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静，很乐，很像人

秋天，我成名了。这像是秋天一件事，我，没什么，就这样一个快乐不起来的人。成名的意思是：再要无名是不可能了。回想那默默无闻的六十年，每一秒钟都是潦倒落拓的，但很静，很乐，很像人。街头小摊，几个朋友用一个杯子喝酒。（木心）

潦倒落拓的日子，也能很静，很乐，很像人？可能是吧。“钟陵醉别十余春，重见云英掌上身。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大概也有一种洒脱的快乐。不过，依我的理解，木心先生的这段话，是和他的短诗《从前慢》一致的，他怀念那个慢时代。

在那个年代，生意兴隆的烧饼铺老板卖完二百个烧饼，就把“明日请早”的牌子一挂，然后给自己打一壶酒，自斟自饮。我们都记得丰子恺笔下的那个钓虾人，他是在湖滨旅馆门口摆刻字摊的，下午收了摊，就常到里西湖来钓虾。钓钩上装一粒饭米，挂在岸石边。一会儿拉起线来，就有很大的一只虾。那人把它关在一个瓶子里。于是再装上饭米，挂下去钓。钓得了三四只大虾，他就把瓶子藏入藤篮里，起身走了。丰子恺问他：“何不再钓几只？”他笑着回答说：“下酒够了。”这样的人，都是真正的富贵中人。

这次新冠疫情，我们看到了一些人的流调。很多人活得真是辛苦。每天要工作那么长时间，回家后倒头就睡，就这样日复一日。前不久我们掀开优质偶像王力宏一角，看到一堆稻草。这些号称身家几十亿的人的生活，也是忙碌不堪，糟乱不堪，毫无灵性可言。现在这个时代，无论贫富，个个都是真正的穷人。

忙碌是标配，焦虑是日常。这么闹腾，这么不快，还像人么？

本期播读：曹烨琼；配乐：张艺馨。谢谢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