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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书有益·说些聊斋)《吕无病》——世间美德,在于宽恕

原文出自《聊斋志异》卷八,岳麓书社,1988年版,第352页。

话说,洛阳有一位公子,名叫孙麒。他娶了蒋太守的女儿为妻,夫妻二人感情相当不错,恩爱有加。后来,蒋氏在二十岁时因病去世,孙麒十分悲痛。他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搬到了山里面的一处别墅中。

那一天,阴雨绵绵。孙麒白天无事可做,独自躺在床上休息,房间里面别无他人。忽然,他发现房间的门帘下露出来一双女人的小脚。孙麒心里一惊:“请问你是哪位,咋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门帘掀开,进来一位女子,年纪估计十八九岁,衣着十分朴素而且整洁,脸上颜色偏黑,还长了不少麻子,看起来感觉是贫困户的女儿。孙麒猜想,感觉可能是村子里面过来租房子的,就不客气地说:“有啥事情,应该先给我家里人说,你竟然这么没礼貌,直接闯到我住房里来?”

想必,如果进来的是一位美女,孙麒的说法可能不一样。

女子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说:“大哥,其实我并不是村里的人。我的祖籍在山东,姓吕。我的父亲是文化人,我的小名叫无病。我跟随父亲客居到这里,父亲早已去世了。我孤独无所依,仰慕大哥出身于大家,并且还很有知名度,所以做了一个愉快的决定,打算投奔你,当个婢女,给你服务。”

孙麒不再生气了,笑着说:“你这想法相当不错,但我这和好些个仆人住在一起,很不方便,等我过几天回家去,安排大花轿来接你”。

女子犹豫地说:“我有自知之明,我感觉自己长得不好看,哪还敢奢望能够成为你配偶啊。我只是希望能够在你的书房里面,帮你打下手,给你服务。你要相信我,还不至于把书给你倒着拿。”

孙麒说:“话说回来,就算是收你做婢女,也要挑选个好日子才对。有些时候,形式主义不可少。仪式感还是要有的。”然后,用手指指书架,要求她把《通书》第四卷拿过来,意思是想试试她是不是有文化。

这个女子在书架上翻检了一通,果然找到了那本书。她自己先浏览了一遍,才交给了孙麒,笑着说:“今天河魁星没有在房里哦(今天是个好日子)。”孙麒就动了心,把她留下,并藏在室内,保持低调,不敢声张。

这个吕无病闲着没啥事情做,就帮着孙麒做家务,替他抹桌子、整理书籍,还焚香、擦香炉,把整个房间整理得焕然一新,让孙麒十分高兴。到了晚上,孙麒安排身边的仆人都到别处去睡,只留下吕无病在身边伺候。

这吕无病最擅长察言观色,服侍得十分殷勤周到。一直到深夜,孙麒让她下班,回房间睡觉,她才端着蜡烛走了。

半夜,孙麒一觉醒来,感觉床头上似乎躺着个人,他用手一摸,发现是无病,马上把她给摇醒。无病惊恐地站在床下。孙麒批评她说:“咋不到别处去睡?我这床头是你睡觉的地方啊?简直不懂规矩。”

无病怯生生地说:“哥,我胆小,不敢一个人睡。”孙麒觉得十分可怜,就让她睡在床里边。他忽然闻到无病身上传来莲花一般的清香味道,觉得十分惊异,就叫她和自己同一个枕头。接下来,孙麒忍不住心神摇荡,就拉无病同睡一个被窝,然后(此处略去二十八字,少儿不宜),十分高兴。

孙麒认真思考了一下,总是这种藏着掖着,也不是个办法。又担心带着她一起回家又要遭人各种指指点点,社会舆论不好。他想到自己有个姨母,跟这里只隔着十几家,他和无病商量,让她先避到姨母家,以后再接她回来。

无病觉得这办法十分不错,便说:“你那位姨母我早就很认识,用不着你先去通知,我马上就去。”孙麒送她,看着她翻墙而过。

孙麒的姨母是一个独居的寡老太太。天亮后她打开门,发现一个女子闪身进来,她忙询问,女子回答说:“你外甥让我来给你老人家带好。他想回家,因路远缺马,留我暂时借住在阿姨这里。”老太太相信了,就把她留了下来。

孙麒从别墅搬回家后,扯谎说,姨母家有个婢女,姨母想把她送给自己,就安排人把无病接了回来。从此以后,就让她坐卧不离地服侍自己。时间长了,,孙麒对无病更加宠爱,便娶了她作妾。

因为他没有老婆,就有条件好的家庭打算和他结亲,被他一概拒绝了,感觉有一种打算和无病白头到老的趋势。无病知道后,多次劝他娶妻,孙麒只得又娶了许家的女儿为妻,但终究还是宠爱着无病。

