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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当农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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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方和明又和大队党支部成员一道,带领全队贫下中农开山拦水。冬天风霜不歇脚,夏日酷暑不下阵,与“骨头架”斗了整整十个冬春,终于造起了19座小水库,修成了9条水渠、三道拦河坝,完成80 多万土石方,使大队百分之八十的农田实现了自流灌溉。方和明在“骨头架”上奔上奔下10年整。提起这事,群众都说“老方眞是块不锈钢”。


1968年7月,薛家畈上的早稻一片金黃。突然几天大雨,山洪暴发,冲垮了拦河坝,60多亩稻田唰地一下成了沙滩。在洪灾面前,贫下中农沒有后退,党员干部没有后退,方和明更不后退。他和大家一起苦战了8天8夜,挑走了稻田里的流沙,修复了拦河坝,插上了二季稻,夺得了好收成。

可是,在1969年早稻即将开镰的时候,百年未有的大山洪又直扑薛家畈的堤坝。方和明和大队干部昼夜守在坝上。几个“山头浪”压过来,一大片稻田又被吞沒了。贫下中农赶来,看看刚从水里上来的老方和大队干部,望望茫茫洪水中的稻草渣,有的难过,有的焦急。
也有的说:“算了吧,地有方,水有道,有什么办法呢?”方和明抖了抖身子,对大伙说:“我们贫下中农要有一副硬骨头,再战薛家坝!洪水冲坝是坏事,但可以磨练我们的意志,考验我们的决心,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洪水刚退,方和明和大队干部一起在河滩上举办了党员、贫下中农代表学习毛选学习班,组织大伙学习毛主席的“老三篇”《愚公移山》。大家朗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吹响了冲锋号。

方和明象当年同敌人拚杀搏斗一样,劲鼓鼓的。他光着背膀赤着脚,站在齐腰深的泥水里,一百多斤的大石头,两手一抱就垒到坝上去了。他连续三天三夜战斗在工地上,负过伤的左腿受泥水浸泡,发肿发痛。为了不让大家看见,他使尽全力地走快些,把腿伸直些。80多亩稻田,终于披上了绿装。

考验一个接一个。1972年,他们又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大旱灾,在103天的时间里,滴水未下。方和明和大队干部,昼夜巡回在七、八里长的水渠上,和贫下中农一道引水抗旱。炎夏的烈日,把他的背上烤起了水泡,他全然不顾。

大队干部多次劝他说:“老方啊,铁打的骨头也架不住你这样折腾,回家好好歇歇吧!"老方说了声“要得”,又转到另外地方去参加战斗了。终于,老天低头了,粮食丰收了,大灾之年再跨《纲要》。这时,老团长病倒了。
县委书记和区委书记赶到方和明家里,要把他接到县里去治病。老方却说:“我沒得么事,过两天就会好的!”领导深知这位老团长的倔强性格,只得从县里带来医生,就地给他治病。一位老贫农去看望了方和明以后,十分激动地对大家说:“老方对集体、对革命,不说割下肉来贴,也是操尽了心啊!”

方和明为集体不顾自己,对集体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爱惜。他住的那个生产队1968年买了100斤尼龙薄膜,每年育秧用完后,他总是亲手收起来,洗净、晾干、包好,5年了,基本上还是完整无损。冬天下大雪,他怕牛受冻,牵到自己的堂屋里喂养,烧温水给牛喝。夏天,他晚上给牛熏烟驱蚊。

在农村当干部20多年,从不乱花集体一分钱。他除了到上面开会和生病外,每天一大早,都要挑上一担粪箕,把湾里屋前屋后的粪便拾起来。等社员出工的时候,他已把一担粪送到大田里,从来不让队里给他记二分。

1971年,他所住的地方要修一座水库,领导决定在区里给他修几间房子,让他搬去安渡晚年。他坚决不干,说:“我在农村是'钉了钉子转了脚’的。”领导上又拨给他一批木料、砖瓦和水泥,让他在七队另修一间稍宽敞点的房子,他却拿出很大一部分材料给了集体,自己的房子内壁还是用土坯砌的。
但是,贫下中农个有困难,他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帮助。五保户余炳义老人臥病在床,方和明记挂在心上,经常做好面条给他吃。余炳义老人含着热泪说:“老方啊!你也是60多岁的人啦!还来照顾我啊!”方和明说:“老余啊,怎么能那样讲呢,我们都是毛主席的好社员嘛!”人们都说:老团长火热的心,和我们贫下中农紧紧贴在一起。

“喜看稻菽千重浪,逼地英雄下夕烟。”柳林公社五大队在农业学大寨的道路上,大步前进,从1970年以来,粮食连续三年超《纲要》人们称赞方和明是社员排头的一面旗,红艳艳,呼啦啦!

