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感冒病邪进入半表半里以后,还可能更深入一步,这时候小柴胡汤效果并不好,只能用大柴胡汤治疗。
原文: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原方: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擘)。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一方,加大黄二两。若不加,恐不为大柴胡汤。
现用:柴胡24克 黄芩9克 芍药9克 半夏18克 生姜15克 枳实18克 大黄6克 大枣4个。中火煮2遍混合,日三服。
风寒感冒属于太阳经病,“过经十余日”,其中的“过经”大致有两种不同看法,一是风寒感冒十余日,二是过太阳经进入少阳经十余日。我觉得应该是过太阳经进入少阳经十余日,因为如果一直是风寒感冒十余日,不必要写“过经”,直接写“太阳病十余日”就可以,再者后面“柴胡证仍在”的“仍”字,已指明早就是少阳经的柴胡证了。
进入少阳经应该用小柴胡汤,但医者却“反二三下之”,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下法;进入少阳经十余日当中的“后四五日”,少阳病没有好,“柴胡证仍在”,柴胡证即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者还有其他副证。这个患者病程够长了,但不管病程多长,只要柴胡证仍在,还是要用柴胡汤。
柴胡汤有小柴胡汤和大柴胡汤,因为可以明确病邪在少阳,但无法确定其深入到什么程度,因此“先与小柴胡汤”,小柴胡汤是治疗太阳与少阳之间的病症,虽然也会解除部分少阳症状,但是病没有明显好转,还有“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呕吐加重了,心下(上腹部)拘急疼痛,感觉有点烦,但不重。小柴胡汤效果不明显,说明邪更入里,病位更加深入了,在少阳和阳明之间,这时候用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小柴胡汤和大柴胡汤都是治疗半表半里的方剂,但小柴胡汤病位浅,用于太阳病刚进入少阳的情况,如果刚过太阳经时就使用,把病邪通过少阳枢纽从皮肤表面排出,病人可能就痊愈了。医者不明,反而二三下之,这时候病邪内陷,病位更加深入,病邪就无法从皮肤表面排出,只能由消化道从大便排出了。
大柴胡汤是小柴胡汤与小承气汤两方加减合成,是和解为主与泻下并用的方剂,主治少阳、阳明合病,以少阳为主。柴胡开少阳经气,黄芩和解、清热,除少阳之邪;轻用大黄配枳实,以内泻阳明热结,行气消痞;芍药柔肝缓急止痛,与大黄的泻下作用相配可治腹中实痛,与枳实相伍可理气和血,以除心下满痛;半夏和胃降逆,配伍大量生姜,以治呕逆不止;大枣与生姜相配,和营卫、行津液,并调和脾胃。
另外,原方没有大黄,后人添加了,我认为是对的。从“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句可知,本方是引邪由大便排出,没有大黄就没有排出的力量,而且煎药时大黄不能后下。
郝万山认为,小柴胡汤的适应证是胆腑的郁热证,而大柴胡汤的适应证是胆腑的热实证。他还说,大柴胡汤还可以治疗急性胆囊炎、胆道结石的急性发作,以致急性胰腺炎。还可以代替大承气汤、调胃承气汤,来治疗阳明腑实证,来治疗杂病的,属于实证的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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