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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潭 —— 俺的户外生活头一回

端午小假,东拉西扯的借了副行头,混进东方红户外群的驴友队伍中体验了把背包客的滋味。

531上午11点半,人模狗样的背了个大包来到彭城路宽段的一个公交车站台前与诸网友汇合。慢慢地聚齐了一大群打扮装备大同小异的男女,差不多都是身着宽松耐磨的衣服,脚穿户外运动鞋,头戴遮挡阳光的帽巾一类的东西,背负鼓鼓囊囊的大包。由相熟的网友作了介绍,慢慢地把一个个真实的面孔与网络上的一位位户外达人对上了号。

1210分左右,人齐了,车开了,从汉王上了连霍高速一路西行而去。至商丘行近170公里,转商周西南行70公里转永登继续西行151公里,上郑尧高速再西行120公里。高速上行车无非是停车尿尿,上车睡觉,睡不着了说笑打闹,无话可表。车上郑尧高速行了一程,天竟下起雨来,但车稀路好,行速不减。在车上座位上坐得累了,就坐到车门前的导游专座上去伸展一下腰身,正好借机观览沿途风光。高速后三四十公里进入了山区。高速以无可阻挡的气势遇山劈路,过谷架桥,一头钻进了山的深处去,行不多久前后左右就都是高低不等的山峰了。车行不止,雨也时有时无,那远近的山峰也在雨丝雾气中隐现,自有一番朦胧之美,近看,白的雨雾就在山腰缠绕,山谷中飘荡;远望,则黑的云团就悬在了山顶,有时远望就辩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云了。郑尧高速行到了尽头,就转上G311继续西行。国道双向两车道,路面时有破损,翻山越岭,穿村过镇,车子就再也跑不起来了,50公里左右的道路竟是跑了大概两小时吧,途经尧山镇,木札岭,车村镇。尧山镇内的一叉路口处立了块碑,上书“墨子故里”。一生兼爱非攻的墨子老先生大概没有想到,在他身后的数千年的今世却是由他老人家引出了一场无血的攻伐征战。由于名人是各地可开发的旅游资源之一,于是各地就兴起了与名人攀亲戚的风气。先说咱徐州那个流氓刘邦吧,发了迹,挣了份大大的家业,于是乎丰沛两县就都要争着认他做老乡了。好在还没出省市,争执也就没闹腾大,最后是各让一步,说是生丰长沛了了事。可这墨老先生的祖居问题就没有那么好解决了,山东滕县说是他那里的,又立碑又建祠的,这河南洛阳也说是自己这里的,又开会又论证,也立了碑。还有那什么高人考证出墨子是印度人的。(估计这家伙怕是要被全国人民痛扁吧?)要是一辈子都想一团和气的老先生,看到今天的人为他争的反目为仇,该作何感想呢?木札岭也是值得一记的地方。车行至一高峻的山峰前,山之高需得仰首观望,以为车当避而他去,不意那道路竟是开始盘旋上升了。车子转折了不知多少次,终于盘上了山腰,从一个山垭口处通过继续前行。这儿就是木札岭了,在岭上一个三叉路口停车问路时,见到那儿修建了一块红军长征纪念碑,心里就想:没听说有哪路红军是从河南出发长征的呢,这里怎么会有纪念碑呢?天色近晚,行程未尽,急于赶路,来不及细察,就上车前进了。再行,不久天就黑了,到了车村镇,与骑车前来迎接的农家客店的小伙子接上了头,由他骑着摩托车前边带路。车子跟着他又沿G311前进了一段路就岔入一条村道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河南省洛阳市嵩县车村镇黄柏村。此时大概已经是9点了。车行了8个多小时,离家已是560公里,真正的千里之外了。

连司机共28人的团队,一家农家店竟是接待不了了,就分了两处去住。雨停了,但到处却还是湿漉漉的。沿着一条泥泞的土路走了一二百米,就到了建在田地中间的一户农家,东向底上三间的两层楼房,南北两边各有一排偏房北边的作了厨房,南边的也作了宿处。楼上房间前有个较大的平台,我们四人就将帐篷扎在了那儿。地面湿湿的,不平处还有积水,用拖把弄了半天,也只是将就可用。安排好了宿处,大家就到楼下客厅里吃饭,来时说要在服务区吃饭的,大家都在家里准备了吃食,可服务区停车的时间不在饭点上,大家就都没吃晚饭,现在都拿了出来,吃了顿百家宴。吃了饭就轮流洗漱。洗好了也得有10点了吧,还是没有困意,就带了头灯出去溜哒。沿通往村里的水泥路往前走,头灯下路两旁的植物饱沾了雨水,变成了白色,仿佛玉做的了。在村中的道路上前进了会,村庄已经沉睡了,没了灯火人声。突然迎面来了两盏荧荧的灯火,可那灯火却是放的极低,离得极近。谁会拿着这么低的灯啊,近前了才看到是条狗,两只眼反射我的灯光,成了两盏小灯泡!见我近前只低低的呜咽了两声却是没有咆哮。寂静无声的村庄,前途不明的道路,还是回去吧。折回到田地中间的宿处时,这儿却还是没有沉寂,院子中有人在喝酒打牌,高声谈笑。爬进帐篷躺下,却还是睡不着的,头一次住帐篷,地面是湿的,防潮垫又小,蜷缩在上边,总觉得舒不开手脚。楼下的人声还是丝毫没有停息的意思的,一个驴友钻出帐篷吆喝了几声,人声消停了,一会儿却又有人在那刷刷地打扫起院子来了,等他完事了,刚想入睡,不知哪条狗开了头,引得满庄子的狗们此起彼伏,吩吩唱喝起来。就这样大概也得折腾到近12点吧,才迷迷糊糊睡着了。熟睡中少了小心,舒展的手脚把身上的睡袋蹬离了防潮垫,被地上的水弄湿了一部分,再盖在身上时就觉得不舒服了,又睡不踏实了。才3点多点吧,又不知是哪只早起的鸟儿开了头,远远的传来了阵阵的鸟叫声,听起来却是难听得很,让人难以入眠。迷瞪到了五点左右,隔壁帐篷有了人声,就都醒来了。钻出来,天亮了,似睛还阴的样子,站在平台上看那远处的群山,一个个山峰被薄薄的云雾笼罩得时隐时现。













看看离约定吃饭的时间还早,就决定去外边转转。

出了门,往山的方向走去。穿过村庄来到庄子的东边,这儿竟是一片河滩地。沿河岸零散的有些老旧的房屋院落。这些个房屋才是原汁原味的山民居所。房屋以条石为础,夯土成墙,青瓦覆顶。这些建筑承袭了中国最古老的建筑方法,散发着一种浓浓的原始气息。















