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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学(三)

      老张跟老仝是多年的老同学。他们俩人的家庭也极其相似:爱人也都是老师,老张跟老仝也都在学校当过副职。

      但是,就像一句俗话所说的,“相似的家庭,总有些不相同之处。”

      马上要过中秋和国庆双节了,他们俩都打算国庆假期间给娃结婚。跟他们熟识的人这几天也都纷纷抽空儿过去给帮忙。看到他们俩家里的境况,大家都感到很诧异,很不解,私底下纷纷议论,“家庭相似,收入相当。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老张在县城有两套房子,在西安也有两套房子。给儿子结婚的时候,西安的房子儿子用一套,另一套继续出租。县城这里的房子,他们住一套,出租一套。老仝呢,说出来大家可能都不会相信,这么多年了,就只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儿子要结婚还没地方,他们还得把县城的房子腾出来给儿子,自己把老家的房子拾掇了一下子,老两口得搬回去村里头住了。

      得空儿的时候,我们跟老张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下,听他讲了自己这么些年的打拼故事。

      0五0六年的时候,他们的手里也就攒了十万块钱。当老师的嘛,就挣那么点工资,全凭着谨细攒钱的。他们跟很多人一样,一个人的工资负责生活开销,一个人的工资攒下来。当时他们两口子也都五百多不到六百块钱的工资,西安的房价那个时候两千多不到三千。——很多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都差不多吧。

      要不人家经常说,一个家庭里头,要有个有想法能扑腾的男人,还要有个会过日子能支持打气的女人呢。老张那个时候经常去西安学习,他见的人多经的事儿多,眼界宽,信息广泛。好几个同学都开导他,“如果手头有点儿钱的话,赶快在西安买个房。”

      老张回家后跟爱人商量了一下,还带着她去西安走了一圈儿,跟那几个同学也都坐了谈了。她爱人听了大家的建议和分析,像是吃了定心丸儿一样,回家立马就跟老张决定了:着手在西安买房。

      为此,他们周末的时候和节假日就坐班车进西安到处转着看房。最后,在西门那里看中了一套不到八十平米的小三居。那个时候西安的房市,不像前几年。现房,看中了就可以直接交易。房总价下来十八万多一点儿,他们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拿出来,家里人还给凑了些,就把房子买下来了。年底,老张把房子进行了简单装修,然后贴广告出租。

      不知道是老张有眼光,还是他们运气好,他们的这个小三居还受欢迎的很。很快,在附近一家医院上班的年轻两口子,就过来要租住。而且,他们还是时间越长越好。因为他们两口子是外地人,目前在西安医院上班,也还没有留西安的打算,所以就打算租房子居住。老张的房子,简单大方,离他们单位不远,步行十五分钟;面积大小也很适合,方便收拾;而且,小区周围的环境设施也不错。

      双方很快谈拢,合同签订第一个租期十年,还标注了房价随行就市。

      那个时候,老张的孩子才刚刚上小学,花钱的地方也不太多。钱这东西,就像河里的流水,你细密点儿攒的话,也挺快的。尤其那些年工资调整的比较频繁,老张两口子发现攒钱比以前容易多了。加之,那套房子的租金,远比他的工资要高。很快,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就把父母给凑的那些钱还给了父母。

      过日子这事情,真的是在于人呢。一个窍道打开了,好像就全开了一样,日子越过越顺。吃了房的益处的老张两口子,把注意力就放在了关注房子上。他们那些年,就是在“攒钱—买房—出租”的节奏中度过的。到了2015年,县城的房价已经快三千块钱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县城买了两套房子,一套居住,一套出租。直到这个时候,老仝才跟其他很多人一样有了买房子的意识。而老张西安的那套房子,早已经给他们挣回来了一套房子——他们又买了一套一百三十多平米的房子。

      关于老同学老仝,老张也多次劝说过他两口子,让他们跟着也一起去买房。老仝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他老婆说自己家里牵扯多。这个要操心,那个要操心,手头刚攒了俩钱,不是支援了弟弟,就是借给了大姨。反正吧,这么多年了,日子没受过紧,但是也没攒下多少钱。等到想起来买房的时候,房价都三千多了。他们还是东拼西凑,把借出去的钱拢了一下,才买下来的。

      “你说人跟人能差个啥呢?就差这么一点点儿。有打算,会计划,日子就不一样了。房子买早了的,倒腾了的,都把钱挣了。比你苦哩吧唧地挣工资强百十倍吧?!”老李是工会主席,他对老张和老仝的情况很熟悉。“很多事情,都是男的拿主意,但是女人一定要支持。家庭里的一些大事情,就是要这样的,才能成。老仝跟媳妇俩人的主意就不对嘛。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自己的家庭还没站稳当,就想着帮这个亲戚帮那个亲戚。这就像一个人,自己身体还没有长结实还不硬棒的时候,就先不要帮别人。等把自己身体长得结结实实了,有体力和能力了再帮扶别人。你看人家老张,现在把哪个亲戚没有帮到呢?自己日子过好了,也就有能力操心其他人了。”

      这几天,大家谈论的话题,一直都是围绕着老张和老仝这两个老同学的。

(作者简介:陈启,“南山白丁”,陕西西安人,写作爱好者。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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