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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城文学】《活着》:作者塑造了一名普通又坚韧的英雄

2015年5月,第一次读完余华老师的小说《活着》,我曾经写下这样几句话:

读完这部小说,想到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小车不倒,继续推!”

不管从生到死的路上,遭遇多少艰辛与苦难,只要苍天还让我们呼吸,还让我们可以行动,就应该坚持下去,正如史铁生说的“死是早晚要来的事情,不必着急。”

所以,每个人都应该像《活着》的主人公福贵那样,即使人生的苦难接连不断,仍要坚持好好活下去!


今天,是我第二遍读完《活着》,我对余华老师“意见”很大,他为什么用那么冷静的笔调,几乎把所有的苦难,都给了同一个人?

而这接连不断的致命打击,却没能摧毁一个昔日的“浪子”。

有人说:“猫有九命”,是不是《活着》的主人公福贵的命,比猫还多一条?

01.

解放前的福贵是一个穿绸衣、仆人用背驮着行走的少爷。

他不仅爱逛妓院,还喜欢赌博,这一点儿很像他的父亲。

福贵他爹年轻时就好赌,把家里的二百多亩地,赌进去一半;到了他儿子福贵这一辈,也沾染了这种恶习,福贵把剩余的一百多亩地和祖上留下的房产,都搭进去了。

这么一个没出息、没担当,只懂得吃喝嫖赌、败光祖业的玩意,他娘和他媳妇,还担心他想不开自杀了。

按说,福贵的娘当初管不了自己的丈夫有情可原,后来她应该死命管好自己的儿子,不能让儿子也走老子那条路,可福贵娘偏偏没汲取教训。

宠溺福贵,使独生子败光了家产,拖累爹娘和妻女住进了茅屋,过上了苦日子。

福贵娶的是城里米行陈老板的女儿家珍,家珍不仅人长得漂亮还贤惠,任凭福贵吃喝嫖赌。

当这个游手好闲的男人,把祖业全部折变成三担铜钱,送给了赢家龙二。

家珍和婆婆没有抱怨、指责福贵半句,唯恐福贵想不开寻了短见。

其实,她们高估了福贵,这是一个没志气、没骨气又似乎没血性的男人,他秉持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理念,一直到老。

就问你怪不怪?倘若没有这个不成器的男人,不馋不懒的家珍和她婆婆是不是会活得更好一些?可女人骨子里依赖男人惯了,哪怕那个男人不是东西,哪怕那个男人是女人痛苦的根源。

“碱场涝洼是块地,头秃眼瞎是个儿”,这就是自古以来,人们心目中男人的重要性——不管那男的是不是男人。


02.

福贵败光了家产不长时间,他爹就死了;他的儿子有庆出生了,女儿凤霞也可以自己跑来跑去玩耍了。

福贵知道下地干活了,家珍穿上了粗布衣服,一家人粗茶淡饭,终于可以安安静静过日子了。

但好景不长,福贵的娘病倒了,福贵揣了两块银元,去城里请郎中买药。

很不幸,福贵不仅没能找到郎中,还被拉去给国民党部队拉大炮。

他记挂着生病的娘和妻儿,却没敢逃跑,因为根本就逃不了。

渡过长江后,他和一个叫春生的半大孩子都被解放军俘虏了。

福贵拿着解放军给的盘缠,回到了离开近两年的家。

女儿凤霞因为一场重病,失聪成了哑巴,儿子有庆也会四处跑了。

全国解放了,曾经坑他钱财的龙二,因为是恶霸地主,被政府枪毙了。

福贵心里庆幸,多亏当初他爷俩都是败家子,不然没准挨枪子的就是他自己了。

福贵觉得自己从战场上捡回了一条命,到了家龙二又成了自己的替死鬼,他的大福在后头呢。

大环境会折射到每个人的身上,大家吃食堂的时候,福贵的村里,家家户户轮流用大铁桶煮钢铁。

后来食堂解散了,自然灾害又来了,人们的吃饭成了问题。

正在长身体的有庆吃不饱,血型却与县长女人对上了。

医院里的人,为了救县长女人的命,嘴上说抽一点血,结果那些缺少人性的家伙,在那么贫穷的年代,对于一个吃不饱的瘦小孩子,却抽上血就停不下来了。

生生要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的命,有庆死了。

后来,福贵才知道那个县长就是炮火连天中,与他一起躲在战壕里的春生。

福贵自己抱着有庆,走走停停地从医院回到了村,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把有庆包上,放进了他爹娘坟旁边的坑里,就这样埋了。

有庆就这样埋了,连一口白茬的薄棺材也没有,更没有其他送葬的人,有庆就如同被好心人埋掉的死猫死狗一样,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03.

家珍得了软骨病,凤霞不会说话,跑得飞快又懂事的有庆却死了,这样的打击谁能受得了?

福贵和家珍没有被噩运打倒,因为前面还有短暂的好日子,在等着他们呢!

凤霞找了一个好女婿,二喜是城里人,除了偏头其他都不赖。

做人场面心眼又好,给福贵家的屋顶换上新茅草,又用石灰粉粉刷了墙;他不仅疼爱凤霞,还对福贵和家珍好。

遇到二喜这样的姑爷,真是天大的福气,好像福贵和家珍苦尽甘来了。

不知是不是上天要试探福贵的承受能力,凤霞生下儿子不久,就大出血丧了命,留下了一个叫苦根的孩子。

凤霞死后三个月,家珍也熬到了头,撒手而去。

偏头二喜背着苦根劳作,辛辛苦苦地讨生活,慢慢地苦根长到了四岁,可以离开二喜的脊背,自己玩耍了。

祸不单行的一家人,二喜在干活时,被两排水泥板夹死了。

感觉作者真是不够“厚道”!

虽然福贵年轻时没出息,可也不应该把所有的苦难和灾祸,都集中到他一个人的身上啊!

二喜死后,福贵就与苦根祖孙俩相依为命,没想到福贵不仅没出息,心还是一个特别“毒”的人,他就是民间传说中“方”亲人的主啊!


身边不能有人陪伴,他须独自一人活着,才能赎清过去的荒唐。

在苦根七岁那年,他与福贵在地里摘棉花,因为头晕、发烧,福贵下午就把他自己留在家里,还给他煮了半锅新鲜的豆子。

那个年代,家里都太穷了,就是豆子,如果不是因为生病,苦根也没有机会吃到。

万万没有想到,福贵真是人老昏了头,小孩子平时挨饿惯了,一下子见到那么好吃的东西,哪里懂得饥饱?

苦根就被活活地撑死了!

最后,只剩下福贵一个,不!还有一头名叫“福贵”的老牛。

结尾:

这就是《活着》讲的故事,讲了一个一次又一次遭受命运打击,又一次又一次强活下来的人。

福贵的意志力顽强吗?脆弱又能怎样?难道自我了断吗?

从生到死的路上,幸福的时光特别短暂,残忍和无情却屡次光顾了福贵的生活,他的精神没被打垮,他依旧坚韧地苟活下来了。

作者用朴实的语言,叙述了一个无情又冷酷的故事,却为我们塑造了一名普通又坚韧的英雄——那就是,每个人不管遇到什么,都应该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作者简介:曹梦昕,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散文集《有风吹过》,小说集《人生有梦不觉寒》,小说《守望》被翻译到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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