据考证我们国家的古人建房造墙,在最早时不是用砖,而是筑土成墙,即版筑。采用版筑技术筑墙在我国大概可以上溯到近三千年前吧。《孟子·告子下》:傅说举于版筑之间。傅说是殷代国君武丁的相,他曾在傅岩地方为人筑墙,为武丁访得,举以为相。所谓版筑,就是筑墙时用两块木板(版)相夹,两板之间的宽度等于墙的厚度,板外用木柱支撑住,然后在两板之间填满泥土,用杵筑(捣)紧,筑毕拆去木板木柱,即成一堵墙。我国战国时期发明了砖,但直到秦汉,砖是用来砌筑墓室和铺地面的,不用于造房。用砖来砌墙造房是比较后来的事,而且应用范围有限,一般百姓民居仍用版筑技术建造。直到今天,有的地区仍然使用这种办法筑墙。版筑施工,须先立挡土版。两侧的挡土版名榦,又名栽;前端的挡土版名桢,在汉代又名牏。为防止挡土版移动,须在版外立桩,并绕过桩用绳将版缚紧。此绳名缩。将桢、榦等物缚植完毕,即可填土打夯。打夯的动作名筑。进而,打夯的工具(夯杵、夯头)亦名筑。夯杵多为木制,夯头有石质、铁质。夯完后,砍断缩绳,拆去墙板,这道工序称为斩板。夯筑高墙时,须搭脚手架,要在夯层中安置插竿。施工完毕,拆去脚手架,压在夯土中的插竿还能起到加固作用。这些古风犹存的建筑的墙体就是使用这种方法建成的,据说有的房子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土的墙体能在这样的暴雨地区久立三十年而不倒,要得益于这些房屋建筑设计的精巧。这些房屋土质的墙体虽显简陋,但房顶的修建却是相当讲究的,青色的小瓦密如鱼鳞,决无漏雨之虞,飞出的屋檐可使墙体不受雨水的冲刷侵蚀,高出地面的石基,可使墙体免遭雨水的浸泡。瞧它们傲然屹立的样子似乎还能再站立个三十年不倒呢!这大概会让那些开发商们用钢筋混凝土建筑的使用期限为70年的高楼大厦们感到羞愧吧。

为这些朴素的民居所吸引,不由得岔入通往院落的小路近前观赏。一个中年人正在一处院落前忙活着,就向前向他打听通往山上的路径。他操着浓浓的乡音,很热心地告诉我,道路是有的,但从那走怕是要被露水弄湿衣服的。我说没事,湿了也不要紧。他就告诉我,从他家旁边的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穿过,就能走上一条通往山脚的小路。看到那家的院门是关闭着的,我就问他,可以从人家的院子里通过吗?他说,不要紧,自己打开院门过去就行了。这真让我有点感慨万端啊:听说在讲人权的美国,你要是随意进入别人家的院落,那主人是可以拿枪直接把你干倒的啊,说是你侵犯了他的人权。两相比较可知,西方的人权观念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要点是我的权利不容侵犯,而我们中国这些底层朴素的民众理解的人权,大概是别人的权利不容侵犯,不能给别人带来不便吧!所以他们总是这个社会中权益受到侵犯最多的阶层。打开两扇老旧的木门走了出来,果然就上了一条田间小路。茂盛的野草侵袭的小路只剩下一点痕迹。昨日的雨水淋得野草湿湿的,只走了不过几十米远,鞋子和裤腿就完全湿透了,如同中蹚水过河一样。索性就不去管它了。沿着小路走,就下到了河道的底部了。这河道是往山谷深处上溯的,想是山上雨水汇集成河的,瞧那水痕,汛期这河流也应是相当有气势的。满河道都是大大小小的圆石,这都是流水千百年的不懈努力琢磨而成的。尽管昨天下了些雨,但此时,河道中的水流却是并不多的,只在河道中间最凹处有些流水,在大小的圆石间蜿蜒而行,不时跌落发出些微的“哗哗”声。小路也在河道的这些圆石间继续前行,横穿而过。在有流水的地方,人们因势移动几块圆石,连成突出水面的一条虚线,连接对岸的小路。看到对岸与大山相连的不太高的一个小山头上有间小屋在树木中显现。审度到那里去的距离,觉得能够往返而不误饭时,就决定到那儿去看看。

穿过河道,就又走上了田间小路。小路通向山脚下孤零零一处院落。看到一间房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两位老人正在吃饭,就近前问路。两位老人见有人到来,赶紧出门相迎,女主人端着饭碗,筷子点着碗沿招呼着:“一起吃些吧!”我连忙摇手道谢。闻知来意,老人告诉我,沿门前小路往南再走些就有一条小路岔向山上,那儿是一座无人的小庙。辞了两位老人依言前行,果然找到了那条上山的小路。小路在一个小小的山谷中曲折上行,两边种植着些果树,也不知是什么果木。果园边和没开垦的山坡上生长着大片的野艾草,散发出浓烈的艾香。想起前些日子拐子让我给她找些艾草驱蚊,在村庄前后遍寻不见,这里的要能带些回去就好了。随道路上升了会,就来到了一堵小小的石壁前,石壁下沁出了一小汪泉水,里边竟有几只大头的蝌蚪在游动。拂去水面上的水绵,撩起泉水洗了把汗湿的脸,凉凉的,觉得舒服极了。再往上走,路的痕迹就淡了许多。见离山顶也不远了,就不再寻找路踪,直奔小屋方向而去。登上了山顶,看到两间窄小的土坯房立在山头上,两扇破烂的木门都是锁着的。透过门缝隙往里看去,一片昏暗,只隐隐约约看到供奉了几座神主,也弄不清是哪路神仙。环顾四周可见,这儿只是附着在大山上的一个低矮的山头,往高处看去,还有四五个山头渐次向云端升高。时间是不够上行的了,就沿原路而返。

返至宿处,时间正好,大家正忙着张罗吃早饭。早饭是玉米糁子粥,馒头,还有四个下饭的小菜,都如水煮的般,难以下咽。渴了,把粥里放的不知什么菜叶挑了去,连喝了三碗,吃了两个馒头。





早饭后就准备出发前往此行的目的地——五道潭了。来前就听说这户外运动,最考验人的就是重装越野了,要背负20公斤左右的给养和野营装备。想体验一下,尽管这条线路是要返回原处不需重装出行的,我还是杂七杂八的弄了一大包的东西背上了,估计也得有十几公斤了吧!此行的向导老陈是农家客店老板的哥哥,一个五十多岁的山里汉子,不太说话,显得很是朴实。听说,昨天接我们来的那个小伙子就是他的儿子。瞧人家这产业一条龙搞的,就没外人啊。

