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苦禅一一论“笔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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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苦禅 《白梅八哥》

简单看，勾、划、勒、写是笔，涂、抹、刷、渲是墨。进一步看，凡笔触、笔痕、笔迹皆是笔。如画荷一团墨，墨中乏笔触则无骨，谓之有墨无笔；每笔不论笔痕粗细都有干湿浓淡之变化，即是墨，乏此变化便是有笔有墨。实际笔中有墨，墨中有笔，笔墨难分。更进一步看，中国画笔墨不但表现物象的美，也同时表现它自己的美。笔下“不质不形，如飞如动”，“元气淋漓”，笔“不周而意周”，此便是“法外之妙”的“笔墨”。

李苦禅 《墨荷》 指墨

潘天寿 《小憩图》 指墨

高其佩 《乞儿图》

纵90.5厘米 横45.4厘米 指墨

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蔵

其他工具的使用

毛笔以外的工具不是不可用，但不可初学即用。要先用毛笔，久久为功，心中体会了笔意之后，再间或使用其他工具就有根底了。1930年我在杭州艺专与潘天寿先生同事时，曾一起研究过使用其他工具。所以当学生问到潘先生指头画法时，我就明白指出：“不全用指头去画。有时用剪开的蚕茧套在指头上画，有时用竹笋皮卷来画，有时用丝瓜瓤子画……”在画大画时，我爱用丝头一团蘸墨画荷，用宣纸一团蘸墨点苔，都获得特殊的效果。

李苦禅 《领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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