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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第126讲【万章章句上】(2)

承前启后,明德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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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 | 涣朴老师

内容简要:

各位学友,大家上午好。我们今天继续来讲《孟子》【万章章句上】第二小节。

在这章里面同样是讲万章问舜好奇的事情。有一天,万章读到《诗经》中的'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之时,就一下子想到舜娶老婆没告诉父母的事情;这两者之间有偏颇有矛盾,我得去问问清楚。

 万章问曰:“《诗》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信斯言也,宜莫如舜。舜之不告而娶,何也?”

于是他就跑到孟子身边说:“夫子啊,《诗经》上写的'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可是舜为什么不告而娶呢?”

孟子曰:“告则不得娶。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如告,则废人之大伦,以怼(duì)父母,是以不告也。”

孟子说:“这是一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事情。舜确实是不告而娶,这个确实也不符合世俗之礼;但如果他告诉了自己的父亲,他就娶不了老婆了;他娶不了老婆,就是无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和不告父母比起来,这个无后的罪更加大一点。于是舜权衡了一下两者的轻重,认为不能废人之大伦,于是就不告而娶了。”

万章听完孟子这番话,思索一番后觉得有道理,确实是这样子的。认可了舜的权宜之计。当然像瞽叟这样子的父亲也不愿计较这个礼,因为本身就不待见这个儿子。

万章曰:“舜之不告而娶,则吾既得闻命矣;帝之妻舜而不告,何也?”

万章继续问道说:“那舜不告诉他父亲就娶了妻子,我有点明白了;但尧帝把两个女儿嫁给舜,为什么也不告诉舜的父亲呢?

曰:“帝亦知告焉则不得妻也。”

孟子回答道:“尧和舜一样,他也知道如果告诉了舜的父亲瞽瞍,他也无法把女儿嫁出去。”

同样的道理,万章听完就懂了。

万章曰:“父母使舜完廪,捐阶,瞽瞍焚廪。使浚(jùn)井,出,从而掩之。

万章又继续问道:“其实我还听说舜的父亲和弟弟对舜真的很不好。他们让舜去修谷仓的仓顶,却在舜爬梯子上去之后,就把梯子给抽掉了,还在里面点了一把大火。好在舜早有准备,所以逃过了这一劫。

后来又有一次让舜去疏通井,在舜钻下去之后。父亲和弟弟就拿一个大井盖把那个井口给盖住。幸好舜也早已经有准备,提前在那个井的旁边打了一个地道,后来就沿地道出去了。” 

象曰:'谟盖都君咸我绩,牛羊父母,仓廪父母,干戈朕,琴朕,朕,二嫂使治朕栖。’象往入舜宫,舜在床琴。象曰:'郁陶思君尔。’忸怩。

舜的弟弟“象”很开心地说:“我终于把舜给干掉了,这都是我的功劳。”然后对他的父母讲:“我们现在把舜的财产分一分。他收的粮食归你们了,牛羊也归你们了。舜的工具归我,琴归我,两个嫂嫂也归我,让她们去我住的房间吧。”

然后象就喜形于色,昂首挺胸地向舜住的地方走去,没想到刚一走进舜的房间,抬头一眼就看见舜。舜好像没事人一样正捋着胡须,抚着琴焚着香。象当时好尴尬。没想到舜活生生的坐在那儿弹琴。只能尴尬的笑了一笑说:“弟弟想哥哥了,我特来看看哥哥。”然后扭扭捏捏尴尬地出去了。

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不识舜不知象之将杀己与?”

舜说:好弟弟!想我就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吧。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然后万章就问孟子说:老师啊,舜为什么这么对自己的弟弟呢?他是不知道象要杀自己吗?

曰:“奚而不知也?象忧亦忧,象喜亦喜。”

孟子说: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因为象是他的弟弟。他弟弟如果忧愁了他也会忧愁,弟弟开心了他也会开心。他不想让他太过尴尬,于是才说请他喝杯茶的。

曰:“然则舜伪喜者与?”