一群人跟着向导沿着我早上走过的道路穿过村庄往山里走去。进山的道路就是沿着我早上见到的河道往山谷深处去的。初入山时山谷宽阔,道路也较宽,起伏不是太大,离河道时远时近,那水流也就时隐时现的。几经转折,进入了山谷深处,山谷变得狭窄幽深了,不再有平坦的道路,窄窄的一线小路贴着河道而行,时出其左,时在其右,有时就得在河道中穿行上溯,遇有高陡之处流水跌落为瀑,道路也就止于峭壁之前,只能从旁边的山坡绕行而过,人就行走在密林之中了。河道中仍是密布大小不等的圆石,汛期未至,只一道清亮的流水在圆石间婉转下泻,有时温柔地围浸住一块块的圆石,只给它们留下圆圆的一个秃顶,就像南极仙翁光光的脑门儿,有时从巨石的缝隙挤出来,就激流飞沫,哗然有声,有时遇到那些陡峭之处就飞身而下,訇然而鸣,冲刷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潭,而后安静下来,歇息停顿一会再往前赶路。如此一路下来,它就留下了几十个亮晶晶的水汪,大小不等而已,形制看在我眼里却是没多大区别的,也就分不清哪是一二三四五了。在河道中溯流而上或者横穿溪水时是要格外留神的,那些圆石上本就立足不稳,再加上些洒落其上的浮沙,流水浸泡而成的青苔,让你随时有滑落跌倒的可能,一路上就有数名男女入水“湿身”,也有人跌倒擦伤了手肘。密林山坡中的道路也不好走,脚修的小路上下起伏,辗转而行,或行陡壁边,或入林木间。上坡手脚并用,下坡牵拉草木,行得都很吃力辛苦。但轻装上阵的驴友们却是觉得很是刺激过瘾,个个兴致勃勃,每至一处就兴高采烈地摆起各样姿势拍照留念,于是乎潭水边,峭壁前,巨石上,花木旁到处笑闹声不断。这真是一群精力充沛,热爱生活的人,置身其间放飞身心于山水草木之中,让人觉得生活又有了点滋味。



















我背着我的“重装”,跟着他们这样走走停停的,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只是两肩不惯负重,觉得勒得有些疼。另外,早上被露水弄湿的鞋子和裤子也让人觉得不舒服。湿的裤子紧贴在身上,走动起来就磨得两股间生疼。湿鞋里脚下的皮肤被水浸泡,发白起皱,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一会儿就磨得脚下火辣辣的。问了下向导老陈,知道所经道路上并没有多少带刺的灌木之类的东西要防备,就索性把湿的长裤换下穿上了短裤。湿的鞋子无可替代,也就只能忍受着了。看来,这户外活动,要是没有可替换的衣物,还是不能轻易让自己的衣物湿透的。

这儿的山上植被非常茂密,植物的种类也很是繁多,除这流水冲刷的河道和一些巨石峭壁外,到处都被绿色覆盖。高的乔木,矮的灌木,缠绕的藤萝,贴地的花花草草,多是咱叫不上名的种类。天在阴晴不定之间,林木蔽日,更觉天光晦暗。雨后的空气也是湿湿的,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走觉得空气格外的清新。在一处山坡的小道上正行间,忽然看到向导老陈蹲下身子在小路边的枯叶泥土中用手挖掘起来。近前细看,见到两根肉色的嫩茎从残枝败叶下的泥土中钻出,高有半尺,像枝箭头,似欲射破周围一片的黑绿,显得格外醒目。问老陈这是什么,答说是天麻,也算是一种比较贵重的中草药。挖去腐叶黑土,露出了块茎的根来,也是肉色的,如姜块般。

这真是搂草打兔子,意外收获啊!

历经数次的转折,河道上溯至第五道潭——玉女潭,就基本结束了,流水渐渐地隐入了草木泥土之中,不见了奔流姿态。我们也已经升到了山的高处,来到了山顶较为平缓的一处山谷,这儿野草丰茂,繁花如锦。天已正午,貌似也晴起来了,有了些并不太强烈的日光,加上没了林木的遮蔽,光线一下子亮了许多,人们的心情也就更加晴朗了,不由得在草地上撒起欢来。于是帅男靓女们又在草地耍起酷来,不停喀嚓的镜头留下了一个个美好的瞬间。













貌寝之人,向来是没勇气站在镜头前卖萌的,就独自负了背包往前走动。到了一处山垭口,只能停下脚步等待了,前行一条道路通往山下的另一山谷,右转一条道能往一个山头,左转一条小路能通往又一个山头,走哪个?只能等向导了!歇了会,向导到来了,说是左转道路较近,就决定走近些的道路。小路斜伸向一个小山头,上去了,在山岭上前进了会,又往下去了,就又走进了茂密的林木中了。下到谷底,应该12点了吧,大家看到有处较为平坦开阔的林中空地,就说不如在这午餐。停下来,拿出背包里的各类吃食聚在一起,来了个林中野餐。
吃过了,大家就把纷纷把垃圾收到袋子里,准备带到能够丢弃的地方再扔。

走出树林,眼前竟是一个较大的山谷,大概是土层相对较厚些较肥沃些吧,被开垦出了一块块的田地。在田头地边零散的分布着几户农家,都是在山下河滩中见到的那样的板筑土墙的老屋,比那些房屋还显老旧破败。大田中禾苗多是些玉米,靠近房屋的地方也有些小小的菜园,不知种了些什么菜蔬。心里想着,要是在这样远离城市文明和污染的山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喝着无污染的甘甜山泉,吃着自产的环保粮食菜蔬,那会是怎样一种神仙样的日子哪!

边想边沿田边的道路前进着,却忽然看到在一户人家窄窄的路边竟是停了一辆汽车,咳,原来这儿也并不是与世隔绝的啊,想是除了我们费尽辛苦攀爬而至的那条小路,还是有更好的路通往这山上的,不然,这车子是飞不上来的。午后的阳光竟是强烈起来了,有些烤人了。园子边的篱笆下跑来了几个可爱的孩子,都只几岁的样子,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这群在阳光下流汗前行的人。
再走又经过了一处人家,看来是与向导老陈相识的,一身打着补丁旧衣的男主人,显然是惯常做着重体力劳动的人,与老陈打着乡谈互致问候,女主人看到我们几个人立住了脚步,也是朴实地招呼着我们,好像是客气着问候我们吃过没有。道路又缓缓地上升伸往一个山垭处了。山上的气温大概要比山下低好多吧,一个驴友竟然发现路边一棵洋槐树上槐花还开得正旺。咱们那平原地区在大概一月前槐花就已开败了。于是一群人就又像发现稀罕物样大呼小叫地要捋些槐花回到农家去蒸槐花吃。派了个人爬上树去折下些槐树枝,大家就七手八脚地捋起来。一群人这正忙活的欢呢,却突然看到一个有些年纪的山民从我们来时的路上向这走来,大家心里不由发慌:不会是损坏了人家的树木,人家来兴师问罪了吧?但那老人走过来却是并未出言责备,看到大家上树吃力,反而三下两下爬上了树,帮着折下了许多的槐花来。这些山民真是淳朴得让人羞愧啊,那朴素的心一如这不被污染的自然美景一样,让我们这些在都市文明的酱缸里浸泡的人脸红。










