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了一楼的一个包间, 二楼也有两个包间,略微小一点。今天人多,于是就选择了楼下的包间,能坐12、3个人。
之所以选择这家小饭店,图个便宜是一个原因,主要是在家门口,就在楼下,客人从家里出来,直接下楼就到了饭馆。据邻居说这家餐馆总体觉得还行。尽管老板不以物喜不以己忧的样子,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消费者,我出钱,他服务,还没有真正到上帝那个份,不要看他的脸色,去就去吧。
餐馆只有一个门面,隔成楼上楼下,楼下又隔了一条通道和一个包间。饭店是夫妻店,男的是老板,趴在柜台上,大约40岁年纪,一张方方正正的像一块焯过水的肥猪肉,胖乎乎肉嘟嘟的,肤色有点像卤好的猪蹄。老板总是一脸的严峻,好像谁逃了几餐费用似的,阴沉着脸。大家来这里好像都是准备逃费一样,他也似乎随时准备战斗,抓住逃费的。
桌子是老式的圆桌,桌面的三合板已经老旧分离成几层,上面铺了一层很薄的塑料薄膜,手只要一抬起来那薄膜也跟着起来,大约是静电或空气的作用,反正比老板热情多了。
进去之后,老板也不吭气,自己找凳子,再找水壶。我向来少进饭店的,于是问了一声:“麻烦送瓶水来。”老板看看我,再回头看看楼梯,冒了一句:“看不到大家都在忙啊。”被呛了一下,这我倒没有在意,服务员的确在忙。我只能自己找,找了半天,在后厨才找到一瓶水,水瓶满身的油腻,好像炒菜的师傅身上的围裙。等了很久,不见人来,看到老板一脸的敌意,我又懒于跟老板说。见到一个围着兜裙的中年妇人从门前经过,我赶紧拉住她,说:“麻烦能给我们上菜。”她没好气地说:“跟老板说”,走出几步她又说:“还是我来说吧”,我千恩万谢,原来饭店都这样啊,你们一些人平时还往饭店里跑个毛啊,请来的客人在里面,我也不敢吱声。
终于等了又半个小时,开始上菜。还是那个中年妇女,她一手抓了好几个冷盘,大姆指抠在几个冷盘里面,胳肢窝还夹了一把筷子,小臂挡在肥胸之间,胸上面还稳当地搁了几个酒杯。她先放下手指里抠着的冷盘,再把搁在胸上的杯子取下,再在胳肢窝里抽出一把筷子,麻溜地将几样东西放下来。将桌子一转,顺利准确地将几个冷盘盒放在对角的四个方位。凉拌菜似乎是上顿客人没有吃完,归拢一起的剩菜。白斩鸡有一块也被啃过一口。这当口,那胸部肥硕的服务员把转掉的一块鸡胗用手一捞,快速地放进盘子,把手在围裙上正反擦了一下,坦然走了出去。
有了冷盘,大家终于在兴高采烈中吃喝起来。两杯酒下肚,冷盘眼看已经告罄,又没有动静,这时又来了一个好友加入,于是赶紧自己找凳子,在过道找了一只凳子,上面全是油渍,餐巾纸一擦,全部粘在上面。只好把刚刚弃在一边的酒瓶盒撕开垫在上面。菜催了几遍,那中年男子说:“看不见吗,在忙着呢。”好久,终于上了热菜。大家也许顾及我的面子,依然高兴地喝起酒来,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不快,记住美好。很快大家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把不快忘记得干干净净,我也跟着高兴起来。
我给妻说先去把帐结一下,结果老板说,今天特忙,你们又加了凳子,必须增加200元的费用。妻说没有加菜啊,老板说,我们没有加菜,但你们加忙了。客人还在,妻不便吵架,也不会吵架,我只当没有听见。要是我会喝酒,也许借着酒劲去吵一番,可一滴酒不会,因此胆也壮不起来。妻也说,算了,毕竟拿这么多工资呢。我想也是,就算今天多加了几个大菜吧,酒多了也不知道味道,算吃了。
人活着除了钱,也许给还有别的东西。这个饭馆估计也不能发财,我也不至于穷到借米下锅。人有时候,会碰到各种憋屈,但只能想开些,只要不要命,都好说。与我有关的请客不会来这里了,尽管我很少请客,但也是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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