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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阳 | 部队欢迎你 --人生启航(三)

▲李正阳题

 

带兵的张杰排长为了活跃气氛,来到我坐的旁边落坐,我就是这个时候才认识他的。张杰排长对我说,他在黄梅县一直待在山区柳林停前协助验兵。

张排长要我用黄梅方言给他讲个故事,我奶声奶气地说:“喀屋的喀俩个打架,俄屋里喀催拉,喀丟落喀屋的喀不打,喀打俄屋里的喀”。

张排长偏头歪脑地看着我,因为没听懂而没发笑,我们新兵倒有几个笑了起来,我就用我的黄梅普通话向他翻译了这个故事,他也就哈哈大笑起来,让我的家乡土话驱散了刚才的短暂寂寞。

二零一七年战友们在大同聚会再相见时,张杰老排长还提到我开头讲的那个故事,说他接兵回连队向连长指导员汇报工作时,很侧重地讲述了这段故事,好像是说我之所以被挑选为连部通讯员,很大可能与这个救急故事有关。

我们近四百名新兵,随着轮船披风斩浪,拿现在的话来说活动圈圈越来越大了,只认识自己公社的老乡,扩展到与区、县里的老乡认识了。带兵的班排长安慰我们保存体力,劝说我们打会儿瞌睡,在“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的歌声中广播道晚安,似睡非睡的度过了从小池口到汉口码头的时间。

朦胧中,听到轮船上唱起了“东方红”的革命歌曲,并广播说轮船已经到了武汉市汉口码头,祝福我们在从军的路途中一路顺风。

接兵的班排长招呼我们带好自己的行李,在码头广场上列队集合,带着我们步行了十多里路,于一九六九年二月二十五日(正月初九)凌晨四点钟左右到了江岸黄埔兵站,看不清兵站门口的牌牌和标语上写的是什么。我们在兵站洗漱好后,接兵的班排长怕我们着凉冻感冒,命令(口气变了)我们不要躺下、坐的时间不能过久,要经常注意活动活动。

吃饭的哨声吹醒了疲倦的新兵们,可能是在家里刚刚过完年嘴巴吃肥了,出门来的饭菜口味不对头,最恼火的胡萝卜干扰了我的胃口,仅仅一个荤菜还是用胡萝卜烩的,我记得我只吃了用开水泡的半碗大米饭。在带兵班排长的帮教下,我们捆绑好背包、整理好行李,打开水、上厕所,做好行军前的准备。

我们步行了十多分钟,到了一个好残次的火车货站,按要求登上了停靠在那里的闷罐铁皮军列,军列车厢里两头各点一个煤炭火炉,炉子上放一个烧水壶供应着开水,厢板上铺着干燥的稻草垫子,带兵的班排长指挥我们解散背包,让我们享受享受躺下睡觉的滋味。

闷罐子铁皮军列铭记着一代军人的记忆,一根根稻草编织的垫子浸透着应征入伍新兵的千万缕情丝。听有的战友回忆,在安阳或信阳(年久失忆有争议)车站吃的中饭,工作人员还专门为“X副统帅家乡”的入伍新兵,多加了两个菜,在那个历史时期的自豪感是多么的荣光。

满怀信心到北京为伟大领袖毛主席执勤站岗,途经信阳,到了石家庄,军列突然调整向西,后来在路灯下看到站台上的站牌“阳泉”二字,才知道我们不是去北京,心中就像打破了五味杂陈瓶。

一九六九年二月二十六日,己酉鸡年正月初十早晨天麻麻亮,闷罐列车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到了山西省洪洞县火车站。老兵们赶着绑有红旗的马车,大学生连队的大学生们,载歌载舞吹拉弹唱地列队欢迎我们的到来。

当时驻地部队的最高首长,在队列前高声地致欢迎词:“……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们是我们部队的新鲜血液,我们热烈欢迎你们的到来……

我们将背包行李放上了马车,步行跟着迎接我们的老兵们,平安顺利地到达了我们连的驻村李家村,我们将成为4658部队三中队二分队的一员,履行我们保卫祖国的光荣义务。

作者简介

雷阳,中共党员,退役军人,已过古稀之年,退休后客居杭州。  
 

黄梅文史哲 编委会

法律顾问:黄仲华(资深律师)

总编:李滨

特邀主编:汤燕春

执行主编柳景钢

责任编辑吕高智  李福登

委员:余建新  张剑扬  陈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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