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伍旭升】赶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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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1日，有一位朋友发来了一组照片，他领着六七岁的孩子来到排碱渠边玩耍。只见他和孩子挽着裤腿，在渠水里踩踏水底，双手在水里摸索着，妻子在水桶边忙着收货，桶里有几只小龙虾，参加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的笑容，孩子开心地举着一只小龙虾，赶渠的季节来到了！

陕西省大荔县北部塬区有着一条又一条大的水渠或者排碱渠，生活在水渠边的孩子们特别喜欢这种赶渠游戏，几个孩子进入浅水里，一起围猎鱼虾蟹螺。每年进入五月份，排碱渠里的水也不冷了，可以踏进水里了，靠近渠道生长的小孩子，几个一伙，去到渠水里淘宝。

我记得小时候，村北边有一条1.5米深的水泥渠，渠里总是存着水，里面有各种的水生动物，还有墨绿色的浮萍。星期天，我们就会去水渠边玩，发现有几条小鱼，一个人是很难捕捉的，一个人守在一端，其余的人在搅动追赶，慌不择路的鱼儿钻进事先做好的网兜里。赶渠也有技巧，一般眼疾手快的孩子负责收口，其他人踩泥搅动水，我们曾经花费了一个小时，成功捉住一条2斤多的鲤鱼，做成只有咸盐味的鱼汤，现在还能够记起。

最喜欢的是捉小蝌蚪了，六月份的池塘是青蛙的天下，成群的青蛙在池塘里游来游去，几个小伙伴小心的在池塘里围城一个包围圈，抖动水面，吓得青蛙四下逃窜，顺手就可以捉来一只。大家知道青蛙是益虫，只是捉来玩耍一番，还是把它们放进水里。有人用树枝驱赶一下，青蛙吓得赶紧潜入水底，一会儿又露出头来，大家哈哈大笑。

我卷起裤腿，走进渠水中，里面的小鱼惊慌失措的游来游去，“快点，鱼游过去了。”小伙伴打开了用窗纱做的渔网，在水里使劲捞着，一会儿，几只小鱼就装进瓶子里了。看着小鱼在瓶子里游来游去，大家高兴极了。有一次赶渠的时候，捉住了一只三四厘米长的小虾，全身都是白色透明状，长长的胡子，河虾的样子是这样的。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写作文，《小虾》被老师作为范文在全班朗读，从此以后，喜欢上了语文课。

在暑假里大人强调最多的是不许到河边、水渠、池塘边玩耍，但是那里有太多的乐趣，捉小鱼、小虾、螃蟹、田螺、小蝌蚪，还有不知名的小鸟，我们经常可以在草丛里见到鸟蛋。每次回家的时候，大家都会洗净脸和脚，有时候还是会被大人识破，难免遭到一顿训斥。

家长们担心孩子的安全，强调不要去水渠边玩耍，有时候实在经不起孩子的再三纠缠，于是带着他们来到水渠边，实地指导孩子们掌握预防溺水的技能，把脚趾伸进水里试探几下，用水往腿上撩几次，不能直接跳进水里，那样小腿容易抽筋发生意外。妈妈们在边上帮助把小鱼、小虾、蝌蚪放进水桶里。这些战利品引来孩子们的极大兴趣，看着游来游去的小精灵，开心的笑了。这些野生的精灵，在家里是养不活的，一番尽兴之后，又把它们放进水里。

今年五一节，我在朝邑排碱渠就见到几个赶渠的孩子，他们下到水渠里，一个人拿着渔网守住一处，其他几人在水里轻轻踩着，拿着杨树枝条撩着水面，受到惊扰的小鲫鱼在水里急忙游动，纷纷向前边游去，进入了包围圈，一只又一只的小鲫鱼被捉起来，放进渠边的水桶里。

夏天里，一出接着一出的赶渠游戏还在继续进行着，伴随着孩子们健康快乐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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