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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佳/村庄三部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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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三部曲

宫 佳


老村,新城

    一座新城大多经历过从老村的涅槃重生过程。新城楚楚动人,老村垂垂老矣。新旧转换之间,时光流转,席梦思与土炕简直是两重天。

    然而,习惯了新城的繁华,闪烁的霓虹灯下,又会想起乡间阡陌交错的泥土芳香。

   老村曾经生活过几代人,走过篱笆围墙,远远地就能听到狗叫声。鸡舍里的母鸡天生拥有炫富的本领,下出热乎乎的红皮鸡蛋,就“咯咯哒,咯咯哒”地叫个不停,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它的英雄事迹。它的胸脯总是高高地挺直,自豪感颇有感染力,不大一会功夫,主妇就蹲在鸡窝,掏出鸡蛋,这可是笨鸡蛋呢,金贵!正因为金贵,主妇会赏赐一把新鲜的青菜,一把颗粒饱满的谷物给母鸡开个小灶。

   在新城,笨鸡蛋成为稀罕物,新城里的鸡蛋大多是激素催化的结晶。少了古香古色的纯朴,多了养殖业速成的浮华。

   在新城的高楼大厦里,会时常想起老村的老井,井上架着辘轳,一只大铁桶在井底摇几摇,晃几晃,拉上来的是清冽甘甜的井水,井水晃动着,倒影出人的脸,水波粼粼,阳光在大铁桶里顽皮地跳跃着,晃着人的眼。一根扁担,两头挂着大铁桶,扁担“吱嘎吱嘎”地在肩头上唱着古老的歌谣,一颤一颤的,从老井颤到老屋,“哗啦”一声,屋里的大水缸飞溅起新的一波轮回。

   老村一点点被时代的脚步碾压着,自来水飘着漂白粉,方便又实惠地把老井晾在村口,光滑的井口人烟稀少,脚步寥落,老井渐渐地寂寞了,辘轳蒙灰,麻绳松散,枯叶时不时地打个劫,给清澈的井水添点不相宜的佐料。一些苔癣高了兴,张牙舞爪地抢占了老井的井沿,绿幽幽地欢乐成一片,与老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过去乡邻之间的旧事。

   在新城,一扇防盗门阻隔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即便是对门邻居之间,互不相识也不是稀奇之事。闭塞的人际关系更让人想起老村邻里之间的古道热肠。

   新城里有流光溢彩的热闹,偏偏有人在繁华里掬起一方古朴。酒吧里的墙壁上贴上灰砖堆砌的壁纸,一串串火红的朝天椒挂在墙上,尖尖的小脑袋翘起红火的日子。仿佛是怕小红辣椒寂寞,另一串敦实的蒜头,也挂在另一面墙上,与小红辣椒遥相呼应,撑起老村的烟火气息。

   汽车拥挤的新城,悄然兴起一股健身风,老村里寻常所见的自行车在新城有了一个新鲜的名字——环保车。假期的休闲时光,柏油马路上,很多人卖力地撅起屁股,蹬起了小黄车子,消耗多余的卡路里。

      环保车的兴起,是对老村的怀念吧!对老村的怀念,更多的是源于对过去的人,事,物的留恋,那些曾经在老村的年华,成为在新城里的念念不忘。

   记得电影《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有一桥段说,多年以后,乔星星还时常想起这些片段,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让人泪流满面的一幕,琐碎而又普通,可是却真的让她怀念了一辈子。

   在老村里的寻常,经过岁月的发酵,会成为陈酿,从老村岁月的深深的小巷子里,散发出久远的清香。

   于是,老村成了新城里的桃花源。“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情结,农家乐成为住在新城的人挥之不去的挚爱。大铁锅,贴上一圈黄澄澄的饼子,再炖上刚从湖里打捞出来的野生鲤鱼,那就是一顿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老村栖在老梧桐树上的圆月亮,别在院墙上生了锈的犁铧,屋檐下的一窝嗷嗷待哺的燕子,立在墙角的锄把,合拢在灶角的一把马扎,这些老村里的寻常,随着岁月渐渐远去,又悄悄地复活在心中。

   有一个朋友说,她在老村里的老屋的一个大柜子里,还珍藏着一件的确良衬衫,每年夏天,她都会拿出来,挂在院子里的铁丝上,晒晒太阳,用小木夹子紧紧捏着。我很欣赏她用的一个“珍藏”的词语。

