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纪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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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凉山纪行五》

17年11月23日

章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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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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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木里县城后，我们在县政府旁边的香巴拉大酒店住下。

这里和两天前下榻的卡卓大酒店相比，无论是硬件设施，还是服务态度，都要更胜一筹。

（香巴拉大酒店）

计划在县城休整一天，把脚步放慢，只在附近转转。

芸提议，买点熟菜，随便去附近哪个村落，野餐。

去哪儿呢？

我们拎着一大包吃食，向停在路边，去往附近乡村的农用客车司机打听，附近哪儿更漂亮点。

木里人老实，详详细细把客运车要去地方的样貌，描述一遍后，说：要我看，风景很一般。

现成的生意不做啊。

（木里县城）

女儿想起来，她的4位同事到木里后，去了一个叫核桃湾的地方，风景不错。

那，就去核桃湾。

直到坐上出租车，我们还不知道，核桃湾在南在北，将是什么样貌。

预报说，今天有雨。

雨没下，云倒来了。一大拔，一大拔白色云团，常常把日头遮挡，把蓝天弄得零乱。

还是运气，当看到出租车拐向县城旁的一条山道，越走越高时，我们知道，来对地方了。

（看到的山上风景）

核桃湾，是木里县城附近，某个高山村落的地名。户数不多，却有藏、彜、汉、苗等多个民族的村民聚居。

这里的居房风格，一率以藏式为主，色彩多为白色和土红色，窗户有细碎的装饰。

（藏式居房，前面是核桃树）

村中最高处的悬崖上，有座白塔。悬崖下的山地，被垦成梯田，栽种了一垄垄嫩鲜清绿的蔬菜。阳光照落白塔和绿蔬时，会映化出一层圣洁光晕。

站在白塔边的空地上，可清楚看见，脚下山谷中的县城，以及四围叠叠层层，气势逼人的大山。

（村中白塔）

我们刚到时，山谷中刚好生出一层淡薄轻雾，将挤在一起的群山，稍稍分隔。我用手机随拍，就成美图。要是搞摄影的来，长枪短炮，一定能弄出一帧帧好作品。

（手机随拍的山中薄雾）

这里叫核桃湾，名副其实。

村中有好多棵2、300年的矮壮核桃树，炫耀似的，老枝上都悬挂一块树牌，上面清楚写着树龄。

核桃大概已过釆摘季，树枝上除了有一些残叶外，空空如也。倒是梨树、柿子、石榴等果树上，挂着累累果实，有些已经熟极蒂落，滾在山道上，发酵出一种好闻的甜香，引得好几只黑白分明的喜鹊，停在山道上啄食。对我们的走近，也不理不睬。

（村中果树上，果实累累。）

我在画画。

芸和女儿在村里闲逛。

（女儿见到一切动物，总是欢喜。）

等我和她们重新碰头，是在一位叫拉姆的藏族妇人院中。

芸在杀鸡。

她买下拉姆院中，一只六斤重的公鸡（母鸡人家不卖）。

芸让我定定心心在村里画画，她说，和女儿一起，在高山之巅，要做一顿高原鸡宴。

芸总是这样，把生活调理得与众不同，出乎意料。

平时在家，双休天，天气又好，芸会一早起来，弄一点吃食。她现在眼睛不好，做的吃食很简单，可能只煮了一锅鲫鱼汤和一锅粥，加一只面包或几块饼干。

做的吃食虽然简单，但对摆放的容器很讲究：

鱼汤一定盛在白瓷汤碗中；

面包一定切片装盆；

饼干即使有玻璃纸包装，也要整齐地叠放在白瓷碟盆中；

盛粥的碗下，一定放白瓷衬盆

......

芸喜欢把生活，调配成艺术。

这天同样如此，

芸问拉姆借了桌椅碗筷，当鸡汤煮好时（鸡汤是女儿煮的），她把桌椅搬到拉姆院外的山脊小道上，

（在高山之巅，品尝有自我的生活。）

我们一家三口，在蓝天白云下，

与众山齐肩，

把尘世垫凳，

支桌山脊，

坐看云起，

品享：

有自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