三、 受过党的长期教育的人,要热情带好革命的接班人

方和明这位有40年党龄的老共产党员,在战斗的生涯中,深深体会到培养革命接班人的重要性。他不断回顾党和毛主席对自己的哺育,满腔热情地培养教育青年一代。

柳林五大队有240多个青年,其中有42名是回乡务农的知识青年。方和明觉得带好这一批青年人,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主动要求党支部分工他负责这项工作。他的心中有一本账,记载着每个青年的思想、表现和进步。一次,他同知识青年方忠辉一起劳动,一位老贫农批评了方忠辉生产不专心,小方却说:“盘泥巴的人有么出息,要什么专心不专心。”
老方听在耳里,记在心头。他并没有当场批评他,而是建议党支部举办一个学习班。第二天,方和明组织全大队知识靑年学习了毛主席的光辉著 作《靑年运动的方向》,幷给青年们讲了毛主席带领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艰苦历程。方和明还组织7个老贫农,带着青年们到烈士墓前,忆当年,讲传统。

方和明说:“革命先烈献出了生命,他们是为了什么?"接着,他又把靑年们带到“大寨田”边,看现在,学贫下中农。他对青年们说:“贫下中农辛苦劳动,又是为了什么?”方和明还到方忠辉的家里,请小方的父亲给青年们讲苦难家史。

方和明对小方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出息不是当官,而是干革命罗!”小方激动地说:“大伯,我明白了。”在方和明的精心教育下,方忠辉成长很快,被选为大队团支部委员。这个大队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小组,也被评为全县的先进典型。

方和明做靑年人的工作,一不摆自己有功,二不摆自己老,三不摆自己高。但是,他有一摆,就是给靑年们摆革命年代艰难困苦的岁月。20多年来,特别是近几年来,走访这位老团长的青年,成百成千,络绎不绝,他总是热情地接待。他说:“我们有责任把革命年代艰苦奋斗的精神传给青年一代。”
有一年春节前夕,方和明听说有三个武汉下乡的知识靑年,坚守生产岗位,没有回家过年。大年三十清晨,老方冒着鹅毛大雪,拄着竹棍,爬岭过岗,把这三个青年接到自己家里作客。他赞扬靑年们决心务农的精神,并给他们端来热菜热饭。

三个小靑年很感动,说:“老团长给我们讲讲故事吧!”老方笑着说:“讲么事呢?就讲这吃饭菜咽事吧。在长征途中是沒有这样好的饭菜的。爬雪山过草地那时候,不仅没有油,有时连盐也吃不到。我记得开始过草地时,带了一点干粮,可是不到20天就吃光了,后来只有吃野菜,还吃过树皮、皮带。条件那样艰苦,为什么难不倒呢?主要是我们有一颗跟随毛主席干革 命的红心,时刻想着要实现革命胜利。”三个青年人认真地听着。

老方接着说:“我们现在正向着社会主义这个目标,进行着一场接力赛跑。我也跑,你们也跑,当然罗,你们就要跑得更远些。不管是当工人,当农民,搞服务工作,心中有了这个大目标,就跑得快,跑得起劲。”吃罢晚饭,三个靑年人心里热呼呼的,辞别了老团长,冒着风雪踏上了征途。
方和明教育年靑一代总是高标准要求他们。复员军人陈文乐回到农村后,经常和方和明在一起,在老方的影响下,他安心务农。他原来在部队是开汽车的,有技术,有的人劝他出去找工作,他没有动摇。方和明很高兴,经常在群众中宣扬陈文乐的好思想。同时,在公社,在党支部,他积极建议要陈文乐挑重担子。

开始,陈文乐觉得劳动多干点可以,当领导怕不行。老方就给他讲:“我刚开始当兵,也是不知道枪怎么开,仗怎么打,打了几仗后就会了嘛。本领不是天生下来的,你大胆地干吧!”陈文乐当了副大队长和党支部委员以后,方和明积极给他出点子,想办法。在工作中,陈文乐干得很出色。群众说:“农民栽树是施肥、培土,老方培养接班人是费尽心血!"

“不到长城非好汉。”老红军团长方和明时刻想着未来,努力奋斗。他说:“我眼皮不合,脚步就不停,斗争就不止。”在继续革命的大道上,能上能下,能官能民的方和明同志,正在健步前进!

作者简介

高士振,男,1965年入伍,68年入党,任南海舰队某部新闻干事。参加过1966年援越抗美,1974年西沙海战。转业后任省政协党组秘书、文史编辑。特別是用多年心血搜集编审的《湖北省政协历史资料选编》填补了省政务纪实空白,得到了省政协老主席李先念和王任重的赞扬。已出版《中共抗战将帅风云录》等十余部专著。荣获光荣在党五十年、参战老兵、优秀转业军官勋章。其传被十多部辞书收录,是多产的业余作家及文史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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