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漢書·藝文志》,對秦漢間之文化斷層良有感觸焉。舉凡人文或工程建設,成之不易,而毀滅則在一旦矣。而摧毀文化與經濟建設者,莫過於苛政與戰爭二事,而以戰事爲最烈。秦燔百家之言,滅六國文字,對於統一的中央集權制度建設雖然有利,然對於文化之摧殘亦甚烈矣。秦亡之後,至西漢惠帝(公元前191年),乃除挟书律,文禁之制稍弛。至於建藏書之策,置校書之官,官方正式建立文化建設機構,已經到了孝成帝劉驁(前51年-前7年)時期了。從秦亡(前207年)到孝成時,經過了漫長的個半世紀,文化建設才走上制度化進程,可見文化建設之不易也。然而將之毀滅,則可於數載時間完成,可見創業艱難守業亦難也。
導致苛政與兵燹的原因,究其實也不外乎君王昏暴這一根由,然君王昏暴之亂源亦不外乎貪慾作祟。夫嬴政之暴,在於毫無一絲包容之心,凡與秦政不協者皆在鏟除之列,因而毀滅了六國文化。與此同時,他對於與秦大一統稍不協調之文化,一併鏟除殆盡,因而造成了文化的單一性與枯燥性。嬴政以暴力統一天下,其間的殺戮破壞,自不待言,無論是對生產力,還是對文化建設,均是災難。他受唯我獨尊、老子天下第一思想的驅使,勢必不計後果,更不會在乎蒼生。
縱觀當今天下,舉凡戰爭之爆發,無不源自於某君王的貪慾之驅使。近半個多世紀以來,從韓戰、越戰到南聯盟科索沃、阿富汗、伊拉克之戰爭,無不源於米帝的貪慾與擴張。時至今日,俄烏尚在交兵,好好的橋樑被炸毀,好好的房舍被轟炸,千里沃野荊棘叢生……如此民不聊生之境況,無不始於國君之貪心爲誘因。
走筆至此,老朽良有感觸,如何建設一個長治久安的社會秩序,如何讓人類跳出建設與破壞周而復始的主旋律,這著實是一個耐人深思的課題。而要完成這個課題,需要全人類齊心協力,且共同遵循,方有天下太平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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