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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对话录(10)——咽干痛要用麻黄汤

      2022 2 5,某女士微信:刘大夫,您给我看个病吧。年三十我重感冒,怕冷,头疼,浑身酸疼,手脚冰凉,不发烧。后来吃了药后这些症状都没有了,开始嗓子疼,已经疼了三天了,上午疼的感觉轻一些,一到下午到晚上就干疼的厉害,晚上能疼醒了,干疼干疼的,不敢吞咽。早上起来都会有一口黄浓绿痰,有时还夹着血丝或血块。白天痰又转成了白痰,但痰不很多。吃了桑菊,银翘,蒲地蓝,玄麦,半夏散,基本改善不大。

        舌红干苔白干。

        徒弟甲:嗓子疼,寒症,舌润,麻黄汤;痰有血丝,加石膏;有痰,二陈汤 ;黄绿色痰,有细菌感染,加蒲公英、鱼腥草:麻黄10 杏仁10 桂枝10  甘草10 石膏30 半夏10 陈皮10 茯苓10 公英10鱼腥草10。

        徒弟乙:寒证苔略腻,麻黄桂枝杏仁甘草各9香薷9厚朴12白扁豆9鱼腥草9黄连3半夏9。

        徒弟丙:和一宁(徒弟甲)的思路一样。

        徒弟丁:嗓子疼苔白腻,麻附辛;黄浓绿痰,苇茎汤:麻黄附子细辛各6 芦根12 薏仁15 桃仁6冬瓜子6  鱼腥草9。

       我:

       大家都知道咽痛是寒症,用麻黄汤不错。用麻附辛也可以,但在这里不行,因为她热证太明显了。

       刚开始,患者怕冷、头痛、身痛,是典型的风寒感冒,麻黄汤证。现在头痛、身痛、怕冷都好了,表证不明显了。现在她要看的:主要是咽干痛、痛得受不了、痛得睡不着觉,还吐粘稠的黄绿痰。舌头呢?舌红而干,苔白也干。看起来是个典型的热证——这是一个外寒内热的病。

       咽痛可以用麻黄汤,而咽干呢?她不光痛,还干呢,是咽干痛啊。你们用石膏或鱼腥草、蒲公英,行吗?

      石膏是治阳明热证,一般口渴饮多,这个患者口渴吗?没有吧,她这个咽干是热证——不错,是阳明热吗?不是,是少阳病——是少阳病的“口苦、咽干、目眩”中的咽干,所以要用小柴胡汤,再加上加上天花粉清热生津治咽干。天花粉还可以治粘痰——一药两用,是不是特别合适?

        黄绿色粘痰,用黄连就可以了。你说有细菌感染,要加上蒲公英、鱼腥草、双花、连翘,行不行?行,但没有必要——用也行,不用也行。

       处方:麻黄9桂枝9杏仁9甘草9石膏30柴胡24黄芩9半夏12党参12黄连9天花粉18,加生姜大枣各3,3剂(依旧加石膏,清肺热)

       患者2月6日开始喝药,一天后:“刘大夫,我嗓子疼好了快百分之八十了,您太牛了。”

       成人咽痛、嗓子痛基本都是寒证,小孩正相反,咽痛基本都是热证。再举例:

        2019 9 24网诊,某女,42岁,咳嗽两周多,嗓子一痒即咳嗽不止,咳嗽得全身发颤、眼泪鼻涕一起流,嗓子剧痛感觉象裂了小口一样,夜咳加重,咳得整夜不能睡觉,早晨黄绿痰,然后变黄痰,再变白粘痰。从十几岁起,这样的咳嗽每年秋冬季都要犯,每次都是先嗓子痛,然后变咳嗽。舌淡红干。

       自己吃罗红霉素、蛇胆川贝液等,虽然减轻,但仍止不住。

       麻黄9桂枝9杏仁9甘草9细辛9附子9苏叶9防风9半夏12陈皮9茯苓15黄连9干姜9芦根18,2剂。

      26日复诊:一剂后微微有好转,二剂后:“昨天夜里竟然从1点多一觉睡到早上六点,好多天没这么安稳了!早上起来,嗓子干疼……嗓子还觉得痒,咳得频率明显减少。”上方加减,又开了4剂。

