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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陆川的师弟,北电导演系第一名,被北京电影学院开除的中国第七代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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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常征研究生毕业联合作业拍摄纪录片








《马文的战争》、《引爆者》导演常征的从影之路

常征,严格意义上也应该算是导演系“亲传弟子”

坎坷的从影之路

常征与电影的结缘多少有些传奇色彩。天资聪颖且极具浪漫气质的他,大学原本就读于机械专业,但就在大三时,在对未来的迷茫和惆怅中,他将梦想定格于电影。

于是为梦想而来的常征,以专业第一名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本科,但因为在校生不能报考的违规行为而被电影学院开除。感觉梦想毁灭的常征,从北京骑车历时二十天才返回洛阳,此时的他将痛苦透支到了极限。无奈之下只能重返学校完成原本的学业。蛰伏三年后,常征从头再来,终于如愿考取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从此开始了他的电影历程。

从电影学院毕业九年后,常征仅有两部商业电影问世,与他的师兄陆川、贾樟柯的少年得志不同,常征的导演之路艰辛坎坷。对于一个崇尚完美、曾经棱角分明的年轻人而言,在遇到一次次挫折之后,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总结教训,为了梦想艰难地前行。

《马文的战争》就是这样一部来之不易的作品,“我做得很艰苦,花了我一生中最宝贵的四年,从2006年开始筹备买版权,但因为没钱,只能边挣钱边筹集资金。这之间还出现了其它状况,某影视公司捷足先登买走电视剧版权,才有了电视剧的提前面世。”常征道出两个版本的来龙去脉。

尽管如此,常征还是选择了坚持,“毕竟这部小说是我很早以前就看好的,况且电影与电视剧定位的精神层面是不同的,电影更贴近原著,更揭示人性。现在回过头来看,我感觉电影还留有很多遗憾,由于条件所限,假如当时我能对情感了解得更透彻一些,它肯定能做得更好。但就电影本身而言,我做得很用心,它可以算是我个人的成人礼,是我职业生涯的起点。希望通过它我的潜力被看到,虽然这只是我内心深处的冰山一小角。”

第七代导演的使命感

对于第七代导演的划分,常征是认同的。对于内陆的原创资源,常征表示同样需要第七代电影人共同努力,创造是艰苦的,但它是电影的根源,如果资源枯竭,中国电影就比较危险,任务艰巨,时间紧迫。

“作为70后,我们是当下文化大潮中年富力强的中坚力量,是具有话语权的,应该借助电影向社会发言,有所担当。这是一种使命感、责任感。如果失声了,从众了,将会为中国的电影留下空白。尤其是作为第七代导演的领军人物,就更应该有这个认知,这个高度,否则视野就会变小,因为历史记录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我们这一代人。”

针对目前的电影市场现状,常征同样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现在的电影市场不规范,甚至可以用不道德来形容,因为某些水准不高的商业片可以通过炒作大卖,而高水准的佳作因为资金有限宣传不够,往往得不到应有的重视。这是市场不健全的表现。此外,通过几个现象还能看出目前的电影行业在洗牌,首先香港电影频繁北上与内陆电影合作,这是一种资源的整合。其次,香港电影翻拍盛行,说明原创资源已经缺失了。

我要撑起中国电影的脊梁

对于电影的发展方向,常征预计未来十年电影圈会风起云涌,以儒教文化为主的东亚会形成共融圈,而中国电影也必须找到核心竞争力这一立足之本。

常征对自己的期许是,未来能够引领中国电影。“我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念,不仅是因为我已准备了很多年,更因为我对电影的热忱。我能够将生命奉献给电影,为提高国家的文化尊严,提高个人的文化立场,提高这个行业的尊严而努力。我希望通过智慧与创作来改变这种状况。”常征对本刊说。

对于最终能否成功,常征表现得很平和,“这个时代不会埋没人才,没出来不能怨天尤人,只能证明自己不够好。成功也不仅仅是鲜花与掌声,能够达到自己对梦想的期许就可以了。”

在追名逐禄的电影界,能够为了梦想甘愿寂寞,并脚踏实地努力的人令人折服。目前看似繁华的电影市场,每年数十部影片从眼前划过,能够留下印象的屈指可数,能够打动人心并被历史所见证的更是凤毛麟角。而常征要做的正是如溪水般流入心灵、打动人心且不受时代的拘泥,有生命力的电影。

“现在的中国电影需要光芒四射的'混蛋’,这些所谓'混蛋’要充满个性的光芒,张扬且内心充满力量,而且要心怀天下,必须具有这种眼光才能做到最后。”常征说。常征就是从底层做起的导演,拿最少的钱,做得很辛苦,但为了梦想执着且充满干劲,这样的人才能制作出光芒四射的电影。如果中国电影界能有十几位这样的导演,就能撑起中国电影的脊梁。