沿山谷往上就来到了一个山垭口,一阵凉爽的风迎面而来,视野也一下子开阔起来。向导老陈告诉我们,往下再走就都是下坡路了。下到山谷底部,就是传说中的“草原”了。整个大山谷广达数百亩,既无森林,也无建筑,一览无余之处,遍生野草。看这儿的土层很是肥厚,却不知为什么没被爱土地如性命的农民开垦种植,为后人留下了一处独特靓丽的风景。和向导老陈聊了会,知道穿过这片草原我们就要下行返程了。我指着周围几个山头问他,我们是否还要登上那些地方,告诉我说不去了。我心里有些失望:这费了一上午的力量,好不容易上到了这儿,却不登上山的最高处去看看周围的景致,不是太吃亏了吗?我是历来都觉得登山不至山巅是算不得登山的。我估摸在这么开阔光线好的地方,这群入镜狂们是肯定又要狂拍猛摄一番的,不如趁这机会,独自攀爬上一个山峰观览一下,免生遗憾。道路右边的一个山头上又有一个早上看到的那样的小房子,估计也当是个小庙,就决定去那儿与神仙再亲近下。这个山头上没有树木,生长着厚厚的野草,开始时是有点小路的,快到山顶时又没了。从那些野草中蹚过去来到了山上。果然又是两间一样的小房子,木门紧锁,神主不明。这山头却是并没有高出周围的那些山峰,视野虽是开阔了许多,却是不能得到一览众小的感觉的。周围望不尽的都还是高矮不同形状各异的大小的山。俯视山谷,见那一干人马果然拉开了阵势在那闹腾的正欢,在那草的浓密处,跑着的跳着的,躺着的卧着的,站着的坐着的,留下了各样的姿态,那架势,一会儿两会儿是收不了的。













山谷这样大,这么平坦,却是没有村庄,没有耕田,真的是让人很费思量的。空旷的山谷中,只对面的山坡上有两座佛塔样的建筑,隐在一个小小的山凹处,周围似乎也有些残墙断垣的,难道这儿曾是佛家人清修之地?有心想过到对面看个真切,下面的那群疯子却又开步往前走了,唉,还是算了吧,时间是来不及了。审度他们前进的路线,决定从山头的另一面山坡下去,与他们汇合。这面山坡却是长满了高大些的树木的,遮住了山下的景致。下至半坡,听到山下传来阵阵悦耳的振铃声,如寺院中界外之人做佛事时的梵乐般,难道下面真的有寺院不成?穿过树林近前,哪里有什么寺庙啊,原来是群白牛在草原上悠闲自在的游逛觅食,脖间的铃铛,随着它们的走动,响成一片。噢,这才是真正的天籁之声啊!几十头牛,中间还有好多只小牛犊,跑前跑后的忙活着,有的也不害羞,公然的就拱在妈妈的肚子下去吮吸奶汁,可爱的很啊。周围却是没见到牧人在哪里的,想是如此宽阔之处,是不需牧放,任由自便的,连这山间的牛儿也是这么自由的。




看到那哺乳期的奶牛膨胀的乳房,我还以为这是群奶牛呢,就问老陈,你们这奶牛怎么不是那种黑白花的荷兰牛呢,老陈告诉我这都是些耕牛,不是奶牛。唉,白喂了几年牛了,连奶牛耕牛都还能看走眼!原来他们这山上的耕地地块小,起伏大,不便于机器耕作,好些土地还是用的畜力。这些现在神仙般悠闲自在的生灵们,在农时是要出大力的。这群牛当是村庄里各家各户农忙时的主要劳力吧!但周围并不见村庄,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呢?不知那村庄隐在了哪条深谷中,哪个山头后了。城市中的户外达人们与牛儿互动了一会儿,合了影,就跟着老陈沿另一个山谷下行了。

一入山谷,林木马上茂密起来,把头上气势正旺的太阳挡在了外面,让人舒服了许多。此时虽是下行,但却是不能快走的,这条小路相较上午的那路,少了河道相伴,走的人可能更少,藤萝野草几乎湮没了路踪,不是向导引导,有些地方还真是没法走呢。更可恶的是这儿的草木有些竟是有刺的,一些叶子的边缘处也呈锯齿状,这让我的短打扮吃了不少的亏!坐下来清理鞋子里的草屑沙粒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边了。不着急,反正他们走着玩着,要赶上他们是没什么问题的。道路也是相当曲折的,这个山转那个坡的,也不乏险陡之处,但相对上午的上行,还是要轻松些的。下行不久,遇到位落后的孩子。问下原因,说是腿筋疼,上坡和平路还好些,下坡就受不了。这滋味我是知道的,跑完第一个马拉松时,我的感觉就这样的,那时简直就成了残障人士了。把背在包里做样子却没用过的登山杖拿给她用,陪伴着走一会,追上了丰县来的几个小伙子。他们看来也是参加这样的户外活动不多,不大能适应这种活动的强度吧,显得有些疲惫了。几个人就一块相帮往前走,遇有下坡难走的地方就相互搀扶牵拉一下。速度慢下来了,就觉得大队人马的欢声笑语越离越远,,渐渐地就隐入下方的山谷中,没了声息。往前走又遇到两三个掉队的,正在一个弯道的荫凉处歇息,原来有位驴友因久未参加活动了,走了这半天,加上气温又比上午高了许多,此时竟是有了不适的感觉了,脸色发白,心里发慌,在那喘息呢。就又陪着歇息了会。再起身,竟是望见大队人马并未弃我们而去,而是在不远的山下一处人家的房子前休息等待呢,看到我们的到来都欢呼起来。我们这群落后分子竟是享受了凯旋英雄的待遇了!大家给受伤的孩子喷了白药,好一阵忙活。





这儿是一处小小的山里人的居处,并无院落,想是山野自由之人,天地万物皆为已有,也就无需院墙来约束彼此了。房屋依山势而建,在整修的一个平台上修砌了背坡面谷两间土墙青瓦的主房,一间偏房。下了一个台阶,又是一个小的平台,平台一侧支起了一处木柱草顶的棚子,棚子的草顶已经破败了,棚子下竟是一盘石磨,看样也是多时不用的了,有点落寞的静卧在那儿,想是在回忆自己曾有过的辉煌。房屋的门是锁闭的,并不见主人。看这情形这处所虽未废弃,却也是久未有人居的了。跟老陈聊起,说这儿的主人也是位户外游的向导,已经搬迁到山下居住了,只有时带队偶尔会停宿于此的。此处是从山上下来见到的第一户人家,所以应该是这山谷中住的最高的了。






