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哲罗素因反战锒铛入狱,乃读书解闷,一天,从他的囚室不时传出阵阵狂笑,狱卒前往查看,见他正捧读《维多利亚时代四名人传》。英国近代传记大师斯特拉奇的这部惊人之作,以诙谐和讥讽为风格,以轻松且富人情味的笔触,写出了红衣主教曼宁的诚恳和威信,同时又暗暗嘲笑宗教家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虚荣,教育家阿诺德博士的糊涂,以及戈登将军的怪癖。此书已有中译本,有兴趣者可买一本,不过罗素的笑声可买不到。
1932年10月19日夜,陈独秀在上海警方的严密戒备下,被押上了开往南京的火车。此番“旅行”非同寻常,其终点很可能就是刑场。在这被“押赴刑场”的途中,陈独秀想了些什么?他什么都没有想。他一上车便呼呼大睡,直到车抵南京被叫醒。这一睡睡出了佳话。
尉素秋先生说:“常人在利害交战于胸时,已辗转不能入睡。至于生死大关来临,总会恐惧,仓皇失措。能从容不迫,以至于恬然入睡,假若没有养浩然之气的功夫,以及'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的至高境界,绝对做不到。就凭这一点,陈独秀在我的想象中,已经勾画出一副东方哲人的轮廓了。”
罗素,你怎么能笑得出来?陈独秀,你怎么能睡得着?
又及: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英国文学家罗斯金评论古希腊人物时说,他们心里没有畏惧,只是忧郁、惊愕,时有极深的哀愁与寂寞,但是决无恐怖。
1944年,当抗战胜利日益临近,周作人特别羡慕“决无恐怖”这四字,因为他心有挂碍。
又又及:
我们当然都知道这首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赏花去!
本期播读:曹烨琼;配乐:张艺馨。谢谢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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