这位许氏十分贤惠,从不和无病争风吃醋,无病侍奉她也十分恭敬,所以二人关系很好。

后来,许氏生了个儿子,取名叫阿坚,无病对待这个孩子像自己亲生的一样爱护。孩子刚三岁,常离开乳妈,跑去跟无病一块睡。许氏过来叫他回去,这孩子也弄死也不走。

过了不久,许氏因病死去,临死前给孙麒说:“无病最爱护我的儿子,孩子就算是她亲生的好了。你把她扶正作为嫡妻,也是可以的。”

在埋葬了许氏后,孙麒就打算落实许氏的遗言,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亲族,提交民主研究讨论,却不谙大家都不同意,就连无病也坚决推辞,这事也就不说了。

本县有个吏部尚书老王的女儿,最近丈夫死了,才开始守寡,托人来孙家求婚。孙麒相当反对这门亲事。王家人也再三请求,媒人也反复说:“王美女十分漂亮哦,世间少有,你看了一准动心。”加上孙麒的那些亲族也十分仰慕吏部尚书的势力,怂恿他:“你答应他嘛,我们都好沾光,你为家族做贡献的时候到了。”

孙麒终于动摇了,最终还是娶了王氏。发现这个王氏果然漂亮,但性情却十分彪悍。平时那些衣服用具,一不符合心意,就乱毁乱扔。孙麒因为喜欢她,没有给她冒火。

过门只有几个月,就霸住丈夫,坚决不准他和无病接近。不管这个无病是笑还是哭,她都看不顺眼,还经常把怒气撒到丈夫身上,几次三番地大吵大闹。孙麒实在是窝火,就找个房间一个人睡。王氏更加恼怒,又搞事情,整得家里鸡飞狗跳。

孙麒实在是受不了了,扯谎说,要去京城开会、做生意,实际上是跑到京城中避难去了。王氏又把孙麒的离家出走的事情归罪于无病,就算是无病看着她的脸色小心伺候,但王氏还是各种不爽。

没办法,大老婆是要歪些。

那天晚上,她让无病睡在床下伺候,而阿坚跟着无病。每次叫起无病来做事情,阿坚就啼哭个不停。王氏就十分厌烦地骂阿坚,无病喊乳妈来抱走他。阿坚坚决不走,强让抱走,结果就哭得更厉害了。王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从床上蹦下来,逮住将阿坚就是一顿毒打,他才跟着乳妈走了。

这个事情过了后,阿坚遭吓出了病,不吃也不喝。王氏不准无病去照料阿坚,阿坚只好整天啼哭。

那天,王氏呵斥乳妈把阿坚摔到地上,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喊着要水喝,王氏不让给。直等到天黑,无病瞅机会发现王氏不在,悄悄咪咪地拿了水去给阿坚,阿坚看见她,丢了水扯住她的衣服号啕大哭。

王氏听见后,气势汹汹地出来。阿坚听到王氏的声音,马上憋住哭声,腿一伸,吓得背过气去,当场挂了。无病见状,失声痛哭。

王氏大怒,骂道:“你这个下贱女人,少做这种丑态。打算用孩子的死来威胁我啊?不要说是孙家的小崽子,就是杀了王府的公子,吏部尚书的女儿也担当得起。死就死了,你能咋样?咬我撒?”

无病只得抽泣着忍住眼泪,请求王氏给一副棺材,好安葬阿坚。王氏不准,还要求马上带出去丢了。

王氏离去后,无病摸了摸阿坚,感觉还是身上还温热,便悄悄地对乳妈说:“你快抱了去,在野地里等等我,我马上跟来。如果孩子死了,我们一块埋了。如果能活过来,我们就一同抚养他。”乳妈答应着走了。

无病回到房里,带上一些首饰,跑出家门,追上了乳妈。两人看看阿坚,发现孩子已苏醒过来,二人非常高兴,商量着到孙麒的别墅去,投奔那位姨母生活。乳妈担心无病走不动,无病就先走一步等着她。只见她走起来快得像风一样,乳妈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赶上她。

大约到了二更时分,阿坚的病又变得沉重起来,没法再继续赶路。二人便抄近路进了个村庄,来到一农家门前,在门口站到天亮,才敲开人家的门,借了间屋子住下。无病又拿出首饰,卖了换成钱。简直就是病急乱投医,找来巫婆和医生,一起给阿坚治病,但仍不见好转。

无病掩面哭泣着说:“乳妈,麻烦你好好看着孩子,我找他爹去!”乳妈正惊讶她说这话好生荒唐,无病却一下子不见了,乳妈惊诧不已。

在同一天,孙麒在京城,正躺在床上休息,无病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孙麒吃惊地起身说:“这神奇了,我刚睡下就做开梦了啊?”