   老村曾风靡一时的的确良衬衫,现在,都走进了历史的尘埃里了,幸存的就成了稀奇,那其实是对过去时代的珍藏。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两个角落。住在老村,就向往着新城的繁华;住在新城,就怀念老村的纯朴。于是,老村和新城没有了明显的界限,因为,我们左心室住着老村,右心室住着新城,老村和新城都与我们血脉相连。

沉默的村庄

    村庄越来越沉默了。

    那些高大的槐树噌噌地生长,毫无温情地把村庄一点点沦陷在此起彼伏的树冠深处。

    村庄隐在半山腰,沿着蜿蜒的小山路,一路攀爬过去,看到树木影影绰绰地筛下斑驳的光影,阳光从缝隙里漏下来,一片安暖,像极了村庄老时光里的热闹。看到零星几只深褐色的鸟窝,不见鸟儿站在树枝上呼朋引伴,寂寥的枝条上,嵌着空巢,硕大的椭圆形的鸟巢,曾是鸟儿养育一家老小的天堂,每一根枯枝,每一柄绒羽,无不诉说着一趟趟辛劳的衔起,火热的鸣叫响在旧时光,那是鸟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再抬头张望,村庄就像山林里的一块不起眼的补丁,若隐若现。几根不安分的藤蔓时不时地挡住了去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活法,只见证了村庄的寥落与荒芜。

   山路还是那条山路,被人踩来踩去才能有活力,当浮尘不再飞扬,山路也就沉默下去,乃至被藤蔓掩盖,山路也不再是山路,成为期待锄荒的陌路。

   走进村庄,很多房屋也沉默着,那一把把生了锈的大铁锁,沉甸甸地锁住了房屋的言语。

   人去,房屋空了,所有的空房子都秘密商量好了,一把大铁锁,锁住了过往的欢声笑语,那是它们对主人的忠诚守候,是秘而不宣的殷殷翘望。“啪嗒”一声,是大铁锁最喜闻乐见的遇见,可是,很久很久的失望已是常态,主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远方,那是村庄无法企及的喧嚣,楼房,票子,车子,那些繁华深深地锁住了主人不安现状的求索。那一股股暗潮在纯朴的村庄里汹涌澎湃,势不可挡,一波又一波的年轻人,“咔嚓”一声,落了锁,在陈旧的木门上,锁住日出而作,日落而回的传统,把早八晚五的规律融入到散发着些微泥土芳香的血脉里。于是,大铁锁沉默地老去,坚守成了它们的誓言,紧紧关闭的大木门是它们的赫赫功绩。它们沉默地吞下遗忘,把老去的伤痛深深地隐藏,铁锁老了,房屋也在一天天,一年年地颓败下去,而木门上的大铁锁是房屋的创可贴,发挥着执着守护的疗效。

   到了饭点,稀稀疏疏的炊烟,从烟囱里冒出来,风一吹,便有了袅袅娜娜的姿态,如水袖随风翩翩起舞,烟火气息在空中一点点升腾,散去,又一股炊烟冒出来,它们拉扯着,嬉闹着,时而直冲云霄,如气魄非凡的将军;时而歪歪斜斜,如同喝醉的醉汉,脚步凌乱不堪。

   炊烟渐渐淡去,“嘎吱”一声,门环轻扣,有一个老人端着簸萁,把剩余的麦秸撮进草垛里。

   草垛微微撑了一下腰,接纳那些归来的兄弟姐妹,金黄色的容颜是烟火气息给予它们的最美的的妆容。它们从一粒麦种开始,在庄户人的汗水的浇灌下,抽出麦穗,再变成麦秸,它们很有“春蚕到死丝方尽”的优秀品质,麦秸在灶膛里燃烧,化作黑乎乎的草木灰,再投入田地里,营养着下一季小麦,周而复始。

   很多房屋门前,也垛着这样一垛草垛,只是,草垛一寸寸地塌下去,像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历经岁月的磨砺,腰身驼下去,面目苍老,胡须灰白。草垛的金黄色一点点褪色,悄无声息的,却是实实在在地黯淡下去,终于成为灰灰的一堆草垛遗址。大雨哗哗地瓢泼过它,大风呼呼地吹过它,岁月的长河蹂躏过它,它的筋骨不再柔韧,细细的纹路默默地模糊下去,哪怕是飞鸟的不经意的碰触,都会造成它化为齑粉的命运。

