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书合璧
——苏美华诗书展观感
□刘泽荣
我与湖南省第一师范学院教授苏美华相知并不久。在我未定居长沙之前,我们对各自的“大名”都有所闻。2004年5月1日,我在湖南省美术馆创建的”中国印艺术馆”正式开业,那天上午,苏美华不期而至。当知道是我创办的艺术馆开业,他执意要花百元买走定价仅62元的《刘泽荣篆刻选》,说图个好彩头,余钱不要找了,恭敬不如从命。这是“中国印艺术馆”开业的第一笔“生意”。第一次与他见面,留下的印象竟然如此深刻。以后,每逢省美术馆举办重大书法展他都要来观看,并来我处喝茶聊天,慢慢地,我们由相识变成了知心朋友。
2005年9月9日,“苏美华师生诗书展”在湖南省美术馆隆重举行。我应邀出席展览开幕式,并参加了“展览研讨会”。之前,苏美华嘱我在其研讨会上发个言,我学识浅薄,又不善文辞,但出于友情,难辞其情啊。于是,“隔靴挠痒”地说了几句。
“苏美华诗书展”,开湖南书法家以自作诗文为书写内容的书展先河。其展示的60余幅书法力作,内容全部书写他所作的诗文词赋。可谓诗书合壁,精彩纷呈,令人钦佩不已。
书法虽小道,然非修养深厚者不能抵达之高境界。为此,苏美华在书法之外,游弋于诗、赋、史、哲等国粹之中。临池之余,手不释卷,吟诗作赋已成其癖也。“腹有诗书气自华”,书如其人也。因之,在他的书法作品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书卷气”。其表征为大方、大雅、大巧、大朴。诸多“大”字铸就成一个大美——即真美。他的书法追求的是浑朴、雄健、率意的自然之美。在书法结体上不刻意夸张变形,力求清纯劲健,率意洒脱,凸现君子坦荡之气质。他对“二王”之妍美流丽,颜鲁公之磊落奇伟书风研究心得颇丰,进而研习北魏楷法,颇得《张猛龙》、《郑文公》遒丽精蕴之神韵;行书师法宋代米元章、苏东坡、黄山谷,同时对董思白、王觉斯等大家的精品亦临习不辍。他的书法作品最能打动人的地方,便是其置于作品之中的生动气韵。意态从容,气象超逸,笔势畅丽,气势夺人,有浑然天成的艺术魅力。
在苏美华书展之前,他告诉我将以自作诗文为书写内容,这并不是想买弄自己的诗学才华,而是通过这种形式,试图打破常规书展以“唐诗宋词”等为书写内容的“单调”,为以后书坛俊彦办展传递新的信息,以此唤醒湖湘书法文人的崛起。我非常欣赏他的这一“创举”。我常常想,为什么现在的书画展览越来越多,而真正有内涵,有鲜明个性,有振撼力的作品却极为少见呢?究其原因,或许是多数作者只顾埋头写字而忽略了文学修养所至。而“苏美华诗书展”,无疑为增强湖南书法展的文学属性或思想内涵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长沙好,洲在水中游,丹桔香飘如有约,星河梦坠恨无钓,把酒乐悠悠”-----《桔洲钓月》。文风朴实,词意隽永。词中清丽浪漫的想象;悠然自乐的情景;洒脱飘逸的意境,在苏美华的笔下是如此的自然流畅,令人神往。
总之,观“苏美华诗书展”,其诗韵飘逸,书意幽远,“精神飞动”,让我赏心悦目,足见其深厚的书外功力。当然,苏美华书法那娴熟的笔墨技巧,“取法手上”的高远目光;博观约取,厚积薄发的创新能力令我钦佩。但仅仅这些不足以概括其书艺成就与特色。用诗词、哲、史等修养滋养其笔墨;用丰富的阅历、朴实无华的情感铸就了诗书的灵魂,使其所作气象非凡,而又初具豪放、质朴的鲜明个性,这或许就是苏美华诗书展带给我的震撼或启示。
其实,书法艺术创作是苦涩而艰难的。它是一种孤独,一种幽旷,一种寂寞……。在孤独寂寞之中,蕴藏或凝结的是作者“七情六欲”的情怀。在苏美华的诗文、书法作品中,感人至深的,正是这份真诚的情怀。
美学家朱光潜曾说:“凡是艺术家都须一半是诗人,一半是匠人。他要有诗人的妙悟,要有匠人的手腕。”.纵观“苏美华诗书展”,让人很难分清他是诗人还是书法家。诗人的妙悟与书法家的“手腕”和谐地融合于他的笔下,凝聚在他的字里行间,展示给我们的是一个富有魅力而又广阔的、丰富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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