆的温度还要高!高很多!可以拉响橙色预警!
已蹿上一米八个头的儿子,腰肥膀圆,气冲斗牛,粗壮不乏宏阔,犷野中含敏锐。无论站,还是蹲,抑或坐,我如今都不是他的对手了!除了没出息地投降讨好外,我的人生路越走越狭窄!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守得风水转一转,柳暗过了花开放,四季就如春城样!
下午,我们果断分道扬镳。他上他的学校,我去我的“天堂”。
一路上,我只思考一个关键词:童年。
我给儿子的童年印记了什么?儿子的童年给我印记了什么?我的童年予我为何如此清晰?儿子的童年对他为何如此模糊?
结论是:我老了,童年予我,历历在目;儿子还年轻,童年对他,悠远杳然!我溯流而上逐童年之梦,他顺流而下追未来之光。我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属意着童年,属意着远方。我,心心相念远方的童年;儿子,念念不忘童年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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