   从它的轮廓里,依稀看到,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头上包着白色的毛巾,握着铁叉子,叉子一起一落,麦秸就自底而上,堆成一垛圆锥形草垛,那曾经是庄户人精心堆积在门口的艺术品。他们在农闲时光,彼此打量着草垛的形状,大小。从形状推测主人家是否是户好庄稼把式,从草垛的大小来琢磨这户人家的收成。

   只是,这些风光都被淹没在记忆里,随着草垛的风化,那些勤劳的身影已泊进旧光阴里,偶尔,只能从留守在村庄的驼背老人,那咂摸余味的嘴里,漏出一星半点的光彩。

   留守是对村庄的眷恋,千里跋涉到远方,也是一种姿态。尽管远方也不一定有诗意,但对于年轻人来说,闯荡江湖的诱惑渐渐淡漠了村庄的坚守。

   鸡犬相闻,炊烟四起,燕飞鹊语,河水潺潺,那原生态的世外桃源只能在他们心中烙下故乡的印记。

    如今,鸡舍,猪圈仍环在房屋周围,只是听不到鸡鸣,看不到猪懒懒地躺在猪圈里晒太阳。空空的鸡舍上还覆盖着稻草,稻草也是灰灰的。

    猪圈里有一个石槽,仿佛听到主人在“啰啰啰”地唤猪崽过来吃食,主人把猪食勺子磕在石槽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小猪仔“呱嗒呱嗒”欢实地抢食,这声音就是长膘的欢歌呀!

   再看,猪圈里的石槽还在,厚厚的灰尘落下去,一层又一层,长久的闲置,它不再发光发热,成为村庄里的老物件,沉默,成了它的姿态。

   然而,村庄终究是村庄,就如同叶落要归根一样,那些走出村庄打拼的年轻人,无论他们是风光还是落魄,心中都藏着叫做故乡的村庄,他们出生在村庄,成长在村庄,村庄无论如何落寞,都是他们心中的港湾。

   你瞧,一座二起小楼房在老房屋的旧址上脱颖而出,气派的大铁门替代了破旧的木门。洁白的瓷砖替代了凹凸不平的泥地。只是,大铁门上,还是扣着始终如一的大铁锁,大铁索仍然在翘首张望。

   村里外出打拼的丫丫,遭受了打击,憔悴地回了村庄。老房子的炊烟又冒起来了,东家的老大爷送了一堆柴火,西家的老奶奶送了一麻袋地里的洋芋,红薯。热气腾腾的大铁锅里,红薯咧了嘴,洋芋爆开了花,掉了门牙的老人嘴里,说出来的漏风的话,如和风,如细雨,滋润着丫丫干枯的心田。“丫丫呀,莫怕!摔倒了,到村庄里休养,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不怕!”

   “再不济,地里不缺你一口吃的。”

   沉默的村庄,不再沉默,有了活力,有了色彩。

   你瞧,谁家的墙上趴着一蓬蔷薇,攀爬成绿波,一朵朵粉色的小花骨朵,躲在绿叶里藏猫猫,咦?有一朵藏不住春色,探出头来,成为万绿丛里的一朵红。

   丫丫的门前,悄悄地放着一只老簸萁,簸箕里窝着长长的嫩丝瓜,一根又一根,水光溜滑的,不知寂寞,兀自绿成村庄的一隅山水。

消逝的菜地

    春风一吹,我就看到十里外的一片绿油油的菜地,滋养着我的眼睛,我清楚地明白,那是一种如饥似渴的情绪。

   那是村庄的一块不起眼的菜地,却长着起眼的蔬菜。

   它是村庄铺展出来的一方人间绿画,承载着一半烟火,一半雅致。绿色的水芹秀着挺拔的腰身,嫩叶呼啦啦地招摇;紫色的茄子藏在叶片里只露一小脸儿,像一个娇羞的小姐;搭起的交叉的芸豆架子上,一串串芸豆扭着小蛮腰,在风中跳起了广场舞。菜地湿润润的,水桶搁置在菜地里,花嫂站在垄边,弯腰拔起一棵水灵灵的苦菜,拢一拢肥大的叶片,爱不释手。野菜长在菜地里,吸收天地精华,再吮吸着菜地主人的肥水浇灌,少了一些野性的粗鄙,多了一些刻意的精致,格外惹人怜爱。即便是被当做杂草锄去,也大多有了端上餐桌,显赫一时的荣耀。