休息闲聊够了,吆喝一声,就都起身再往前走了。下到山谷低处,渐渐地就接上了来时的道路,路熟了,宽了,平了,大家就又三五成群的走成了一条线了。我背着包大步疾走,一会儿就又走到队伍的前列将大队甩在了身后。有些口渴了,早上带的一瓶水已经见底了。也算可以,今天这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走下来,竟是只消耗了一瓶水,这对我这样好流汗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成就呢。走得前后不见人影了,从背的包里取出了一个没吃了的甜瓜在溪水里涮了涮,坐在水边的石头上胡乱的啃下了肚子。在水里洗了手脸,歇息了会,后边就陆续有些人赶了上来,一块往前走。河水在一堵崖壁前略作停留,形成了小小的一片水面。石壁遮蔽了西斜的日光,留下一片阴影。看看后边的人还没影子,几个人就决定在此休息等候。从阳光中走入这一片阴凉,再用凉水洗把脸,好受的很哪。转过这堵崖壁,道路就直出山谷了。山谷将尽,靠近村庄,路边的崖壁阴影处,几个山民搬了些啤酒,以石为桌凳,傍水落座,饮兴正浓。快哉,此情此景!

出得山谷,入了村庄,进了农家,洗去一身的汗渍尘埃。见离晚饭的时间还早得很,就又和驴友一起到村庄里,田地里去转了一圈。正是斜阳西下的时候,太阳的光芒虽是耀眼,却已没了烤人的暑热,走在这陌生的村庄田野里,感觉不错。归来后就在院子里闲聊等候晚饭。闲谈中得知,开此农家的店主,祖父辈2人,现在堂兄弟8个,另加姊妹4人,他这辈就是12人,今天的向导老陈居长,店主居末。此店主今年39岁,已经生育了4个闺女,大的已上了大学,小的还没上学呢,现在老婆肚子里又揣了个,还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呢,说是不生个儿子是不会罢休的!真为河南人的繁衍能力惊叹,也真佩服他们生命不息,生育不止的勇气。这么多的子女,父母这辈子还有自己的生活吗?山上采来的槐花来到几个人就忙着淘洗干净拿厨房里去蒸了,现在出了锅,太多,蒸得有些粘了点,但浇上醋水,蒜泥味道也是不错的,不失清香气息,吃了一碗。晚也饭好了,河南烩面,说是正宗的。一口大大的锅,烧了旺旺的柴火,先炒了肉丝,菌类,菜叶等菜头,加入一大锅的水,烧滚了,下入面条,就烩好了。一大群人每人掂着个碗围在锅沿轮流捞面,那气氛也是够热闹的啊。这样大的一锅,以至于28人的团队,加上老板一家人,还有邻居也来帮忙,足有三四十人,愣是没吃了那一锅饭。院里的几张小桌被我们这群人占了,老板一家人和邻居们就每人端了一碗,沿院前田地边或蹲或站或坐,成了一排,也是吃得正香。这样吃饭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致!

饭后天光尚早,就又出去闲逛。来到村庄边的一个小广场,这儿大概是相当于村委会一类的公众场合吧。广场有两三个篮球场大,作了临时的停车场。靠东边有个戏台样的建筑,似乎还有个新建的什么小庙宇,也没近前细看。看那儿的文字招牌却是已将黄柏村讹改成了皇拜村。

细想来,中国人也真是太过浅薄无聊,开发旅游,总是要把那些美丽的自然景物附会成这神话那传说的,总也改不了与名人套近乎的坏习惯,老是说那个某某人曾到此一游,仿佛这样可以抬高自己的身价一样,却是不知道那些最自然,最原始的景致才是人们心里最向往的!穿过村庄又来到了村东的河滩。打算明天早饭前去攀登河对岸那片高耸的山峰。向几个半大的孩子打听有没有道路通往山上,到那最高的山峰往返要多长时间。一个孩子为我指点了路途,并告诉我说,爬上最高的山峰再回来得三四个小时。看来想在早饭前征服那最高峰的想法有点不现实,明天就只能看时间而定了。明天早起肯定是要走夜路的,不如趁现在还点微光,先去探寻下道路,免得明天天黑找不到路而误事。按照小伙子指点的道路穿过河滩向山脚走去。山脚下有三五个小院聚在一起,来到这里却是找不到前进上山的道路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几户人家的门窗里虽有些微光,却也是不好意思敲门打扰了。打开头灯往前寻找了一会,只找到了条田间的小路,沿山脚向南去。循着小路在田地间走了好久也没发现有岔往山上的小路。最后小路竟又把我带到了早上向两位老人问路的那处院落前了。心里想,既然找不到向那边山上进发的路,不如明天早上就来这攀登今天早上站在小庙那仰视的那几个山头吧,虽比主峰稍矮些,但远望去,也是非常险峻陡峭,很有气势的。天已经不早了,一弯细月已斜挂在夕阳隐没的山头上了。这道路是不用再探的了,就沿早上的来路往回折返。穿过河滩田地返至早上穿过的那处院落时,没好意思敲门打扰,就从旁边的小路返回到了村里。回到店里,各位驴友还都是没有困意的,聊天,打牌,喝酒各自找着自己的乐子。见一时难以入睡,就又出去转动。又到了小广场那,遇到了位驴友,一起在广场上转了会,在西北角的小亭子里坐了会,有些凉了,就归去了。人声消停了许多,洗漱了,再钻进帐篷,这次没了雨水的滋扰,加上昨日少眠缺觉,虽迷糊中听得有人高喊闹酒,一会儿也就鼾声如雷了。

