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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样本||自由鸟·杨亚平:双子星座第15辑


编 者 按 

        写作家与批评家相依相生,为文共存。本平台即日起推出重点栏目——“双子星座”,重磅推介当下在传统媒体或网络新媒文传已久、广有影响的诗名家和慧眼独到、文笔犀利的批评家,兼顾那些写法独特、引发众议的诗写新人,以一诗一评“双星”形式不定期推送,以飨读者。欢迎聚焦!

我的亲亲的老妈

文/自由鸟

清晨,我醒来。透过微开的门缝
隐隐绰绰看见老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老妈,光阴之箭
在您身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箭伤
如今已八十高龄的您,依然停不下来
继续呵护着小儿子和小孙子一路往前蹚
我揉揉眼,取出记忆的书,慢慢阅读岁月
那头上的白雪和弯驼的脊梁,在无声述说
那泛黄的日历,碎片般的在眼前飘落

 电线上歇着绿头苍蝇的淡黄色的15瓦灯泡
 映着您计数那些窘境的日子,一天又一天
 失去丈夫后的泪滴浸泡着三个儿女的生活
 一年一年又一年……
房子旁边,那早该尘封的老缆车吱咕、吱咕
用它单调而沉闷的嗓音哼着您的坚强
您心疼,那被一个萝卜支得零散的10元大钞
自己却拼命挥霍着不用付钱的勤劳
站在那里,您像山峰一样承受着天空的挤压

那个梳着粗辫子长着圆脸蛋的村姑娘
从遥远马坊乡的小路步行而来的就是您呀
为了三个儿女开心的无忧成长
您十年不谈再嫁,任孤单之心在长夜里苦熬
直到儿女长大些了,您才同意被另一个男人带走
而您带过去的唯一嫁妆
就是把三个孩子紧紧呵护在您母鸡般的翅膀下
基因中,小鸡们延伸了您的坚强
血液里,小鸡们承继了您的豁达
您常说“屋檐水,点点滴”

对于死亡,这个让历朝皇帝也恐惧的规律
在您嘴里却像晒日子一样平淡而宽大
当然病魔真的来了,您还是急着上医院
打针,吊水,吃药,找偏方
您说这是为了小儿子能走得更远更长
其实,就在今春您早把自己的墓碑刻好
坦然地立在了父亲的坟前

现在,步履已经蹒蹒跚跚的您
还常常不忘去看看您眼里的“小鸡们”
顺便,背点挂面青菜之类的小生活
用昏花的眼神逼着我们
去注视米粒的长短和油盐的算计
偶尔,您自己也会去看看老朋友老同事
临走的时候
又屈指算算门前那株马蹄莲花蕾初嫁的日期

当今社会流行的庆生,您说是浪费排场
您从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只说好像好像是在旧历十月的某一天
而今年,儿子无论如何定要操办
就是跋山涉水万里迢迢
也要把诗神给您请来,庆祝您的八十寿辰
研日子之砚台,蘸岁月之墨汁
让久违的毫笔在字与行、词与句的旷野里纵横撇捺
 
在您远行的那天,我会恭恭敬敬
把这些词句组成的歌颂放进您的行囊
我的亲亲的老妈啊
这就是您用苦难生养大的
一个已进入了深秋季节的大儿子
奉献给您的
我心中的最高敬仰

  写于2015年6月

诗 赏 读

用深情才会打动人心
        
——读《我的亲亲的老妈》

文/杨亚平

    今天我流泪了,是因《我的亲亲的老妈》这首诗。这诗有二个泪点:其一是自由鸟母亲改嫁时,她只带了唯一嫁妆——三个儿女;其二是儿子为了给一生没过生日的老母亲而跋山涉水,万里迢迢地请来诗神缪斯……。

近十年没有被文艺作品、文学作品的感动而流泪了。说来也怪,居然读自由鸟诗歌而流泪了,可见自由鸟的家庭浓缩着这个国家命运的悲喜,浓缩着人类命运的悲喜。

自由鸟这诗我把它定性为自体的抒情诗,而不是叙事诗。主要原因是作者感情太炽热,太深情;作者爱母情结太真实,太感人。

就这首诗的总体倾向而言,诗人并沒有完整的讲述他与母亲完整的故事,而是抓住了他母亲最感人的情节的加以描写,最动人的几幅画面施以歌唱,倾吐出了对母爱的深情。

所以这诗是抒情诗,不是记叙诗。

这种诗体,有一句占一行的,有一句占二行的;每行没有固定音节,每段没有固定行数;这自由诗有押韵的,也有不押韵的。自由诗没有固定格式,只有旋律,读起流畅,像一条奔腾的大江。作者老母亲的善良、勤劳、坚强,正是中国妇女真善美的集中体现。所以诗人刻画的母亲形象同时也是我们这个时代人民母亲的形象。

这诗精彩感人并通灵的诗句很多,如“单调而沉闷的嗓音哼着你的坚强”,如“失去丈夫后的泪滴浸泡着三个儿女的生活”……,等等,这诗好句太多,我不一一举例了。

总之,这诗我读后整体激情刚要从胸中爆发,但我的双眸几乎湿润了……

唉,好多年读文字作品未流泪了。

我今天流泪是惊喜,因为我读自由鸟这诗的感觉是:我又把中国诗坛泰斗一一艾青的成名诗作《大堰河,我的保姆》又重温了一遍。我的诗感:这两首自体的抒情诗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情感中,影响几乎一样。尽管《大堰河,我的保姆》是在四十年前读的。

祝贺自由鸟,你又让我的情感得到了一次升华。

能打动人心的,能催人下泪的,才是诗乃至文学乃至艺术的真啼!

     写于2015年7月“听雨楼”

杨亚平诗人、作家、批评家。四川南充人,重庆作协、重庆新诗学会会员;报社资深新闻编辑、记者;有诗歌、散文、评论、报告文学散见国内外报刊。出版诗集《浪花上的情结》、报告文学集《敬礼,建设者》。

自由鸟名赵贵友,诗人,重庆新诗学会会员,毕业于川师大汉语言文学专业。有诗文在《中国证券报》《成都晚报》《关东诗人》《长江诗歌》《西南作家》《银河系》等报刊发表,著有诗集2部。2016年入选《中国诗歌网》“诗脸谱”。

《当代一线诗人样本》凭借200多家微信平台诗人群,推介当下最活跃、最具特色的一线诗人,力塑当代诗人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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