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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故事之诗狂贺知章
第一集
古人说: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开心。
如何才能做到真正的开心呢?平心而论,不是发大财,也不是当大官。而是四个字:善始善终。
纵观整个中国历史,为臣为将,有善始者,有善终者。而善始者多,善终者少。《诗经》有句名言: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真正能够做到善始善终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是什么原因呢?
从客观上讲,这是封建制度的痼疾使然,比如家天下、人治等。只要是人在统治,都会由其自我意识在进行控制。高兴了就用你,不高兴了就下你。这个是制度决定的。
从主观上讲,是缘于人性的丑陋和自身素质能力的不足。自己付出太少却想获得太多,现实上不允许。
纵观整个大唐,能够善始善终的大诗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要么一生困顿,要么死于非命,要么功名利禄迟迟不见面。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神奇的例外,那就是贺知章。
他和陈子昂生于同一年,他们所处的时代,都是初唐转向盛唐的关键时期。他们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陈子昂的功绩在于“破”,而贺知章的成果在于“立”。破立相异,导致两位大师的命运也是天壤之别。陈子昂英年早逝、死因不明。而贺知章则耄耋致仕、皇帝相送。
为啥他的一生这么传奇?板凳坐好,请围观。
话说大唐高宗显庆四年(公元六百五十九年),发生了多件大事。
长孙无忌被武后设计以谋反罪名诛杀,顺便陷害了诸多功臣。
耗费两年多时间修订完成的《新修本草》顺利发行,含正文、药图、图经三部分,总计五十四卷,共载药物八百五十种。是世界上第一部由国家正式颁布的药典性专著,被作为医学校的法定教材。
日本派遣唐大使坂合部石布、副使津守吉祥等分乘二船来唐,这是日本国第四次到访大唐。
铁勒族思结(部落名)俟斤(官名)都曼(人名)率领疏勒、朱俱波和谒般陀三个国家起兵反唐,击败于阗。唐高宗命大将苏定方统军摆平,都曼投降,被高宗免死。
这一年,正逢那位曾经被武则天恨死的大书法家褚遂良去世一周年。
历史很奇特,一个名人的离世,往往伴随着另一个名人的诞生。这一年,贺知章出生了。
这个时间节点,之后四十二年,李白才降生。之后五十三年,杜甫才降生。所以,但贺知章和李白杜甫见面的时候,已经俨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当然也是一位成功人士。
贺知章的家乡,在浙江会稽山。
这里是大禹的故乡,他是夏朝的第一任皇帝(严格意义上说,秦始皇才算第一任皇帝。反正意思是这个意思,大家了解下)。他一生行迹中的四件大事:封禅、娶亲、计功、归葬都发生在会稽山。
这里还是越国绝色美女西施的故乡,流传着这位爱国女子深明大义、以身报国的动人故事。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五次南巡,曾东下会稽,登上主峰,并令丞相李斯刻石记功,石碑至今保存。
历史名人司马迁、李白、孟浩然、元稹、王安石、苏轼、王阳明、陆游、徐渭等都曾游览过会稽山,并留下许多著名的诗文。晋朝书圣王羲之久以会稽山下,曾在主亭与文人相会,写下不朽的《兰亭集序》,与会稽山水千秋共存。
自古都是人杰地灵。贺知章的出生,也增添了会稽山的风采。
关于贺知章的生世,资料甚少。只能找到些许线索。《元和姓纂》卷九载:
唐太子中书舍人德仁。德仁侄孙彭州刺史默。德仁侄曾孙太子宾客知章。
《旧唐书贺知章传》也说他是:
太子洗马德仁之族孙也。
开元间曾任刑部尚书的陆象先,是贺知章的族姑之子。陆象先兄弟数人和其父陆元方,皆曾历任朝廷要职。依此推断,贺知章当出身于一个社会地位较高的官宦家庭。姑且算是小小的官二代吧。
