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共3273字，按照“学术自由-学者-学生-学术组织”逻辑，探究学术自由“是何追求？学者被何所限？学生被何所限？组织被何所限？”
关键词：学术自由；限制；来源
摘 要：学术自由主要指学者在本学科领域内的教学和研究自由，它是学者、学生和学术组织的权益追求。学术自由受限制的表现和原因各不相同：学者对高深学问的忠诚被功利或软弱所限；学生被统一管理制度或导师不当行为所限；组织被漠视学术的行政化与数字化管理所限。
一、学术自由是学者、学生、学术组织的追求
学术自由是学者、学生、学术组织的独特性权益追求。作为大学理念的学术自由（Academic Freedom）源于西方，指的是不受妨碍地追求真理的权利。[1]布鲁贝克认为学术自由包括学习自由和教学自由两层含义。[2]李均的观点与布鲁贝克相似，即学术自由不仅涉及学者、教师的研究自由，而且还应囊括大学生的学习自由。[3]也有学者指出学术自由的本质是思想自由、精神自由，又可被划分为学术集体自由和学术个体自由。[4]狭义上，学术自由是学者在本学科领域内的教学和研究自由。广义上，学术自由还包括学者的政治自由。[5][6]希尔斯所阐述的学术自由最为详尽，“学者根据个人的学术倾向和学术标准从事教学、研究的自由；出版自由；组建、参加学术团体的自由；与本校及外校、本社团及其他社团的学者进行学术交流的自由；学者的政治自由；学生根据自己的学术和职业兴趣完成课程和学习的自由、学生组建社团的自由等。”[7]大学自治与学术自由是包含关系，学术自由是大学自治的保障，但也可能成为学术自由的压制力量，再者，大学自治是学术自由的基础。学术自由的三个支点为认知论、政治论与道德论。学术自由作为大学的“魂”是针对个体层面的且仅限于从事学术职业的人与学生。在实然层面，大学里的学术自由并不是也不应该是绝对的，纯粹的与无限的。我们将从学术人自身、学生以及学术机构内部这三个角度对学术自由所遇到的危机进行阐释。
二、学者对高深学问的忠诚被功利或软弱所限
学者常常受到规则或等级的胁迫而在精神及行为层面背离学术自由。从学术人自身的角度看，学术人以学术为志业，是学术个体自由所凭籍的主体。基于富奇斯（Ralph F. Fuchs）关于学术自由合理性支点之认识论即是追求真理的前提条件和必然要求。[8]学术人是真正地“为纯粹的学术而学术”，还是“为不纯粹目的而学术”？也就是说，学术人从事学术职业带有很强的功利性会对学术自由造成严重的影响。因为忠实于高深学问看来需要尽可能广泛的学术自由[9]，那么，不忠于高深学问者，其学术自由也会被禁锢。“大学的学术自由就是人的自由。学术自由就是自由人的自由研究。”[10]就如同知识本身就是目的一样，“自由”的人本身也是目的。“自由”的学术人在学术自由的大环境下通过自由的学术探索来实现个体的学术价值。“规范内化于自由之中”[11]，学术人在学术规则下的“傲慢”与在学术等级下的“偏见”会把他们推向无底深渊，所以没有学术规范作为前提条件，学术自由都是空谈。因此，我们认为学术自由应该受到合理的约束与限制，以稳固学术自由的合法性。学术自由还应基于学术人的独立思维之上。“如果放弃了独立思维，如果教师所主张的并不是他真心拥护的观点，那么就是理智上不诚实的表现；就应该剥去他的学术自由的外衣。”[12]学术人迫于学术权威的压力而维系他们并不赞同的观点，这违背了作为学术人的良心。“学术在本质上必然是独立的、自由的，不能独立自由的学术，根本上不算是学术”[13]，部分学术人为了发表论文评职称不惜窃取他人的学术观点与科研成果，这种不诚实的表现使学术失去了“学术”的本质，也恰恰反映出学术人已放弃人格的自由与尊严而造成道德的畸变。
三、学生被统一管理制度或导师不当行为所限
学生的学习自由常常受到制度因素和导师因素的限制。“学术自由是一种大学理念，其核心要义是：教师和学生自由探究乃是大学使命中最为关键的要素”[14]，这里的学生自由主要指他们的学习自由。在某些发达国家，本科生可以自由转系，甚至被要求选修许多相去甚远的学科以及似乎无用的“核心课程”。[15]我国当下还未达到这样的理想状态，本科学生的转系、选修课程、学习的时间与方式以及所产生的思想等都被加以限制。相比于本科生而言，侵犯研究生学术自由的程度更为深入，譬如：因其导师强迫投给一个学术会议的论文中造假，留美博士生选择自杀；导师为了获得免费劳动力而让学生签署延迟毕业的协议；导师窃取学生的研究成果等。研究生的学术行为与思想受到外界的羁绊与教唆，正如Jean-Jacques Rousseau所言，“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套在学术自由的这把枷锁扼制住的不仅是学生的学术旨趣与对其的美好憧憬，还有学生自由且高雅的心灵与灵魂。事实上，学生并不能真正享有学术自由，正如蒙尼贝尼所认为的，“在他们的学习期间，他们应该被看作是学徒或者是学术界的低级成员，正在发展自己的独立思考的方法和习惯”。[16]言而总之，学生的学习自由充分体现在教授的教学自由中[17]，但往往出现的情形是教授未有保护好学生的学习自由，同样地，学生也在保护他们教授的学术自由中没有起到任何积极的作用。
四、组织被漠视学术的行政化与数字化管理所限
学术组织的学术自由往往会遭受行政化和数字式管理的限制。从学术机构内部的角度看，“大学本身甚至于大学内部的院系组织同样会成为学术自由的妨碍者,甚至是主要的妨碍者。”[18]学术机构承担很多非学术使命，制约与限制了学术自由。学术机构内部的行政化与数字式管理是学术自由发展的主要障碍。学术机构内部的管理需要划清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之界限。在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博弈的过程中，行政权力往往会吞噬学术权力，而逐步将“学术”发展为“行政学术”。行政学术也像是一把枷锁，以行政化的方式牢牢拴住学术共同体的一切学术活动。可以说，大学中出现的“等级学术”与“审批学术”是“行政学术”下的两大衍生物，它们对学术共同体中的学术自由之干预也是不容忽视的，因为等级学术与审批学术会浪费与阻拦学术共同体的学术研究的时间与进展。学术机构的数字式管理方式与学术研究的特性即周期性与长效性背道而驰。学术机构对学术成果的评价已演变为一道简单的数字题即用量化（数量）的判断依据来评是否有成为副教授与教授的资格。[19]在数字式管理下，学术机构日渐趋向功利性，为刺激学术成果的产出而使学术共同体变得浮躁难安，即为了达成学术机构所设定的目标而片面追求学术科研产出数量而不重视质量。在此种情形下，学术自由则是做自由的不踏实且浮躁之学术。
总之，要减少学术自由的限制，可以从学者、学生与学术组织三个方面入手，有针对性地改善学术环境，为其提供更好的学术性保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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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奥尔特加・加塞特. 大学的使命[M]. 浙江教育出版社, 2001.
[16]Monypenny, P. Toward a Standard for Student Academic Freedom. In H. W. Baade (Ed.), Academic Freedom. Dobbs Ferry, N. Y.: Oceana,1964.
[19]陈何芳.论高校“学术自由”机制的建立[J].教育学术月刊,2010(03):4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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