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欢迎来到“维知书法”，维知今天和大家聊聊什么是草书之“笔势”。
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阴阳既生，形势出矢。藏头护尾，力在空中，下笔用力，肌肤之丽。故日：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惟笔软则奇怪生焉。
这是东汉蔡邕在其书论《九势》中的开篇词。意思是说，书法的创始是取法于自然而来的，自然既然已存在，阴阳也就随之而诞生，阴阳既然已经诞生，字形和笔势也随之显露出来。逆势下笔，收笔，使点画自然，力度蕴藏于字中。下笔用力而合规则，使文字的形与质表现出生动活泼富有生命力的精神意态，像活的肌肤，美丽而有光泽。所以说书写时力道的来与去都是不该遏止的，应顺势而为。因为笔毫有了健、软的性能，书家又懂驭笔之道，提按得法，充分发挥毛笔的弹性，才使其显现出奇妙之姿。
毫无疑问，蔡邕的这段话对“势”在书法中作用的强调是再直白不过了。这里的“势”指的是笔势，对此毋庸置疑。关键问题在于“笔势是什么？”沈尹默在《沈尹默论书丛稿》中说：“笔势乃是一种单行规则，是每一种点画各自顺着各具特殊姿势的写法。”说笔势是“单行规则”，似乎太笼统，笔势也不只是“写法”，或者说“笔势是写法”是不完全的，如“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我们认为，笔势即点画的自然走向和合乎情理的运行轨迹以及运行趋向。换言之，笔势是书体内在的抑扬顿挫的形式结构规定性，它还包含了运动的趋向。“势”从物理学角度看，它是一个矢量，有方向性。从书法学角度讲，除方向性以外（书法中所说的取势，便是方向性的要求），还是一种规定性，因为有了第一笔才有了第二笔，这种第一笔，第二笔的顺延以及顺延的趋势，便是势的内在规定性。反过来说，正是由于这种内在形式结构的要求，才有了“势”。这种势好比中医中所讲的经络与气的运行轨迹——有血脉才有生命，“势”便是书法中的血脉。正是由于“势”的存在，才有了每行字的形形色色，进而才有了章法这个大结构的五彩斑斓。
我们再来说说行气，所谓行气是指一行字中的势与变化，探讨的是分割成行的布局问题，从结构观看，它属于“行”的结构，是联结“字结构”（间架）与“篇结构”（章法）的核心。如果一行字中既能体现笔势，又有丰富的变化，则行气流畅，富含生命的节奏，又体现行云流水之美，这一切又以“字结构”、笔法为基石，研究一行字中的势与变化，应注意这样两条基本原则：
第一，行气要守中。“守中”是说一行字要保持不偏离中轴线的动态平衡，在笔势的约束下而尽变化之能事，即所谓“随心所欲不逾矩”。关于动态平衡，我们前几篇有说，此不赘述。
第二，行气要上下贯通，自然变化。
无论一行字上下相对，还是上下不相对、位置略微错开，无论是字形长短宽窄交错变化，还是字左右倾斜、首尾衔接，行气必须上下贯通，自然变化。所谓自然是“人化的自然”，是因为我们在谈自然时，很显然已经加入了自我意识。字的长短狭阔、倚正偃仰、方圆轻重、肥瘦大小，可以是不拘一格的，但必须是能尽字的本来面目的。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这才是富有创造性和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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