次日不到四时醒来,收拾了出发也就四点多些,天还是一团漆黑的,好在路熟了,一溜小跑,也顾不上欣赏路边、田地间头灯下那些饱沾露水如粉妆玉砌的禾苗野草,又穿过了村庄河滩来到了山脚下。找到昨天早上上行的那条小路,借着头灯的微光在黑暗中向上攀登,周围一片静寂,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又闻到艾草浓烈的香气。攀登至昨天早上到过的最矮的山头时,天就微明了但向上的路踪却是更淡了,仔细地寻找着掩映在灌木野草下的那小路,努力向上攀爬。昨天就看到这儿的几个山头是沿一条山脊渐次升高的,每个山头的最高处都有几块光秃秃的巨石危然而立,瞧那些巨石的裂隙及站立的姿态让人觉得它们仿佛随时都会坍裂倒塌下来似的。可实际上它们如此翘然危立已经何止千百年了。虽是明白这些,但登上它们远望时,心里仍是憖憖然,不敢至于边际。越往上走,灌木野草就越是茂密,走着走着就没了路,只能从那些灌木中挤过去。依次登上了两三个山头再回视山下,就觉得一切都变得小了,成了沙盘上的景致了。。往上看去,还有两个山头就能达到最高处了,但这两个山头却是更高更陡了。鼓起劲再前进,道路是彻底不见了,就只能披荆斩棘开辟道路前进了,没刺的灌木丛就硬挤,有刺的就小心拨开,高点的就躬身而过,再低的就只能贴地爬行了。终于接近倒数第二的那个山峰了,却被一面石壁挡住了,遍寻前后也是没有道路可走的,只能抓住长在石缝里的灌木树根往上爬了,这会可是真正的手脚并用了。费了老鼻子的劲,终于站在了这山头的最高处。上了山头才发现这山头的南面就是峭壁,这儿可是真正的悬崖绝壁了,万丈是没有的,千丈是夸张的,但百丈却是实足的了。只往下瞄了一眼,腿就又没出息的发抖了,无奈之下,只得趴在石头上,探头往下张望。下边就是昨天去五道潭开始时穿行的山谷,那条小路也成了一条曲折的细线了。山谷中河道边还零星的散落着几户人家,院落也多隐在树木中。冲着山谷中吼叫了几声,山谷里纷纷回应。也许是身在高处心存恐惧吧,那吼声竟是显得有些凄厉。过了会,山下的那几处院落里竟也有人回应几声,还冲着我这高喊了些什么,乡音太重,距离太远,也听不清是说什么。抬头往上看,最后的一个山头又高耸在眼前,看那距离,看那壁立的情形,今天的时间又是不能够登上的了。心中虽是不舍,却也只能无奈下行了。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以前心里是不以为然的,但今天来看,此言不虚。这下山难,应该指是下这些陡峭的地方难吧。刚才只顾向上攀爬,没向下瞧,是不知害怕的,现在往下去,这石壁处就显得很吓人了。没办法,也只得硬着头皮下了。让身体尽量贴紧石壁,以增加摩擦阻力,手里抓住能抓住的一切东西,树枝,树根,石尖,凹陷的石缝,手里抓实了,再伸出脚去试探,脚下踩实了,手才去寻找下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就这样一点点的挨下了那些陡坡。下了那些石壁陡坡,就来到了土层和腐殖质较厚的地方,但这些地方也是不好走的,草木太茂密了,好些地方根本没法通过只能迂回寻找较稀疏些地方挤钻过去。这儿山的地质构成与植被分布基本是一样的,山巅之处,都脱落得只剩下些光秃秃的巨石,植物是只有在石缝处生长的苔藓类的东西,往下些,风化脱落的物质积聚成了沙多土少的薄土层,生长灌木与野草,下到山腰,山脚处,积成了土多砾石少的较厚的土层了,就能生长乔木了,人们就在此开垦出果园种植果木,下到山谷的底部,在那些平缓处,千万年的风水搬来了足够多的泥土,人们就能在这耕耘田地种植庄稼了。下了山头,没有原路返回,沿北边的另一山脊下行,这道山脊与刚才上行的山脊一起夹峙出一条山谷。下行没多久,就见对面山脊上刚才登上的一个小山头上有个人冲着我吆喝起来:问我是不是找不到路了?我回答说刚才是找不到路了,现在找到了。那人听了就又转身向南边的山下去了。我这才意识到他大概就是刚才我在悬崖上喊叫时应答我的人,他以为我迷了路,是特地起来解救我的吧?这真是太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劳他费心爬上山来,我却是连他什么样的都没看清,更别说道谢了。下到了半山腰,就又能找到些小路的踪迹了,速度也就快了许多。进了山脚下的果园,就能循着管理果园的人们踏出的小路前进了。在河滩处又接上了来时的路,就原路返回到了住处。来的正好,又是一院子的人正在准备吃早饭。看我来到,都问我到哪里去了,我说去跑了会步。就有人开玩笑说,怕是去哪树林里“偶遇”去了吧,瞧瞧你身上!我一看,一件白的圆领衫上沾满了灰土,草汁等污秽,可不像是在哪打了几个滚来的吗?就自我解嘲说,不小心摔倒了。

早饭还是玉米粥,没了昨天的新鲜劲了,喝了两碗就罢了。还是水煮样的菜,但有一个菜却是很对味的,原来是我们的一位驴友无可忍下,自己动手弄的。今天是端午节,在我们的要求下,老板给我们每人煮了个白水蛋,也算是过了端午了。

吃了饭,回去拆了帐篷收拾了东西打包,中午回来就可上路返程了。上午的行程说是要去玩点刺激点的,去攀岩。于是带了绳子还是由老陈带领前往。还是昨天进山的道路,已经熟悉了这片地形,就没跟向导走,到了河滩边那些老房子那就岔开了往那些偏僻的小巷里去了。好多的老院子都是锁闭的,院子里长了野草,还有些都有些颓败了,显得很是沧桑。正在小巷里徜徉着,见一个中年妇女一手里拿着把菜刀,一手里攥着把什么青菜走了过来,看来是从园子里割菜回来的。就问她,为什么有些院子没人住了。她告诉我,这里的道路不好,没法行车,大家就都搬迁到更平整,道路更宽的村里去了,都建了砖墙的楼房。出了村庄,看到前行的队伍离我已有好几百米了,就决定从河道穿过,走小路去追他们。

顺着河道东边山脚下的小路往前走,到了尽头往东转折时,竟又走进了几户人家聚居的地方,也都是建设在田地边的土墙的老房子。都没有院子,小路曲折连接了几家住户。迎面碰到了位白发少牙的老人家,老远就笑着给我打招呼。问她这小路能不能接上进山的道路,她告诉我往前走再穿过河就能行了。往前走,看到房子前后多堆垛着秸杆山柴。还有些土墙的房子是没有门窗的,只是胡乱的在一面墙上掏了个洞,能容人弓身而入,近前看时却是用来圈养牲畜的,有牛槽却是没有牛的。

