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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与儿女,理应相互成为向上的助力

鲁迅先生在100多年前就写过一篇文章,论及父子(实际上广义的长幼关系都包括在内),题目叫《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

用一句话来概括先生的立场,就是“家庭是靠爱来经营的”。家长对儿女的付出,基于爱,而不是基于“恩”。

先生的这篇著作收在杂文集《坟》里。

在豆瓣得分9.2的一部15年前(2008年)的电视剧《天道》中的主人公在回到老家时,跟老母亲有一句令人刻骨铭心的话:既然说“养儿防老”,那就不要说母爱有多伟大。养儿是为了防老的话,“养”的时候,本着的初心还是一门未来有收获的交易,而不是本着“爱”。

都说母爱无私,我相信绝大部分母亲都是这样伟大的。但是,如果抱有“我养大了你(或者我给你提供什么什么),你就应该如何如何报答我”,这个思路的本质,就是交易。

但我们不是说,拿着这个思想当武器,就不要父母不要老人了,正如鲁迅先生所言:

“我也不是说,——如他们攻击者所意想的,——孙子理应终日痛打他的祖父,女儿必须时时咒骂她的亲娘。是说,此后觉醒的人,……对于子女,义务思想须加多,而权利思想却大可切实核减,……”。

先生在百年前呼吁的做长者(父母为代表的长辈)应该视向幼者的输出,为自己的义务。直到百年后的今天,也未必完全实现了。

生活中,诸如此类的话我们都不陌生:

“我是你老子,你当然得听我的”。

“我养你这么大,你的成就当然有我的份”。

更有甚者,有一位父亲,在女儿小的时候,对女儿不管不顾,自己还酗酒成性,游手好闲,没有尽养育的义务。当女儿在演艺圈发展得有点根基了(演艺圈要混出头真的不容易),居然说“我是她父亲,她当然应该养我”,并开口就要数千万,作为“以后不来惹她”的筹码!

现行法律里,是重视儿女对父母的赡养的,而且所有子女的责任是平等的,与儿女当下的能力大小没有关系,只是相互之间可以因各自的能力不同而协商承担义务的重点——归纳起来说,不能出力的出钱,不能出钱的出力,都是对等的,谁也不比谁高等。但就上面说的案例,如果确证父母没有尽到抚育幼年儿女的义务,儿女甚至连赡养父母的责任,都是可以免除的。

以上说的还毕竟是生育了自己的父母,而原始家庭成员中,哥哥姐姐对弟弟妹妹,如果没有在弟弟妹妹的成长中,有所付出,到最后也来说“你对我应该如何如何”,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几年前,有一条新闻,主人公是一个95后女孩,她的家人抱着“我有恩于你,你理当报恩于我”。后来在一次独自到江边排遣郁闷的心情时,不小心被浪卷走,失去了生命。具体的事例,我写在这篇文章里:《从95后花季少女的悲惨故事说原生家庭温暖的重要性》。

老威自己也是一名父亲,本公众号的初衷,其实就是写家庭、父母与儿女这个领域的。直接的原因,是老威当时团队里一些小我十多岁的小朋友们,那时正好处在育儿的阶段,怂恿我把在他们看来还算比较成功的育儿经验写下来共享。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从2020年初开始,把文章的内容逐渐推向了专门聚焦于运动和健康生活这个方面。

之前在公众号里涉及到与儿子相处的文章下,有读者留言,说“做老威的孩子应该很幸福”。我不敢说自己是个多成功的父亲,坦率说,既然任何人做父亲都是从新手做起,因此也一定有多方面的多种磨合和逐渐改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让对方(儿女)感到开心或者不开心、甚至带给对方小小伤害,都是可能的。身为父亲,应该为这样的失误而感到羞愧和痛心。故而我不敢贪这样的赞誉,专门拿着网友“做老威的孩子应该很幸福”的这个留言,向儿子求证,儿子说,“那当然了”!