2001年常征,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班,联合毕业作业是《春暖花开》(尽管是一部不太成熟的毕业作业,但还是在电影节上刷过存在感:获得香港电影神话基金优异奖,并入围加拿大多伦多、香港国际电影节等竞赛单元)。从电影学院毕业之后,常征早已放下当初想拍残酷青春时的意气风发,同学们都认为自己赶上了中国电影的一个低谷,常征考虑得更多的也是未来的艰难,但他明白,真正的艰难并不来自于这个不太稳定的大环境,而是来自于内心,尤其是创作时应该如何面对真实的内心。

后来他回学校给师弟们做讲座时,还会用八个字提醒他们客观面对这个电影圈: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之后,常征先后拍了一些文艺片,但都石沉大海。时隔8年后,2009年,常征执导了改编自叶兆言的同名小说《马文的战争》,电影入围第十三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电影频道传媒大奖最佳影片的提名,终于在口碑上为常征赢得声响,但电影票房惨淡,最终只有69万。

那时候常征是独立制片,没有大公司的资本支持,这一折腾,几乎倾家荡产,《马文的战争》并未给他带来真正意义上的改变。在这之后,常征一直吃不上饭,接不着活儿,只能在家闲呆着,但北电才子的骄傲和不断增长的岁数提醒和敦促着他,时代变了,还想追逐理想,就一定要坚定地在这行活下去,怎么活下去,怎么才能满足观众的需求,从而服务观众。这个当初的文艺青年在经过多年的磨练和洗礼之后,深切地体会到这些。

常征,算是第七代导演中的佼佼者,可《马文的战争》之后,他却没了音信。蛰伏7年,常征带着荷尔蒙爆棚的《引爆者》重回大众视线,这几年他在做什么?以一部犯罪动作题材回归影坛的常导还是7年前那个文艺范,关注现实,关注小人物的常征么?在我们的访谈中,或许会有答案。

“说时杀气侵人冷,讲处悲风透骨寒”。看完《引爆者》的点映场,脑海里不由想起《水浒传》中林冲雪夜上梁山的故事。影片设置的社会环境与人物身份带着天然的戏剧性——煤矿主与煤矿工人。经济的快速发展催生了一些暴富的奇迹,煤老板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个群体。煤矿、煤老板,这样的故事背景,天然带有话题性,尤其是影片还选在煤矿大户——山西大同实地拍摄,引爆了观众的好奇心。

段奕宏饰演的炮工赵旭东被一场矿难逼入命运的绝境,在黑白两道的夹击下被迫成为亡命之徒。“逼”是全片的关键词,赵旭东的人生走向一直被动向前,想摆脱炮工的身份,跟女朋友开个小饭馆安身立命,却由自己的不甘心引来杀身之祸。想逃,却怎么都逃不出命运的圈套,狼狈不堪地反抗,与命运之手决斗,他不是英雄,不是大侠,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小人物,命运逼出他的迫切,迫切想解决好所有的事,迫切想离开,迫切想活下去。逼至绝境,迫切到绝望,最后只能引爆所有,换得自由。

影片《引爆者》上映前,专访常征

Q:这部电影您自己打分的话,打几分?

A:电影拍完之后,它就不属于我了。每个关注它的人都有打分的权力,打多少分我都接受。我当然希望《引爆者》是一部能打一百分或者打99分的杰作,但是受到客观条件的制约我只能尽可能做到最好。

在做中国电影,特别是市场电影,其实跟资源、投资成本、制作周期等各方面都有关。从完成度来说,《引爆者》对于我们来说是第一次,追车、爆炸、枪战,这个戏都有,拍摄难度特别大。当时跟香港同行聊过这个事,他们说你需要一百多天,但我们没有那么多预算周期,演员档期也很难空出那么久。我心里很清楚,作为一个新人导演,我能掌握的不多。

Q:您上一部作品《马文的战争》是一部颇有文艺气息的家庭片,这次带来的《引爆者》是一部动作 /犯罪的类型片,在题材选择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A:什么样的电影能够吸引观众?我常常在思考。刚毕业时,只能从做家庭片入手。当已经40岁的时候,我要做一个成熟的电影工作者。拿什么赢得我的观众,达到我的市场份额?这是我当下的考量。中国中国电影观众不能永远只看网大那种水准的电影,我想做出带有电影质感的高品质的娱乐电影。

我坚定地选择类型片,选择商业电影,为观众服务很重要,在创作时要克制自己,这并不容易。选择犯罪动作这个类型,第一,它是最大的戏剧,矛盾冲突强烈,生死爱恨情仇都会在那个边缘上,在很强烈的戏剧情景中来凸显人性。第二点,动作产生了视觉奇观,由此营造出故事奇观。这样才能提升整体的电影工业水准,这是我作为导演的自我要求,这部戏中,我觉得我都做到了。

Q:类型化本身也是一个双刃剑,一方面类型化带给了电影很精彩的东西,但是另外一方面大家在看之前会预设一些剧情。您如何突破观众的模式化期待?