万章听了又问道:“舜所表现出来的请象喝茶的欢喜,是伪装出来的吗?明知道象想要杀他,他还笑得出来?

孟子说:你是有一点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象他要杀舜,舜当然很清楚。但是舜心胸宽广,不记仇。作为哥哥还是希望弟弟能够开心。所以君子可能会被人欺骗,但是别人却改变不了他的道。

曰:“否;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校人烹之,反命曰:'始舍之,圉圉焉;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

孟子举了一个子产的例子来说明。有一次有人送了几条活鱼给子产。子产看到了很开心,就和他的门人说这些鱼都不错,挺喜庆的,把它们放在池子里面养起来,让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这门人拿到了鱼转念一想,放生太浪费了,我去炖碗鱼汤吃了再说。于是一转头进了厨房把鱼给炖了,但他还要去向子产夫子复命啊。于是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装出伤心的样子,跑去跟子产说:“夫子啊,我把您交给我的鱼放到水池里,一开始它还活蹦乱跳的,可过了一会儿就慢吞吞的,再过了一会儿,肚子一翻就死了。唉,可怜呐!我就把它捞起来埋掉了。

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智?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彼以爱兄之道来,故诚信而喜之,奚伪焉?”

子产听完也很伤心.但是随后就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它自有它的命。子产也没有追究这些鱼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被吃了。但是这个门人开始自作聪明了,觉得子产不是什么贤者,也没有什么智慧;我把他的鱼吃掉了,他还说'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彼以爱兄之道来,故诚信而喜之,奚伪焉?

孟子说:“子产是君子,是贤者,他即便知道这个门人偷吃了,也没有揭穿他。而这个门人果真是小人啊,自己蒙混过关,没受到惩罚,不心存侥幸也就罢了,还由侥幸生起了傲慢。唉!可怜呐!这与子产的德行是没有任何损害的。所以说君子他可能会被人一时欺骗,但君子不会改变自己的道理。子产对人是宽厚的,舜对弟弟是爱护的,即便是弟弟想杀他,他对他弟弟也还是爱护的。

孟子和万章讲:“舜是以'作为一个兄长爱护弟弟的道’来爱象的,哪来什么虚伪呢?就好像一个孩子犯了错,我们会去鼓励他:不要怕噢,我们继续加油啊。这个鼓励难道是虚伪吗?

只是因为你有心量,所以眼前的事情没把你的愤怒给激起来,你依然可以用自己的爱护之道去对待他。这也正是喜怒哀乐未发呀!正是那颗真心足够的沉的结果。所以他能够始终保持自己的为兄之道。

这里面最要弄明白的就是:舜明知道象要杀他,为什么他还可以不怒反而依旧对弟弟好,但是同时他自己也没有被伤害,这就是有德有智有道的表现。

经典原文:

万章问曰:“《诗》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信斯言也,宜莫如舜。舜之不告而娶,何也?”

孟子曰:“告则不得娶。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如告,则废人之大伦,以怼(duì)父母,是以不告也。”

万章曰:“舜之不告而娶,则吾既得闻命矣;帝之妻舜而不告,何也?”

曰:“帝亦知告焉则不得妻也。”

万章曰:“父母使舜完廪,捐阶,瞽瞍焚廪。使浚(jùn)井,出,从而掩之。象曰:'谟盖都君咸我绩,牛羊父母,仓廪父母,干戈朕,琴朕,朕,二嫂使治朕栖。’象往入舜宫,舜在床琴。象曰:'郁陶思君尔。’忸怩。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不识舜不知象之将杀己与?”

曰:“奚而不知也?象忧亦忧,象喜亦喜。”

曰:“然则舜伪喜者与?”

曰:“否;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校人烹之,反命曰:'始舍之,圉圉焉;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智?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彼以爱兄之道来,故诚信而喜之,奚伪焉?”

涣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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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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