做父母的不要苛责孩子愿不愿意与自己保持信息互通。那首先要看家长自己是不是营造了一种“与家长互动很快乐”的温馨氛围。

不仅仅是父母对儿女,甚至年长者(如一个家庭里的兄、姐)对年幼者(如弟、妹)充满苛责、否定、嘲讽……的家庭氛围,那就是地狱境界。有哪个年幼者在离开之后,还会欢天喜地地向往重返?这样的原始家庭,在父母过世了以后,兄弟姐妹的交往恐怕马上就归于断灭。

为此,我还专门写过一篇小文,《常回家看看,那首先也要“家”温暖》。

回到开头鲁迅先生向后世做父亲的人们提出的课题:父母对儿女的付出,基于“爱”,不是基于“恩”。我曾经跟儿子这样说:

你不欠我们的。

你小时候,我们提供必要的、还算过得去的物质条件和学习条件,这是我们的义务,你并不因此而欠了我们什么。真要说报偿,你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心仪的大学的那一刻,已经把我们在那十几年对你的付出,都报偿了。

我们决不能因为你有机会上了一流大学,就认为你走了上大学这条路,以及随后更进一步的深造,乃至于在工作中取得的成就,就有我们的份,不是这样的。你未来可能取得的成就里,基本上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走上社会以后,你的使命就是尽你所学,服务于社会。我们没有权力拴住你。在你四十岁之前,请丝毫不要以我们为念。在我们七十岁以后,每周通通电话,确保我们健康快乐地活着,就够了。

如果在你应该远飞的年代,我们却用这样那样的事情让你分心,拖你后腿,那当年努力培养你能够振翅高飞的能力,干什么呢?

老威一直很虔诚地对待“从运动中求得健康”这件事,不以竞技为目的,绝不无端地在运动中涉险,就是为了给孩子一份放心。每周开视频会议的时候,从过去讨论学习、职场心得等话题为主,逐渐过度到只讨论健康以及训练模式的话题,原因就在于此。

父母对儿女,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关爱着力点”。

在他们幼年时期,父母关注衣食和他们健康长大;

在他们小学时期,关注他们的学业和融入群体是否顺畅;

在他们初中时期,关注他们的青春期情绪管理;

在他们高中时期,同样需要关怀的青春期心理健康和现实的高考;

上大学以后,在学业方面,家长完全成了旁观者,不再有着力点了。但帮助他们确立宏大的世界观、正确的价值观、透达的人生观,家长依然有重要的责任。

到如今,孩子即将从博士后工作站出站了,到这个阶段,过去所有“协助其成长”的各种使命,都基本完结了。而自己快乐健康地生活,使自己不要成为儿女的负担,是这个时期对孩子最大的关爱。

父母与儿女,理应互为增上缘。

所谓增上缘,是佛教里的一个用语,大意就是相互之间互相成为对方进步和成长的助力。

一个家庭,如果充满了年长者(父母,或者兄姐)习惯性地对年幼者(儿女,或者弟妹)进行嘲讽、否定、打击、指责,则年幼者在成长过程中,像一颗遭到外力摧残的小树那样长歪了,实在是常态。如果侥幸没有长歪,甚至还取得一些小西安的成就,那么ta这个成就、这些上进,不是在年长者的助力下取得的,反而是在克服年长者给ta带来的堕落之力后取得的。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那些负面的堕落之力,本来进步还能更大一些。

我崇尚父母与儿女之间,互为增上缘的局面。

有一个小故事可以佐证跟儿子之间一直践行着“互为增上缘”的理念。

今年的生日(我过的是阳历生日,因为阳历每年的日子数字是一致的,最多四年一闰年多出一天,而农历每年的天数是不一样的),恰好落在春节期间。儿子借此机会送了个Apple Watch作为生日礼物,说:

“老爸一直很与时俱进,从不被生活落下。现在网络时代,送老爸一个礼物,当做体验当下科技化生活、进一步与时俱进的道具”。

老威多年来将跑表当作工具,训练结束后马上换成正装表。现在,脱下跑表后,变成换上AW了。其实AW本身的运动功能(它叫体能训练)也很厉害,不过我舍不得让它每天被汗水浸泡而已。

有机会可以写一篇AW的使用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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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威修斯,个人公众号:老威小屋。运动大叔,跑步和健身爱好者,跑步是运动的其中一个手段。崇尚“科学训练,合理饮食”的健身原则,倡导戒烟断酒的生活方式。跑步以提高健康水平为主,以适当追求竞技能力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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