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红尘(六)

▲李正阳题

 

前文：驿站红尘(五)

如果说因为寄钱而让人心里小有芥蒂的话，那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加令人不可理喻了。 ­

学徒家的亲人出了点意外，他向我预支几个月的工资，想回家看看。学徒的工薪（管吃住每个月500元）年薪六千，原定年底一起结算。现在他有急事，我也表示同情。当我和安商量时，没想到竟遭到她强烈反对。

她数落一通：你这人就这么好糊弄，随便一个理由，你就给钱，要是他想跳槽呢？要是他不来了呢？要是他拿钱去赌了呢？再说，你们还有约定。你看看现在那些工厂、企业，也有年底一起发的，就连小饭店、洗头房什么的还压工资呢。同情？现在需要同情的人太多了，你管得过来吗？他家意外那是他的事，由他自己去解决，少给我管这些闲事。 ­

学徒是我从老家带来的，言语不多，老实本分，从不乱花一分钱，跟了我两年，风风雨雨，兢兢业业，是我生意上的好帮手，帮我守店，没动过我的一针一线，这次如果不是有事，也绝不会开口的。何况他要的也是他自己的辛苦钱呀。 ­

见安滴水不漏，不可理喻，我知道多说无益，只好再次曲线解围，再次动用建行卡，安知道后还和我大吵了一通。 ­

学徒走后，我一个人留守店里，唱起了独脚戏，生意上的事有时就只好拜托车主打打下手，而熟悉的车主大都很乐意帮助，毕竟大家都知道学徒暂时回家了，忙里忙外，再难得去看望安母女俩，闲暇时也只是在电话里沟通。 ­

见收入没有因为一个人劳碌而减少，安想让我将学徒辞退。理由很充足，一个人能做的为什么再请人呢，又不是有饱和的事做，你看现在做得不是好好的吗？多一个人吃喝拉撒都管的话，那得损失多少呀，一年下来接近一万，现在的钱难赚，不要太死板，还有车主也可以利用，价钱又不会少你的，我也是做个生意的，你以为我不懂呀？

我心里清楚，这是修车，又不是做什么针头线脑的事，遇上大件一个人还搬不动呢？车主搭把手，那是特殊情况下才有的，时间长了就说不清，再说哪个车主愿意花钱买罪受呀。但安后面的话，还是让我狠下心来，拨打了学徒的电话，谎称另外请了人，让他不要再来了。 ­

安说的是如果辞掉学徒，等丹丹回家了她就搬过来一起住，然后再找份工作赚钱，我暗算了一下，要是那样，不包括安的工薪，我每个月至少可以节省一千元，而最主要的是，我还可以和安朝夕相处了。 ­

人向利边行，见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我还以为安比我高明很多，但我却从此陷入了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掩饰的怪圈。不论是生客熟人，我都会以学徒还有两天就到，来敷衍了。 ­男人的事，女人一搅和，注定要坏事。 ­

丹丹终于回家读书了，带了三千元，一个都不能少，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安似乎还不满意，母女难得见上一面，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这也更能体现母爱，毕竟她就这一个女儿，大人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我还能说什么。 ­

最可气的是安又一次食言而肥，说好了丹丹一走，她就搬到车场，现在却认为：车场油腻污秽多；车来车往灰尘多；吵吵闹闹噪音多。以三多为由，拒不接受搬家，心安理得地住在原处，更不要奢谈找工作的事，让我在两点一线之间跑了个不亦乐乎。 ­

我终于要为我的谎言买单了，没有一点迹象，生意失去了最初的保障，就如秋后的气温，缓缓下落，每天交到安手上的钱不再丰厚，而安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风情万种，就连中秋佳节的高峰期也与往常没什么两样，这个月圆人圆、万家灯火的美景良辰，我们却是在龃龉中度过的。 ­

安不再主动给我打电话，以前很少外出的她，现在也喜欢到处逛逛，她说在寻找工作，在一起时，也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偶尔为之，不是敷衍了事，就是心绪不佳，而我一无例外，将钱交给她打理。看到钱多点，就勉强笑笑，连以往的夜宵，也得自己动手，用她的话说能省就省，取消了经典小吃，一律改成了清汤挂面。如果十点以后她没有回来，我就干脆先睡，连夜宵也懒得吃了。 ­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维持多久，但有一点我相信了安。安说我这人实在，肯吃苦，如果改掉打牌的话，那就是绝对的好人，事实上我和安在一起时，就没有再染指过麻将。 ­

安讲这些是什么居心？和她在一起时，她不再开朗，而是显得心事重重，但她根本就不给我沟通的机会，总是说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我想说我们都这样了，有什么难处不可以讲出来，大家一起面对呢？安回答我的就只有沉默。 ­

我实在不解，相识至今，我并没有让她失望，一切都按她的安排行事的，就算我有不对的地方也可以讲出来吗？抱着葫芦不开瓢，真让人琢磨不透，从她的言行举止，我发现她有了同床异梦的感觉。 ­

香山盟约，风中承诺，犹言在耳，可是现在……难道我们的爱情，真的要如烟花般绚丽多彩，却又如昙花般美丽短暂，我们还能不能再回到从前，回到那多情缠绵、魂牵梦绕的岁月。 ­

我期待着。 ­(纯属虚构,未免雷同,敬请谅解!)(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余建新，微信名野渡舟横 ，湖北黄梅小池人，中共党员，退伍军人，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