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手梨园浅唱,披襟曲径徐行。苦竹扶风生梦笔,霜柏拿云投慧灯。吟窗晨月明。
煨得流年芋火,汇成破雪春声。满酒一杯家国事,余韵三湘桑梓情。魄光耀故城。
羽飞词一如既往,不同凡响!
此作上阕寥寥数句,便刻画出巨农师风貌:“背手梨园浅唱”,巨农师曾为著名剧作家,我们确实时常见他才思敏捷,背手吟哦,即成一剧本,演出后轰动浏城享誉三湘直至京城;“披襟小路徐行”,王先生常常沿曲径缓缓行走,即可吟成诗词佳构,成为“专业”得奖户。这两句,真是栩栩如生画出了王先生为文作诗之态。接连三句,三个典故妙用,就将王先生的巨大成就,耀然纸上。对王先生之才华智慧,羽飞一阕,就表彰于我们面前,仿佛又见巨农师立于我们面前。斯人虽去,但形象栩栩,才德依然。
下阕进一步细化王先生才学。一本《煨芋集》,确如破雪春声。其得奖诸作,当年不仅轰动浏阳震动三湘也享誉全国延及全球,此种成就,非一二浅薄诗匠所能得之。词人写到此处,其实已将王先生才华学识表现淋漓,赞美备至,先生满腹才学之形象已经巍然而立。但词家并不浅尝辄止,最后几句,竟跃上高峰:“满酒一杯家国事,余韵三湘桑梓情。”则将王先生的形象更为升华了一级。作为剧作家和诗人,王巨农先生确实关心家国大事,往往在酒酣耳热之时纵横议论,对乡亲父老尤为关心,赤子之情颇为独特。因此称赞其“魄光耀故城”不仅不为过,而且还为不够,作为有担当有才华的知识分子,应该说是“魄光耀华中”了!
一般说,在一首词中要刻画出一个或几个人物的艺术形象,是颇为艰难的。但能得心应手的诗人,却能做到。比如苏轼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肩烟雨任平生!”将自己的狂放不羁的形象画得何其真实!辛弃疾词《清平乐。村居》:“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把个农家几人的艺术形象,竟然在几句平白的话语中刻画得何等鲜活!细读羽飞这首词,其一层层推进,亦将诗人王巨农的艺术形象刻画得十分丰满了。这就是诗人的功力,非等闲可能为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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