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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俊霞/搂树叶的记忆



让我们以阅读的方式相遇相知  

搂树叶的记忆

        目睹勤劳的环卫工人的无数次打扫,总能让我勾起对贫穷苦难岁月的回忆,使我泪眼迷离。更加想念我的长兄和姐姐,他们曾经伴我度过了难忘的童年,在我成长的岁月里给了我无数次的鼓励。这样兄妹情深的亲情,成为我永远的记忆,打印在时光里,也让我更加珍惜今日的生活来之不易。 

郭俊霞  

       踏着清晨的霜雾,行走在上班的路上。在经北二路的人行道上,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搂树叶。草丛里,大树下,布满了金黄的树叶,他们正拿着竹筢子把这些落叶收敛一起,一堆堆的树叶摆放在人行道上,还有几位工人正往大编织袋子里装,装满后放在垃圾车上,这人间勤劳的工人,这人间勤劳的风景,燃起岁月的回忆。

         记得小时候,我当时大概有五六岁吧,为挣工分,积累草粪,我们兄妹三人起五更早起,去搂树叶,有时去晚了,树叶多的地方已被别人占领,我们无法搂到,只能半车而归。为了占领到树叶多的领地,我们经常三点起床,迎着寒风,迎着凌冽刺骨的冷,我们兄妹三人一起去搂树叶。哥哥比我大十二岁,他已经是个小伙子了,姐姐比我大四岁,正读小学。哥拉着架子车,架子车两头都放上了荆圈(用荆条编的U形工具,可以防止树叶从架子车上滑掉,现在已经很少见到),让年幼的我坐在架子车上,姐姐手扶着车,在一旁步行紧跟着,我们经常一路欢歌,大声说话,驱除黑暗。我们到达目的地后,我扶车都不会,因为年龄小,个子矮,胳膊短,两只胳膊全打开勉强够着架子车车杆子,却用不上力气。当时路上栽着粗壮的杨树和桐树,树叶都被风刮到路边沟里,哥哥手拿竹筢子,跳进路边边沟里,姐姐手提大荆蓝子(用荆条编的篮子),也跟着跳下去,公路上只剩下我自己,当时我还小,害怕黑夜,害怕哥哥姐姐不在我身边,总喊着哥哥,不要走远,哥哥总安慰我,说姐姐不会远去,就在我附近,有什么事让我喊哥,哥就能听到。刚开始,哥哥还在我的视野里,只见他手拿竹筢,伸长胳臂,侧身倾斜着急搂树叶子,翻飞的竹筢在哥的手里那么轻盈,那么有力,那是为糊口挣工分的工具,瞬间功夫,哥就把树叶收敛成一堆堆,姐姐弯腰把一堆堆的树叶撮进篮子里,然后又顺着边沟爬上来,把树叶倒在架子车上。开始是倒在架子车后荆圈里,我不用扶车,后来架子车上的树叶慢慢倒多了,让我扶车,我只能扶着一个车杆子,结果,姐姐往车后倒,架子车往后栽倒在地,姐姐往车前倒,架子车往前栽倒在地,树叶容易撒落,我和姐姐都着急。这时的哥哥已经不在我和姐姐的视线里,只能大声喊着说话,有时离得远已经听不到了,漫无边际的黑夜是无形的压力和恐惧,我害怕地拉着姐姐的手不让离开我,这时姐姐就陪着我说话,唱歌,数星星,等着哥哥返回。

       终于等到哥哥拐回来,他兴奋地告诉我和姐姐,今天搂到的树叶不少,要用大编织袋子,说着就拿出绑在架子车杆子上的几个大编织袋,准备下 边沟里去装,姐姐也下去,我也吵着要下去帮忙,哥哥就让我和姐姐撑着大编织袋口,那时我还没有袋子高,把胳膊高高抬起只是扶着袋子。哥先把树叶撮进篮子,然后又倒进编织袋里,他这样的动作重复无数次,才能把几个编织袋子装满,哥哥忙的大汗淋漓,我穿着棉袄还嫌冷,哥哥把棉衣甩掉,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上衣,还时不时的擦汗,我们姊妹三人又说又笑,哥姐经常拿我打趣,笑我胆子小,笑我爱哭鼻子。

      等哥哥把几个大编织袋背上来,装好车后,哥哥仍然拉着架子车,让我坐在车上,我们兄妹三人载着劳动丰收的果实,一路欢笑。在苦难的日子,在充满饥荒黑暗的日子,我们兄妹三人,仍在旷野里清歌欢唱,一路高歌,怀着对光明的向往,怀着对越过越好的希望,心是充实的,爱是纯粹的。

      如今看到这一地落叶,看到这层层金黄,看到这曾经的宝贝,看到这天然的有机肥料,不知它们今日的命运将运往哪里!

      目睹勤劳的环卫工人的无数次打扫,总能让我勾起对贫穷苦难岁月的回忆,使我泪眼迷离。更加想念我的长兄和姐姐,他们曾经伴我度过了难忘的童年,在我成长的岁月里给了我无数次的鼓励。这样兄妹情深的亲情,成为我永远的记忆,打印在时光里,也让我更加珍惜今日的生活来之不易。 

       郭俊霞,出生于河南新郑市,现居郑州。曾用笔名平凡女人、峰岭乔乔、郭峰岭。现任中华文艺理事,中华文艺河南分部会长,作品散见于《文学与艺术》《齐鲁文苑》等书刊和网络媒体,并被多家出版社收录。在“七夕华原杯”全国爱情作品大赛中,荣获“十佳新锐作家”奖;在中华名家评选中,荣获“中华诗歌名家”、“中华散文名家”称号;在当代百强诗人百强作家大评选中,荣获“当代百强作家”称号;在2016中国国际孔子文化节第三届中华诗赋联书画名家孔孟故里行评奖中,荣获“孔子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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