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向,半个多月的连阴雨把人浇的心不好。天刚一放晴,真正的夏天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朋友们都说,我最近的写作有点猛,一个也又一个的小短篇,弄得系列作品《上门女婿》和《养子》都被中断了。没办法啊,因为,总是有很多灵感撞击着我,要我赶快先把它们写下来。——我写东西的习惯是,哪个念头在脑子里越活泛,就写那个。所以嘛,也就出现了“顾后不顾前”的情况。
我清楚,这是一个极佳的写作状态,——就是有很成熟的东西逼迫着你赶快动手把它们表述出来。这其中,比如小说《娄副镇长》,是我那天晚上看书看到8:30,临要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了灵感,然后赶快动手写下来的。因为已经很成熟了,用时四十多分钟。比如《看忙》,是那天中午我在外面办事儿,因为要等人,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坐在街道边的长凳子上写下来的。还有比如《老魏》,《三哥》,《我的同桌》等等。最近这些日子,像这样的东西,几乎都是它们自己这个样子冒出来的,就像小鸡啄破鸡蛋壳,自己钻了出来。真的,真正的写作其实就是那些现成的故事自己钻出来而已。
小时候,去祖庵街姨婆家走亲戚,经常看到他们那里的人吃水用压压井,用辘轳把水桶放下去,摇几下,灌满水后,再使劲儿摇辘轳把把水桶提上来,很费劲儿。这跟我们那里吃从白杨泉里头自然冒出来水的方式不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水质也不一样:我们那里自己冒出来的山泉水明显要清冽甘甜的多。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开始写作了以后,静下来仔细想想,我感觉,写作吧,就应该像是从泉子里往外冒水,而不是从井里头提水;是喷泉,而不是吸管。这些年也比较流行采摘园,我想写作也可以是采摘活动,瓜果熟到了,就该采摘了,你不过就是个进园子里头采摘者而已。也可以这么说,我很多时候也感觉就像一个做饭的厨子,跟前放着几个锅,这些天巧的是,几个锅都咕嘟咕嘟地冒气泛浪,都滚开了,我忙得还得排次序来处理。——这些天嘛,几个锅拥着挤着同时都开了。
很多人问我有关写作的问题,无非就是如何才能写出来如何才能写好。我就觉得,写作吧,就是像稀饭锅快要溢了的光景,你不把气放一下,就要爆炸了似的。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只有当你的情感达到这样的程度,才行。也就是说,当你对某个事情或者某个人的情感到了非写不可的地步了,你就赶快动手写,过程一定很顺利,而且质量还比较高。那些硬憋出来的,硬编出来的东西,咋看咋假咋看咋虚。就像水果,不是自然成熟,而是使了催熟剂,卖相不错,味道极差。所以,你看那些为了写作抓耳挠腮满脸愁苦的人,写出来的东西总都带有一股子“假”的味道。
我喜欢体育运动。你看打篮球吧,凡是投篮的时候你自己觉得整个动作很顺服很顺当,命中率都很高。乒乓球也是一样的,动作自然舒展了,球的质量肯定差不了。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同样的道理:道法自然,自然而为。如果还比作生孩子的话,那就是顺产。
对了,写作嘛,无非就像是桃子熟了摘桃子,西瓜熟了摘西瓜,孩子足月了,要出生了一样。——如此简单而已!
清明节有感
清明风雨丝丝寒,傍篱海棠泪不干。
寻根问祖兴华夏,祭祖去往常羊山。
癸卯春有感
重帘不隔鸟音,懒睡犹觉困顿。
凭窗南面一望,小院已是春深。
癸卯立夏有感
立夏细雨锁长廊,点点槐花淡淡香。
历经世间多少事,人生真味是平常。
癸卯初夏山间
崎岖小径曲折行,报恩寺上古钟鸣。
偷闲环坐槐荫下,半是鸟声半棋声。
癸卯夏遇雨
核桃见形夏木深,当年布谷声不闻。
又是恼人漫天雨,湿透垄头万颗心。
癸卯夏连日雨后
积雨过后打谷场,好是农家晾晒忙。
趁着西河风景好,布谷声里踏夕阳。
六月七日早所感
融融日光上壁橱,点点碎花窗前铺。
细鸟慢啼三两声,一墨斋里闲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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