无病抓住他的手,急得只是跺脚,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失声说:“我受尽了千辛万苦,和孩子逃到杨……”话没说完,放声大哭,一下子倒在地下消失了。

孙麒当场惊呆,还怀疑是在梦中。赶紧叫仆人一块来围观,见无病的衣服、鞋子仍然在地上,众人大惑不解。孙麒急忙整治行装,星夜往家赶来。

到家后,听说儿子死了,小妾无病远逃,孙麒气得捶胸大哭,就忍不住骂了王氏几句。王氏却反唇相讥:“你自己没本事,还赖我?”孙麒怒发冲冠,顺手摸起把刀子,丫鬟婆子们急忙拦阻他,孙麒走不近王氏,远远地一下子把刀甩了过去,刀背正砸中王氏的额头,血流满面。

王氏披头散发,鬼哭狼嗥地跑出家门,扬言要去告诉娘家。孙麒把她捉了回来,扎扎实实痛打一顿,直把她的衣服都打成了碎条,疼得她转不动身,才命将她抬回房中护养,打算等她伤好后再离婚,赶出家门。

王氏的弟兄们听说这件事后,率领一班小弟,果断打上门来。孙麒也召集了家里那些比较健壮的仆人,打算打架。双方都没有动手,相互对骂了一天,才散伙。

王家没占到啥便宜,面子上实在挂不住,果断写诉状打官司。孙麒安排人护送着进城应诉,亲自向官府申辩,控诉王氏的种种凶悍劣迹。县令脑壳咚大,完全不能让孙麒服气,就把他送到专管风俗教化的学官那里接受惩戒,用这种方法来讨好王家。

这个学官朱先生,属于世家子弟,文化人,为人刚正不阿。他在察知实情后,愤怒地说:“县令老爷以为我是天下最卑鄙的教官、是专门勒索伤天害理的财物给人舔屁股的无耻之徒吗?这种乞丐相,我特喵的搞不来。”居然不接受县令的命令,让孙麒堂而皇之地走了。

王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便安排周边的亲朋好友,来搞一搞两家调停,引导孙麒到王家谢罪。孙麒坚决不干。调解人往来了十多次,没有下文。那挨了打的王氏也慢慢的康复了,孙麒想休了她,又感觉惹不起王家那些栽舅子。只得不了了之。

孙麒因为无病不见了,孩子阿坚又死了,日夜十分伤心。想找到乳妈,问下到底是啥情况。想起无病曾说过“逃在杨……”的话,邻村有个杨家疃,怀疑她们逃到了那里,便去察问,结果没一个知道的。有人说五十里外有个村子叫杨谷,孙麒忙派人骑着马去访查。果然找到了乳妈和阿坚。

原来,阿坚并没有死,他的病也渐渐痊愈了。相见之后,大家都很高兴,派去的人把她们接了回来。阿坚看见父亲,放声大哭,孙麒也流下了眼泪。

王氏听说阿坚竟然还活着,就气势汹汹地跑出来,还想咒骂他。孩子正在哭着,一睁眼看见王氏,恐惧地扑在父亲怀里,像是要藏起来。孙麒忙抱起来一看,阿坚已晕死过去了。急忙大声叫他,过了好一阵才又苏醒过来。

孙麒气得直跳:“你个泼妇,不晓得如何酷虐,把我的儿子吓成这个样子!你给我滚!”

马上写下离婚文书,把王氏送回娘家。王家果然不要人,又把王氏送了回来。孙麒迫不得已,自己和儿子另住一个院子,再不与王氏来往。

乳妈和孙麒详细讲了无病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孙麒才醒悟过来,原来无病是鬼。十分感激她的情义,将她的衣服、鞋子一起葬了,立了一块碑,上题“鬼妻吕无病之墓”。

日子还是要继续。

不久后,王氏生下一个男孩,她却亲手把孩子掐死了。孙麒更加老火,再次和王氏离婚。王家却又把她用车子送了回来。孙麒便写下状子,告到官府,要求判决离婚。官府因为王氏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对孙麒的状子拒绝受理。