A:完成文艺青年到电影工作者的转变,就是得搞定观众,知道观众需求。在类型当中,分析自己到底能做什么,我一直试图在电影当中放进个人的生命体验与情感,做电影确实要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所以就找到矿工这种题材。《引爆者》是一个传奇故事,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同类题材尺度最大的电影,讲了一个脱险、追逃,向命运要自己自由的故事。目前主流的商业电影全是传奇,细节做真实,让观众觉得这是蓝天下会发生的事,也就是要接地气。

《引爆者》赋予矿工主角色就是因为它具有本土的质感,这样的选择本身就是导演的才华或者素养的体现,导演需要思考你拍的这个类型怎么在中国落地。一定找到你最适合的那个东西,开拓新的片型。中国电影市场转好也就这些年,中国的类型电影也随着才兴起,我认为未来会大有作为,能否抢占新局,这很重要。

现在导演的处境很艰难,尤其是青年导演。2015年,尔冬升导演请了一些青年导演吃饭,我也在。他问:你们谁跟主流公司合作过?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一年就52个星期,好莱坞占去一半的市场拍片,剩下香港导演再占一半,留给内陆导演的着实不多了。

我想做一个头部内容,核心还是顶级剧本,只有顶级剧本才能吸引顶级公司和顶级平台。剧本打动顶级平台之后,他们才能接受我,帮我搭建顶级团队,然后做出这部电影。慢慢的就会融到工业当中,让你掌握主流。只有这样做,才可能一步一步地走向成功。我花了15年的时间才正常明白如何写好一个剧本,《引爆者》的剧本顺利过了万达、华谊的绿灯委员会,电影才得以筹备。

24号《引爆者》就要与我们这代人的童年偶像吴宇森的《追捕》正面对战了,还要战胜它,靠什么?得靠你的电影的理念或者你的技术。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我认为是有机会的,因为每一代人有每代人的东西,我们电影在目前同类影片中完成度比较高的。动作电影很不好拍,导演除了有一个好品味,电影美学的素养,还得有动作的概念,从写剧本开始就要在剧情中做好动作设计。而在实际拍摄中,对动作的掌控,没有资源,钱不到位,只能猜,而不能试,这对导演和整个团队是个极大的考验。《引爆者》的摄影指导是香港知名摄影师陈楚强,我与他共同设计了整部电影的摄影风格。

Q:这几年一直没看到您的作品,直到今年的《引爆者》。您在干嘛?

A:我在笔记本上写过一句话:“如果没有机会,那就做一个普通观众活在电影里,然后做一个幸福的人活在电影里,然后在底层肩负起所有的沉重与坚定不移。如果有机会就好好听,一步一个脚印,然后争取实现自己的理想。”

我毕业后经过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大家虽然都是同学,但是起点是不一样”,像我这样毫无背景,凭着一腔热血考电影学院的人很痛苦,根本就无处安放, 如果想做电影,只能忍受贫穷,日子还挺狼狈不堪的。拍完《马文的战争》票房不好,我也血本无归,在家养生一养就八年,中间确实很痛苦。但我爱电影,不愿意只把“导演”当做一个谋生的工具,唯有坚持。

又花了很长时间重新学戏剧,自我补课。40岁那年,我觉得此生就不能浪费,发誓再也不拍烂片,只拍自己想拍的东西。我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所以没有拍电视剧,然后也没有干别的。《引爆者》是我命运三部曲中的第一部。那段时间,我对命运比较感兴趣,由此找到了我的创作主题:人的命运。我把个人情感放在故事里,人物里,讲述一个中年男人如何对抗命运的绝境,然后反戈一击,并取得胜利。

我把我的情绪和想做的事放在电影男主角的身上,他通过自己努力、抗争,就有机会找到出口,这样的心态与我暗合,但不想表现得悲凉。当我真正拍完《引爆者》,我问自己:《引爆者》能不能做到一个电影普通人看了觉得热闹,内行人看了很深?我挺期待大家走进电影院,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坐在常导母校电影学院的咖啡馆里,常导压着声音跟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连日的宣发,他的嗓子已沙哑快得不能出声,但他仍恳切地与我们分享关于他艺术创作的一切。采访中,常导给我们算了一笔账:“一年52周,一个导演拍一部电影需要2年时间,也就是一年能放映104个导演的作品,这里面还包括好莱坞的、港台的,剩下活得有名气的本土导演也就20个。 ”

这样思虑的背后透出他的焦虑,对于自己艺术实现的焦虑,对于整个中国电影的焦虑。中国电影票房已迈入500亿,数字是冰冷的没有情绪的,但是汇集出这个数字的群体却是一个个有温度的个体,他们对于电影的理想,对于艺术的执着,对于理想的执着,终会让中国电影开启千亿的大门。2017年11月24日,《引爆者》正式上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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