自古以来,经济基础决定生存质量。有了良好的家庭,就更加容易成事。同其他大诗人一样,贺知章也是从小显露才华。但命运不济,直到武则天证圣元年(公元六百九十五年),三十六岁的他才考上了进士,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幸赖女皇点为状元。
据说,他是有史以来,浙江第一位通过考试走出来的状元。
上榜后,被授予国子四门博士,迁太常博士。后历任礼部侍郎、秘书监、太子宾客等职。
至于他的文采,我们后面慢慢摆。这先简要介绍一下他的书法。
贺知章的书法,十分了得,尤其善草、隶书。吹牛打草稿,大唐文人窦蒙在《述书赋注》中这样描述贺知章:
每兴酣命笔,好书大字,或三百言,或五百言,诗笔唯命。问有几纸。报十纸,纸尽语尽。二十纸、三十纸,纸尽语亦尽……忽有好处,与造化相争,非人工所到也。
大唐诗人温庭筠表扬贺知章作品:
“知章草书,笔力遒健,风尚高远。”
大唐书法理论家窦臮(普及知识,窦臮杜豆济)《述书赋》云:
“湖山降祉,狂客风流。落笔精绝,芳嗣寡仇。如春林之绚彩,实一望而写忧。邕容省闼,高逸豁达。解朝服而归乡,敛霓裳而辞阙。”
据说,画圣吴道子还曾向贺知章学过书法。宋《宣和画谱》中说:
“吴道子少孤贫,客游洛阳,学书于张旭、贺知章,不成,因工画,未冠,深造妙处,若悟之于性,非积习所能致。”
当然,这吹远了。我们吹回来,还是说说贺知章的文章。
话说贺知章大李白四十二岁。也就是说,当贺知章官拜太子宾客兼秘书监,混成“贺老”的时候,李白还是仕途一篇迷茫正在各地流浪的“小白”。
李白出名后,他与贺知章,中间几乎间隔了两代人的这两个人,开始相互欣赏。
机会来自于大唐天宝元年(公元七百四十二年)。
这一天,唐明皇李隆基打算给李白一个机会,专门给他发了一个通知,要求到长安紫极宫面圣。
皇帝在给李白发通知的同时,还通知了贺知章。他怕李白水平不行,特意叫上这位高手,帮忙看水。
皇帝也是一个喜欢文学的人。他建有自己的公众号,经常发推文,粉丝巨多。三人一见面,聊文学,聊诗歌,竟然十分投缘。李白一贺知章,遂结下忘年交。就差烧黄纸赌咒,拜为把子兄弟了。毕竟,年龄差距太大。
贺知章主动打好主场,请客,喝酒,唱歌,和李白各种交流。皇帝短时间内没再召见李白。帝都不是久留之地,道别时,二人依依不舍。
转眼就到了大唐天宝二年(公元七百四十三年),夏天。早朝时,礼部尚书向皇帝汇报了一件焦人的工作。藩国使者递交的国书,文字弯弯绕绕,无人能识。
高力士表示一脸茫然。在岗的高级领导传阅后,一脸慌乱。找来外语八级专家学者,也表示一脸懵逼。
皇帝很生气:“你们平时才高八斗,现在是关键时候,都卡壳?”
秘书监贺知章上奏说:“老板,莫焦。这上面的文字太奇特,我们多没见过,又不好乱猜。万一搞错了,就不好了。”
皇帝说:“你说,咋整?”
贺知章突然想起,李白在和他闲吹的时候,说是在藩国待过两年,自称藩文八级,口语直译水平。于是果断给皇帝建议:“我觉得,李白同学可以试试。不过,万一弄不对,请不要修理他。”
死马当成活马医,病急乱求医,饥不择食……皇帝答应了。
一纸电报,到达了正在外地旅游的李白手中。他一看,老大哥贺知章寄来的急毛线,不敢迟疑,火速前往。
一见面,贺知章说明了故事背景。李白呵呵一笑:“小事情,我们一起围观下。”
当着朝廷高级领导的面,李白用藩国语言把国书读了一次。大家伙听得莺歌燕舞、鸟语花香、面无表情。李白又用汉语翻译了一次。“啪”的一声,李隆基砸了一个青花瓷高档茶杯。
“气死朕了!竟然敢威胁我!小小藩国,鸟蛋那么大个地方,竟然敢要大唐给他上贡。他不知道我们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吗?给珍把使者直接砍了!”皇帝气得不管风度。
大家纷纷建议:“皇上莫动气,杀使者,坏了国际规矩,有损大国气度。我们要礼尚往来,写一封信,威胁回去。”
皇帝气过了些,要求李白动手写回信。
李白想起了曾经杨国忠、高力士在当年科举考试时对自己的侮辱,决定伺机报复回来。要求杨国忠磨墨、高力士脱靴。尽管二人各种不愿意,还是同意了。
一封国书回信当场写好,核心内容是“如果继续装怪,我把你打成我大唐一个州县,不信试试”。使者看了后,当场呆若木鸡。回国后,果断称臣,服服帖帖。
在贺知章的举荐下,帮助大唐解决了外交重大事务,同时还给他机会,出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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