   旁边另一块菜地里,瓜嫂摘了几根顶着小黄花,浑身是刺儿的嫩黄瓜,与花嫂热烈地谈着村里的趣事,时而传来欢快的笑声。瓜嫂摘了一提篮子蔬菜,走了。花嫂一回头,看到垄边放着几根细长的黄瓜,脸上就笑成一朵金灿灿的黄花。

   蔬菜,水桶,人,蔬菜架子,野菜,还有乡情交织出一副画面,在远方,成了一道温柔的背景,却遥不可及。

   在村庄,每天总有一块菜地在慢慢地荒芜,起初是一块,后来是另一块。菜地曾经是村庄的骄傲,当荒芜成为事实,我能听到菜地的一声深深的叹息,那是对村庄的不舍,一块与村庄紧密联系的纽带被生生地扯断了。当蔬菜不再是菜地的主角,蒿子,灰灰菜等野菜迅速占领了菜地,高高矮矮的野菜蚕食着菜地,荒地就堂而皇之地替代了菜地。

   一块菜地的消逝看似是不经意的,但这种漫不经心的漠视,成了菜地走向衰落的源头,这是菜地的命运走向,尽管它充满期盼。

   荒地就不再受人重视。有人买了海蛎子,撬开深灰色的壳,吸吮出鲜嫩多汁的肉,剩下的石头一样的壳儿,就很随便得倒在荒地上,在荒地上堆积成一座尖尖的小山峰,把野草深埋在内,密不透风。又有人来凑热闹,把更多的垃圾堆积在上面,于是,荒地的面目就更加苍老。菜地的模样再难寻找,它的风华正茂的年代,只在一些老人的回想中晃了一下。

   菜地的荒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村庄人员的稀少,年轻人都涌入城市,村庄的很多房子空了。菜地的命运走向也是时代发展变迁的一个缩影。无论如何,总会有一块绿油油的菜地与村庄的血脉相连,那是庄户人家对土地的坚守。

   从菜地到荒地的演变,我听到了菜地的呜咽声,后来,又听到了挖掘机轰鸣的声音,挖掘机的大铁爪子深深地扎进荒地,荒地在颤抖着,它又一次经历了变迁,坑坑洼洼的荒地被夷为平地,一栋栋楼房高耸着,拔地而起。

   昔日的菜地被钢筋混凝土禁锢着,工业化的气息掩盖了自然的纯朴,菜地蔬菜的清香,只能成为旧梦。在高高的楼房里,有一间叫做厨房的地方,那里也放着一棵棵蔬菜,也照样鲜亮,只是,这些蔬菜大多不再是在菜地里生长的,而是在蔬菜大棚里的温室培育出来的,在化肥,农药等化合物精心速成的蔬菜,少了自然的浑然天成。

    那些从村庄走进城里的年轻人开始怀念村庄的菜地,那些消逝的菜地在心中渐渐地复活,曾经,哪座村庄里没有成片的菜地?哪片菜地没有流下浇灌的汗水?

    只是,曾经的菜地一再被荒芜,有的被压在高楼底下,有的成为街道。

     消逝的菜地成了遥远的怀念,夜深人静的时候,细雨绵绵,能听到菜地在咕咚咕咚地喝水,咯嘣咯嘣拔节的声音,莫非,菜地营养了村庄,又要营养着城市?

     我分明听到了回归的声音。

作者简介

      宫佳,笔名:紫竹。辽宁省作协会员。在《青春》《上海故事》《人民周刊》《金田》《躬耕》《知识窗往事文摘》《青年文摘》《散文选刊》《天池小小说》《北方作家》《山东青年》《辽宁青年》《杂文月刊》《思维与智慧》《高考季》《演讲与口才》《岁月》《金山》《今晚报》《扬子晚报》《羊城晚报》《红领巾》等全国各大媒体发表作品几百篇。作品入选《2019年全国著名重点中学领航高考冲刺试卷》现代文阅读题。

      《河南文学》杂志是炎黄出版社旗下的一个纯文学刊物,双月刊。以“不厚名家、力推新人”为办刊宗旨,以“不唯名家,但求名篇;不拘篇幅,唯求美文;不唯形式,文道并重”为原则,主要刊登小说、散文、诗歌等文体,面向全球各界征稿,所刊登稿件主要从“河南文学杂志”微信公众平台推送的稿件中选取(已在其他媒体刊发并被原创保护的,本平台不予刊发)。欢迎各界人士踊跃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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