后来,吏部尚书去世,王家的大树倒了,孙麒仍在不停地上告。为了“维稳”,官府只好判决将王氏休回了娘家。从此以后,孙麒没有再娶妻,只是纳了个奴婢作妾。

王氏离婚回到娘家后,因为凶悍的名声远扬在外,过了三四年,竟然没有一个来提亲求婚的。王氏这才幡然悔悟,但过去的事情已无法挽回。

后来,有个曾被孙家雇佣过的老妈子来到王家,王氏殷勤地款待她,还对着她流了不少眼泪。揣测王氏的心思,像是怀念丈夫。老妈子回去后便告诉了孙麒,孙麒一笑置之。

又过了一年多,王氏的母亲也去世了。她孤单一人,无依无靠,几个兄嫂弟妹又都十分嫌弃她。王氏越发走投无路,只落得个天天泪水涟涟。有个贫寒的读书人死了妻子,王氏的哥哥便想送一份厚厚的嫁妆,让她嫁给那个读书人,王氏不肯。她多次托来来往往的人给孙麒捎信,哭泣着说自己已为过去感到悔恨,孙麒始终不听。

那天,王氏带着一个婢女,从家里偷了头驴骑着,悄悄地跑到孙家来。孙麒正好走出家门,王氏迎面跪在台阶下,哭得泪流不止。孙麒要赶走她,王氏拉住他的衣服再次跪下。

孙麒坚决推辞说:“我们如又复婚,平时没有啥纷争还好,一旦闹意见,你那些栽舅子些个个如狼似虎,又要来整事。到时候再想离婚,可就难了!”

王氏说:“我这次是偷跑来的,绝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你愿意留下我,我就留下。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况且我二十一岁跟了你,二十三岁被休回娘家,就算是我有十分的罪恶,难道就没一分的情义吗?”

说完,她从手腕上脱下一只金钏,并起双脚,套上金钏,用袖子盖在上面,说:“我们成亲时焚香立下的誓言,你都忘记了吗?”

孙麒感动的热泪盈眶,让人把她扶进内室,但还是有些怀疑王氏在欺骗自己,想得到她弟兄们的一句话作为证据。王氏说:“我私自逃了出来,有什么脸再去见我的弟兄?如不相信,我身上藏着自尽的工具,请让我断指以明心迹!”

说着,从腰里掏出一把刀子,把左手搁在床边,一刀剁去一截手指,鲜血进流。孙麒大吃一惊,急忙为她包扎伤口。

王氏疼得脸色惨变,却并不呻吟。她笑着说:“我今天才从黄粱梦中醒来,特来借一间斗室,做出家的打算,你又何必猜疑我呢?”

孙麒就让儿子和妾另外住一间房子,自己天天两处来回跑。又多方寻求好药,替王氏医治手上的伤口,一个多月才好了。王氏从此后不吃荤腥,只是关着门念佛而已。

又过了很久,王氏发现家务废驰,没人管理,便对孙麒说:“我这次来,本想什么事都不管不问的。但现在见全家开支如此浪费,入不敷出,恐怕将来子孙们会有饿死的。没办法,我就再厚着脸皮料理料理吧!”

于是,她召集女仆们,按日定量纺线织布。家人因为她是自己跑上门来的,十分瞧不起她,私下里讥讽嘲笑她。王氏像是听不见。既而检查纺织数量时,凡是懒惰没完成定额的,都挨了她一顿鞭子,毫不客气,众人这才怕起她来。

王氏又亲自监督管帐目的仆人,事事精心算计。孙麒十分高兴,让儿子和妾每天都去拜见王氏。这时,阿坚已九岁了,王氏对待他加倍温存,每天早上他去了私塾,王氏常常留下好吃的东西等他回来。因此,孩子也渐渐地和她亲近起来。

一天,阿坚用小石头打麻雀,正好王氏经过,石块掉下来砸中了她的脑门,王氏一下子摔倒在地,昏迷过去。孙麒大怒,痛打儿子。王氏醒过来,极力劝阻,还喜欢地说:“我过去虐待过儿子,心中老觉得有块心病,这下可以抵消我的旧恶了!”孙麒听了,越发宠受她。但王氏常常拒绝和他同房,让他去和妾睡。

过了几年,王氏屡次生产,但每次婴儿都夭折了。王氏说:“这是我过去杀死亲生儿子的报应啊!”

等到阿坚结婚娶妻后,王氏便把外事委托给儿子,家务事委托给儿媳妇。

一天,她忽然说:“我某日就要死了!”孙麒不信。王氏自己料理起葬具,到了那天,她更换衣服,自己进入棺内去世了。面色还如活着时一样。这时,只闻到室内充满了一种奇异的香味,直到把她入敛后,香味才渐渐消失。

蒲松龄先生对这个故事进行了评论。

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个人的审美观念不同,外貌和心灵感应因人而异,不可能存在美丑的统一标准。而悍妇因其夙根本厚,故后来有革新之机。蒲松龄强调,艰难社会生活阅历对于个体生命修养十分重要。富贵人家子弟,若无严格教养和艰苦磨难经历,必然为非作歹,堕入地狱道中。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始终坚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对于一匹好马而言,回头草,其实也可吃。用宽恕之心去对待他人,才是人世间最好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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