我就想,昨天山上看到的那群牛是不是就是他们的呢?穿过这几户人家,就看到同伴们的身影了,沿着河道往前追赶,离他们越来越近了。等我上了河道进入道路,他们反而右转穿过了河道,在一个山头下的一户人家旁停了下来,原来这就是我们今天要玩的刺激的地方了。我看了下,这个山头只是蹲伏在我早上登上的山峰下的一个小山头,大概有它身后的那山的一半多高吧,这山头与身后的大山相连又圈出了一个小小的山谷,在这小山谷中又零星散布着几户人家。早上因为在悬崖上发出惨叫,让人误会,而去救援我的人大概就是这几户人家里的人吧。而我们跟前的这家就是向导老陈的家。他的那个前天晚上在车村镇接我们来的那个儿子,见我们来到就迎了出来。本来今天是他带我们去上山玩的,但他今天临时有事,不能带我们了,他连连说着对不起,并说他会把第一次的绳子给我们拴好,剩下的几个地方怎么拴,他也会告诉他父亲,让他带我们玩。他把攀岩叫做玩绳子,并说他曾经带着别的团队翻越了他家后边那些山。我们今天要攀登的这个小山虽是很陡的,却是没有什么直上直下的绝壁的,这要怎么玩攀岩呢?小陈说要先上山去拴绳子,让大家原地等候,我自告奋勇与他同去。于是我们每人肩上扛了一捆绳子,沿着一条曲折的小路往上爬,这路小陈显然是走熟的了,就在他的家后,估计这路当是他的祖辈先人踩踏出来的吧。他在前边大步流星,连窜带蹦的走,我在后边得一溜小跑才勉强跟得上。快到山顶时,我们来到了一片石坡的上端。这石坡就是我们今天走的线路上的第一个用绳子的地方了。石坡的坡度大概得超过70度吧,宽处有四五米,长有四五十米左右,光秃秃的无坎无楞,一般人已经是很难在上边立住脚了。我打小就在山上放羊,山坡石路也是走惯了的,但在这上面行走也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小陈在石坡的上端选了棵较粗壮的树拴绳子。从这往山上去就又都是茂密的灌木野草了,没有了我们刚才来时的小路,我就继续往上攀登清除挡道的枝条在灌木野草中开辟出了一条临时的小路。折回来后我仔细检查了小陈打好的结,又用力拉了几下试试。小陈就笑着说,放心吧,我经常替人拴绳子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我就沿着石坡往下走,边走边把绳子往下放。我们两人扛上来的两根绳子接在一起,还没能放到底儿。无奈让已经带领我的伙伴们在石坡下等候的老陈回家去又拿了根细些的绳子双在一起接上,才勉强够用。这石坡的下面估计就是老陈的家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拿来绳子。绳子拴好了,小陈就告别而去了,我们的“攀岩”游戏也就开始了。男男女女的手拉着绳子往上爬,不时还要尖叫几声,玩得是个不亦乐乎,又留下了各样的英姿。








我先跑到石坡的上边把第一个上来的驴友领上了山顶,让她在上面休息等候,再回来小心的走下石坡,继续看他们的表演。刚开始的一点石坡大概还要陡些吧,一个小伙子在上边竟是立不住脚,来了个匍匐前进,这姿态可成了大家的笑料,于是名号就直接改为匍匐前进了。大家玩得正高兴时,我却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脚穿拖鞋,从旁边的石坡上款款走来,那从容的姿态,真个胜似闲庭信步呢,这可让我们这群“勇士”有些相形见绌了哪。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夸她厉害。她笑笑说,
我们山里人走这样的路已经习惯了。她看我要走到她那儿,赶紧劝我。我就说我也是走惯山路的人,没事的。听她称呼老陈为爸,也不知是女儿,还是儿媳妇。看看大家差不多都上去了,我说,让我也玩玩呗,舍了绳子,一溜小跑就上到了石坡的顶端。














都上去了,我和老陈收了绳子,每人一条荷在了肩上,登上了山头。大家还都在山头上歇息回味呢。

这个山头往下稍低点头,就再向上通往北边更高些的一个山头了。









与老陈一起扛了绳子领着大家往上走,来到了一堵石壁前,高有四五米吧,石壁上是有些凹突的支点和石隙可以借力攀爬的,有些体能和攀爬经验的人应该是能够上去的,但这样一大群体质差异很大的人要想都自行爬上去是有点不可能的。与老陈一起爬了上去,拴了绳子丢下来,大家就又依次拉了绳子往上爬,又玩了个兴高采烈。

















收了绳子再往前,又来到了一处 “险要”:先要横过一面小石坡,然后再上另一面较大些的石坡,这儿的坡度倒是不很大,但四周无凭无依的,下边就是深深的沟壑,要是谁腿一软,打个滑,那后果可不大妙,怕是得到山下去捡拾零部件了吧。为保险起见,我先把一条绳子拴在了小石坡上边的石尖上,老陈又把另一条绳子拴在了大石坡的上边的树木上,牵着绳子过,就都壮了胆了。没拴好绳子前就先顺着一道石隙把一个驴友提溜上来了,把她护送到石坡上面的一块巨石下,让她在那一边休息一边给通过险阻的“勇士”们摄影留念。于是大家又都高高兴兴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又留下了海量的英勇姿态。













再收拾了绳子往上爬就来到了这个小小山岭的最高峰了,与早上所登上的那些山头一样,最高处是几块光光的巨石,但小路却是没通往那儿,而是沿巨石下边绕了个弯,就向山下去了。道路刚开始下行,就给人一个下马威,竟是一条窄处宽仅容身的石缝,它几乎垂直的伸向山下。我用手肘撑着石壁,脚小心的寻找着支点,一点点的下到了底部去探望,得有十几米深吧,再往下就能接着树林间的小路了。有两处是比较难的,快到底部时脚下缺少支点,得需要手臂的力量抓住树枝或绳子才行。刚开始时有块尖石突出在石隙中,越过它,脚就悬了空,也要凭着手臂的力量抓住绳子下滑一点才能找到立脚借力的地方。这两个所谓的难点在上肢力量强壮,有攀爬经验的人看来也算不了什么。我慢慢地再爬上来时,老陈就已经拴好了绳子,顺着绳子下去上来又体验了一次,把要注意的几点给准备下行的说了下,先让两个力量强壮些的男的,在两个难点处接应指点,才开始让他们一个一个的下行。这次他们可大多没有了前几次的兴奋劲了,一个个都是紧张严肃的样子,直到下到了有了安全的落脚处,才有心情摆起姿势留下倩影。

















有的人下行很是顺利,有的人就悬在了半空吓得吱哇鬼叫,半天也下不去。帮着一起折腾了会,看他们渐渐的下行顺畅了,心里还惦记着没能登顶最高处呢,就又来到了上边。见到了同一小区的雪莲正在那排队等候下行,正好她这次出行带的水杯和我的一样,也是去年夏天参加“雪花啤酒,勇闯天涯”活动发的铝瓶,就说有缘啊,相约干了一杯。






又约了她一起,绕着巨石转了半圈,找到了可攀爬之处,相帮着登了上去。真是的,山无论高低,不站在最高处也能说你登上了山吗?环顾周围可见,这山头与早上登临的山峰遥相呼应,只是比人家矮了许多,只能蹲伏在下而仰人鼻息了。这山头除了我们来时的一面,其余三面都是峭壁,左边的紧邻小路,有树木遮挡,觉不着害怕,登上这最高的石顶,才看到右侧是堵直上直下的石墙,虽没有早上看到的那么高,往下看去也是让人头晕的。雪莲带着单反,于是,也就未能免俗,搔首弄姿留下了几张并不高大的形象。












