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红芋

      一场四月雨，润了春天，也润了土地。

      趁着周末的闲暇时间，我们买了些红芋苗辣子苗黄瓜苗茄子苗南瓜苗和西红柿苗，回老家赶时节栽种。

      老家院前有块空地，多土少石，极适合种菜养花，尤其适宜于红芋的生长。去年种的那些菜里面，就数红芋长势最好：结的红芋多，型又好看吃着又干面。尤其蒸出来的和烤出来的，那个好吃劲儿，我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挖红芋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见到了。那么一小片地方，挖出来那么多。大家都问，在哪里买的红芋苗，品种咋这么好的。

      小城里买红芋苗的地方，都在钟楼南边和南小十字西边路西。附近务秧苗的菜农，把这里弄成了一个挤挤攘攘的市场。沿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苗菜秧。菜苗子菜秧子多的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我们买了100苗红芋苗，12块钱。其他的，基本都是1块钱一个，我们各样都各自提了些。

      买菜秧子菜苗子这事情，跟很多其他事情一样，也是碰运气的。哪一次运气好了，就能买到好秧苗，运气不好的时候，菜叫长得叫人不开心。

      卖菜的人多是年龄大的老人，看起来很朴实。年轻人不大懂，一问，回答都是“好的很，没问题。你明年指定还来找我买！”农村老人的话，不信的话有点不忍心。可是，现在的很多老人已经不是看起来那么朴实了，他们已经被市场人给蛊惑得有点不那么实在了。去年买的菜苗子里，西红柿就不好，不结果子，光长个头，成了十足的傻大个儿。害得我们拜拜浪费了一年土地和时间。这样误人一年的事情，着实叫我们今年加了许多小心。我们沿菜市场一一走了一遍，在觉得最可信的那一家买好了秧苗。

      跟其他菜苗不同的是，红芋苗是干干净净的一大把。其他苗子都是根部带着一捧泥土，需要小心呵护。

      我想起来，小时候村里要留一部分红芋做种子，放在大棚里让它们发芽。然后，开春的时候拿这些秧苗栽红芋。

      刚过了雨的土地，酥软但不黏，挖起来很轻松。墒情恰好，是点瓜种豆栽苗的好时机。院子里面东西两边已经掐尺掐寸地种了些花草，还点一点儿菜籽儿。现在着重是门前空着的那片地，已经深挖好了，就等着时机来栽种。这里主要打算用来栽红芋，其他苗子都在边边角角的找空地方作为点缀。

      我们先用锄耙拢起畦，把大一点儿的石块儿捡出来，尽量把土弄成细沫儿。

      都说红芋秧子很好活，跟绿萝一样，随便栽上就可以了。但是，为了能让它尽量多结红芋，还是有点窍道的。栽的时候，红芋苗的根部尽量平躺着，这样它的根部和泥土的接触面能大一些，易于成活，而且结果多。所以，在畦梁上挖小坑的时候，最好挖成窄长条型的，然后把土轻轻地填上就可以了。

      为了美观，也为了便于生长，最好是横成排竖成行。栽好了红芋苗的地里，马上显出了一派生气。

      新栽的红芋苗，需要轻轻浇点儿水，好让新土斜瓷实，跟苗的根充分接触。比较好的是，天气也很给力，明后天接连都是阴天，不至于新土被晒干。

      土地就是这样的，空着的时候看着总是有点空落落的。一旦栽种上一点儿东西，马上就丰富起来。人的眼里多了绿色，心里也装进了希望和期待。

      上午忙活了那么点儿体力活儿，中午就吃完了一大碗粘菜面。看来，体力劳动的好处，除了增大饭量增强体质以外，最主要的是还种植了希望可以叫人期待。

      农村有句俗语：“有地心不慌。”还真是这样的，土地就是那么厚道，不会欺骗人。善待土地，土地就会善待人。我们只要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接下来就只需要安心等待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交给土地，时间，阳光，空气，一切慢慢地就自然而然地走向了成熟。这样，收获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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