      30日复诊:4剂后,咳嗽好了,嗓子平时不痛了,但还是不舒服,说话稍一多就会沙哑干痛。桂枝汤加味,4剂。

      10月7日复诊:4剂后嗓子不痛了,但说话多还哑,温经汤加味,7剂。

       7剂后,嗓子痊愈。

       2019 10 5 张某,女,成年,咽干痛、感觉象冒火几天,头痛,流清鼻涕,眼干涩,纳可,舌淡红干,脉沉。

       葛根24麻黄9桂枝9白芍9甘草9黄芩9黄连9细辛6附子6石膏30,3剂。

        3剂后,咽痛、头痛即愈。

         成人咽痛,特别是反复痛的,基本上都是寒证,案一咽痛如裂、案二咽干痛冒火,都是寒证。用清热解毒的药也能止痛,但不能治本,反而导致反复发作,案一反复发作二十多年就是一个很好例子,这次用麻黄汤合麻附辛治好后明年很可能就不犯了,就算再犯也会减轻,让我们拭目以待,等到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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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咽痛或化脓或慢性咽炎的病因和治法

     有很多成年人长期咽痛,还有的伴有化脓,或慢性咽炎长期不好,或暂时好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又犯,比如一受凉或工作劳累或吃了上火的东西,就又犯了——我遇到这样的病人太多了,病程短的有几个月,长的有十几年,几十年。

       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一开始是受凉,而治疗不当,用了太多的寒凉药把病“压下去了”,导致长期不愈。治疗要用麻黄汤之类的辛温解表方。

       对我这个说法,患者将信将疑,因为不记得开始怎么得的了。

    十几年来,我虽然按这个思路治好了很多病人,但也只是辨证寻因,通过疗效来反证,也苦于缺少直接的证据。有关文章我在博客上发了几篇,最早的一篇是,2008年4月21日发的:

从一例咽痛的治疗看治标与治本的不同。

      上周刚治好了一个咽痛伴嗓子化脓病人,恰好提供了详细的发病和误治经过。我简述如下(详情见附录):

       患者在英国留学,2月15日嗓子不舒服,有异物感,吃菊花饮缓解,十天后开始咽痛,头晕无力,肌肉酸痛,头痛,发烧37度一天后升至38度,怕冷无汗,吃莲花清瘟胶囊无效,改吃风寒感冒颗粒,烧退头痛减,嗓子仍痛。     患者在网上看到:“内热严重,扁桃体化脓时……就用清透内在毒素厉害的药,比如板蓝根、连翘、金银花……”,因此,患者吃了四季感冒片、抗病毒口服液、蒲地蓝消炎片、牛黄上清片。吃了这么多寒凉的药,又吃了小柴胡,一直到3月2日清晨,体温降到了35.9。但是嗓子疼还是没有好彻底,张开嘴看到了扁桃体上还有小白点,应该是化脓的痕迹……等到3.5那天,嗓子疼的症状也基本消失了。

     那次感冒好了后,喉咙里一直有白痰,有时候可以咳出有时候咳不出来。回国后嗓子反复出问题,最初是感觉有异物感,后面吞咽时会疼痛,或者红肿或者有小白点。最近几天,喉咙里面的状态就是小白点再变红肿再痊愈。

      2020年5月24日,找我网诊:

    咽痛4天,化脓,喝温水好,早起有痰、稀,一阵发热出汗,有时怕冷,开始头痛头沉、现在好了,纳呆,大便时干时稀,舌暗红苔薄腻。

  柴胡24黄芩9半夏12党参9甘草9茯苓15麻黄9附子9细辛9,加生姜大枣各3,7剂

     2020 5 31复诊:吃了药一会功夫,咽痛减轻,再看嗓子白点变小,3剂药后痊愈。

       患者自从2月份感冒“好后”以后,三个月以来,一直嗓子有异物感,吞咽疼痛,或者红肿或者有小白点,为什么?

      患者开始是感冒风寒,用了菊花饮/莲花清瘟胶囊/蒲地蓝等太多寒凉的药(其中短时间用了风寒感冒颗粒是对的),把病给“压住了”,导致长期不愈——三个月还不算长,如果再治疗不当,可能几年/十几年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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