再下来时,那群人才下去了有一半吧,就又上蹿下跳的帮着指点着下。

都下去了才和老陈一起收了绳子,慢慢往前追赶先行的人群。这次道路没有下到谷底,在半山腰处就转到我早上攀登的山岭的山坡上了。有条叉道,先行的人不知怎么走,喊叫着向走在后边的老陈发问。老陈一边高声指点着他们往上走,一边往前赶去带路。我走在最后,在叉路处等候两个走错路往下去的人。上来一看,有一个又是昨天腿脚疼落在最后的那孩子。说是怕自己走不动,拖累大家,才慢慢先往前走的,不想却走错了路,真个是欲速则不达啊。我问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说是歇了一夜好多了,还是疼,但没有昨天那么厉害。就又把背着的杖给了她陪着往前走。从一个山垭口越过,这是早上我攀登的那条山岭的第一个山头下的山口,也是早上那个想来解救我的人站立之处。









一下坡,这孩子的腿就又疼的受不了,慢慢地又落到了后边。越往下走,那腿脚越是疼的厉害了,也就更加迈不开步子,每一个陡点的小坡都得一点点的往下挨,后来,再遇到陡坡,索性就倒退着下,倒是减轻了不少的苦痛。我虽是前搀后拉的,忙活的不轻,却是一点也不能加快进度的,眼见的人们又都走的没了影。昨天下山的路上聊天知道这孩子读的是神学院,现在正在读研呢,将来是想到神学院里去做个教师。为转移她的注意力,就东拉西扯地和她谈起宗教来。可怜我那点宗教知识,可怜我这与人交流的语言能力,哪里够用的,说着说着就只能听她说了,差点被她说得皈依了上帝。不过目的达到了,交谈中前进,大概能减轻些她的痛楚吧!来到那眼石壁下的泉水边时,又停下来洗了把脸。终于,下到了山脚下的河滩处了,对岸的树阴下有几个驴友在歇息等候,把她交给了他们,我就大步往前赶了,还得去收拾一下行李呢。

回到宿处,麻溜地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衣服,收齐了东西,辞了向导老陈,背了大包去登车。上了车才知道水瓶忘记了,又跑了回去。这水瓶可是不能丢的,用驴友无敌的话说,这是比赛得来的纪念品,丢了自己,也不能丢了它!我们俩的水瓶也是一样的,巧的是,又都在瓶颈下相同的部位磕了个坑,以至于我竟然把她的当成是我自己的了,灌满了水拿上了车,还争执了半天,直到找到了我的,才发现问题。

大概是午后一点多吧,车子开动了,我们也就胜利返航了。行不久到了车村镇,停车吃饭。早上农家老板问中午还在他那吃饭不,都说不在那吃了。他那的饭,一餐算的是十五元吧,倒是不贵的,但那滋味实在是难以恭维,这两天除了吃自备的食品,吃了三顿他们的饭,用梁山好汉们的话说“嘴里早淡出个鸟来”了。饭店里分了三桌落座,点了几个菜,虽不是很丰盛,但总算又尝到了些油盐滋味。吃饱了就赶紧再开动,8小时左右的车程呢,可是不能耽搁的。木扎岭应该是这一片地区的小小的分水岭吧,感觉在翻越它之前,路总体上是在上行,而翻越后就多是下行了。往岭上开的时候,见识了那路边广告大肆宣传的漂流情景。大概是在岭上哪个水坝后蓄积的浑黄的水被放了出来,约束在水泥修筑的窄小河道里,带着坐在皮筏上的游客往下游冲去。哈,河南人真的是会造假啊,连漂流也造得出人工的。曾经有过几次漂流经历,百丈崖的皮艇,天柱山的竹筏,那些在碧水激流中的行进,让人回味无穷。相比之下这也能称得上是漂流?在木札岭的三岔路口车子又停了下来,大家都去景区门口照相,我独自来到了那块纪念碑前细看,却是看到原来是红军长征经过此处的纪念碑,这也太能附会了吧,那各路红军长征两万五千里,得经过多少地界儿啊,要都弄个纪念碑,那可够壮观的了。





车子转折着下了木札岭,就一路下行了,驶到国道与郑尧高速交接的路口前,在道路左侧的山谷中看到了一尊金色的大佛,法相庄严,顶天立地,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这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尧山大佛了。据网上资料介绍,此佛像身高108米,莲花宝座高20米,金刚座高25米,须弥座高55米,计总高208米。其中金刚座内分三层,每层有九个展殿,三个拜佛台,每个拜佛台有300平方米。其外层上部是飞天造型,中部为万佛龛,下部正南为巨门三个。其下为须弥座,占地6680平方米。佛身用黄铜、紫铜2700吨、黄金600公斤,为抗震、防风、防灾内部用钢材3700吨支撑,造型庄严、气势独特。这次河南人可没造假,结结实实造出了个天下第一,可这又有多少意义呢,这些物质堆积的东西真的能宏扬佛法吗,难道不是佛在心中的吗?如此恢宏的大场面,来时因雨雾茫茫竟是没能发现,这真是有些不识泰山了。

 没上高速前,先停车加油,上了高速,我又坐在了车门处的座位上,看那车子在平整的大道上飞驰。这条高速大概是专为尧山景区而修的吧,路上所行车辆多是小车和大小的客车,货车是基本不见的,且今天是假期的结束日,大家都在返程,那对面来时的车道上就鲜有车行,只这边的车子还多些,个个归心似箭,开得飞快。来时倒没注意,这道路在山区内的30多公里基本上都是下坡。看来前天我们是逐渐上升到了地势较高的山区的。此次所行五道潭,是伏牛山中的一个未开发的山谷。伏牛山,是河南省西南部山脉。东南与南阳的桐柏山相接,为秦岭东段的支脉。呈西北~东南向展布于河南省南阳市的西峡、内乡、镇平、南召、方城等县境内,全长约250余公里,宽4070公里,海拔高度40022125米,山势自西北向南山势渐缓,是长江、黄河、淮河水系的分水岭,也是暖温带与北亚热带的自然分界线。我们这次行程,高速加国道,一共向山里进发了七八十公里,也算是进入到山的深处了吧。不过,这次可又是游了个支脉,什么时候才能登上真正的大山呢?

车子一路俯冲,下到了平原地区,两旁就是连片的麦田了,正当农时,田地里的农民开动着各样的车辆,跟在收割机的后边,把一季的收获带回了家。慢慢地眼就看得倦了,就回到座位上去窝着了。天近黑时又停了次服务区,把这两天没吃完的东西扫荡了一番,也就当了晚饭了。再上车就迷糊了,也不管他车行东西南北了。晚十点左右车到徐州。结算出行费用,交了350元,找回了110元,还好没找回100元。跟随雪莲的车回家,到家有11点了,头一次的户外生活体验结束了。

 这次活动的强度不是太大,这个群只是个户外休闲旅游群,活动线路与想象有些差距,好在补习了两次的单独行动,算是找到了点野趣。在人家院子里搭个帐篷的扎营也让人觉得淡而无味,什么时候能真正的体验一次重装穿越,荒野露营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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