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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华严 | 闲言碎语一一三




没有大段的时间写大段的长文
这样零碎的片段
暂且名为话题闲言碎语
一段为一段

这个冬天唯一落了一场雪,雪花在天空中飘落,应个卯,就躲起来再也不见,比起去年几场纷纷扬扬大雪,白茫茫一片天地真干净,今年的雪,稀罕成一种奢侈,空气中处处是灰扑扑的干燥。

一只硬壳虫从纱窗上跌落下来,拼命掀起仰翻的身体,微弱的动静,在寂静的房间竟格外明显,赫然发现,连同虫子都过完了冬眠,时间可真快啊。

亲人的嘘寒问暖,故乡母亲菜肴的舌尖美味,没有逼迫之苦的恣意放松,不用计较时间的从容淡定,以及不用处于人群的伪装客套或口是心非……当这样无论潇洒的狂欢,还是恣意的放松享受面临结束,旧日子仍要继续,总会有一番说不明道不清的怅然。

时光不旧,只是时光中的日子重复而无望,不知道究竟是谁扼住了生活奔流的咽喉,仿佛都过得身不由己,无论是一再潜逃的方外人还是浪迹于红尘俗事人。

一再等候和徘徊,生命像是被裁剪成一点点碎片,每一片都仿佛不属于自己。匆匆的行走,目的地忽明忽暗,像是早就知道终点的奔赴,却不知道奔赴了又该何去何从。随波逐流也好,身不由己也罢,岁月将棱角淬炼成一把弯刀,将焦躁的心恐吓,算是它最初的安抚。
温暖美好,面临现实总是显得奢侈而稀少,一定要收集快乐的瞬间,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一个个将它们掏出来,熬过那些难熬的日子。

有人建了一个读书的群,每发布读书打卡,督促大家坚持读书,不想将本分之内的佛教书籍在里面显摆,便翻阅了一本《汪曾祺全集》,每天看一看,顺便打卡。
这本书收录作者从散文到诗歌以及杂文到小说几乎所有的著作,细细读之,文章中看似生僻却又文化底蕴丰富的遣词用句,大量描写丰富生活经验,以及涉略花草树木之详尽殷实等,不但给人一种亲身感受般的美,更是对作者文字之外的大量知识,无论是源自生活的还是有文可考的,都惊叹不已
作者到了这种地步,文字和表达方式只是工具,用来宣泄喷薄而出的精彩内容,才是重点。更让人羡慕的是,书中大量描述作者所处时代的花草树木蔬菜水果,如今许多竟稀有难得,似乎作者的生活才是真的贴近烟火气的美好人间生活。
读一本好书,读的不仅是作者的思想意趣,丰富的知识,还有作者历经过的饱满生活经验,好的作者,必定是融入了生活的,离开了生活的作品,显得寡淡无味。

他问,大师我的奶奶去世了为什么我明明很爱他却哭不出来来。
他说,失去亲人最痛苦的不是失去的那一刻,而是日后想起他的每一刻
一个待久了的故地,总以为在时光流逝中早已忘却了,但碰到相似的影子,以前关于它的记忆,以及记忆里的人事,会刹那间在脑海中纷涌而至。

明明期待美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当美好给出了一个结果,却终究意难平,不是结果不好,只是和我们都不相干的结果,配不上我们内心连自己也不确定的期待而已。

任何热闹对于人都是一种内耗,人在热闹之后会感到累和空虚。任何宁静对于人都是一种滋养,内心或多或少都可以长出点什么。不是最初的绚烂意气风发,而是在接下来漫长的每一个平常的日子该如何安心地度过。

一场集体的包饺子中,他咄咄逼人的吆喝,要将不同馅料的分不同的盘,不同的盘要放在不同的位置,并用阴阳怪气的言辞吆喝着,几近恼怒。虽不悦,暗自揣摩不同的盘不同的地方,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执着罢了,遂懒得计较。等吃饭,饺子被分发一桌一盘,果然早已辨不清,盘里的饺子究竟是什么馅料。暗自庆幸,幸好当初不曾为不悦开口,有时候陷入别人莫名其妙的一点执着,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嘴不多纠缠。

一如既往的统一服装,统一排队,统一浩浩荡荡驱车前往,两首歌和高大上的口号,永远不能看到的合影留念,然后轰轰烈烈的返回。
上错车子,看一眼准备下车,车里的人却热情地喊,还有空位,可以坐,可以坐,坐着吧。
将就坐定,窗外忽然有人大喊我的名字,并质问道,为什么坐错车,那辆车在找我。一边吃惊于这几个人而已而且是排队一起过来,竟然还有人找,一边立马笑容满面的道歉不好意思,对方一改责备口吻交代一句下不为例。
陌生的邻座面无表情一直盯着窗外,我也盯着窗外面无表情地想。僧人修行如何,只有自己知道,而身处团体的我,明明厌烦着某些和佛法不相干的仪式和喊口号,却又不得不退让于身不由己。好在心态越发淡定平和,忽然就想起大会中他说的一句话,建立不了深厚的感情,更像是搭伙过日子。

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

孔子在乡里乡亲中间,恭顺谦逊,好像不太会说话的样子。到了宗庙朝廷,祭祀议事的时候呢,则雄言善辩、讲话明白毫不含糊,但又很谨慎。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

一人朝堂大门,肃然起敬,屈身而行,如公门高大,却容不下身体一样,弯腰低头一般走进去,如此恭敬之至。

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

升堂面君,提起衣服下摆,恭敬地低头向前,屏住呼吸,就好像没有气息一样。

……
《论语》中大量恭顺谦逊之态的描写,读之,肃然。

在《印光大师文钞》中,大师也开示:
学佛之人,夜间不可赤体睡,须穿衫裤,以心常如在佛前也。
吃饭不可过度:再好的饭,只可吃八九成。若吃十成,已不养人。吃十几,脏腑必伤。常如此吃,必定短寿。
饭一吃多,心昏身疲,行消不动,必至放屁。佛殿僧堂,恭敬烧香,若吃多了放屁,极其臭秽,以此臭气熏及三宝,大不敬。不吃过度,则无有屁。
若或受凉,觉得不好,无事则出至空地放之,待其气消再回屋中。
……
业力凡夫,求作端肃恭敬之人,身端则心诚,看古德著述,孔子以圣人之资,朝于凡夫之国君,何况是求圣贤法的佛弟子。

第一一三,分享:
雪也是群居生活
世间美好往往互映皎洁
我因黑暗结识了众多月光
偏偏风雪夜归的人
使灯和远方更明澈
我们夜里借雪
满怀星河
后来我所经历的雪
都是水皎洁的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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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映画——202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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