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周纪合】千里送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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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是人们交往相互赠送礼品常说的一句话，意思是无论礼品轻重，心意到是关键。这个成语出自一个有趣的故事。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唐太宗李世民登基以来，治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万国来朝，长安城成为世界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大街上穿行着各色服饰的外国朝贡使节、商贾和留学生。在此情况下，全国上下从官府到百姓都有了享乐的思想，相互赠送的礼品越来越贵重，特别是官场此风更盛。长此以往，必然演变滋生腐败，动摇大唐王朝的统治，魏征奏请控杀此风。太宗已有觉察，只是觉得盛世享乐，人之所思，一时不知从何抓起。　　

这时，云南土司缅氏为表示对唐王朝的臣服和拥戴，派特使缅伯高携带了一大批珍贵的宝物前往长安觐见唐太宗。

缅伯高此行所携带的这批贡品中，最为珍贵的是一只极为少见的珍禽——白天鹅。此行之中，缅伯高最担心的也就是这只白天鹅，生怕它有个什么闪失，否则他回去后就没法向国王复命了。所以从出发那日起，缅伯高就一直亲自给这只白天鹅喂水喂食，梳理羽毛，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当时正值三伏炎夏，缅伯高一行穿山越岭，挥汗如雨，气喘吁吁。有一天路过沔阳河（今排湖）时，那只白天鹅突然把脖子伸得老长，张着大嘴竭力地喘息，缅伯高见状，一时心软便把天鹅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并亲自带着它到河边饮水。不料，白天鹅喝饱水后，竟拍打着双翅飞入了天空。缅伯高慌忙伸手去捉，只扯得了几根羽毛。看着白天鹅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缅伯高急得捶胸顿足，号啕大哭。

哭完后，他望着自己手里攥着的几根天鹅毛发起呆来，满脑子都盘旋着一个问题:“怎么办啊？我还去进贡吗？如果去了，拿什么见唐太宗？不去进贡，回去吗？如果回去，又没法向国王交差啊！”

随从们都劝他说:“白天鹅已经飞走了，您哭也没有用，还是想想补救的方法吧。”

缅伯高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继续东行。他取出一个精致的绸缎小包，小心翼翼地把天鹅毛包在里面，然后在包上写了一首诗。诗曰:“天鹅贡唐朝，山高路更遥。沔阳湖失宝，回纥情难抛。上奉唐天子，请罪缅伯高。礼轻情意重，千里送鹅毛！”缅伯高一众人押着珍宝和天鹅毛，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没过多久便来到了长安城。

唐太宗亲自面见了缅伯高，缅伯高随即献上贡品。唐太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装着天鹅毛的绸缎小包，便命人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的是几根鹅毛，包上还附有一首小诗。唐太宗读完诗，又听缅伯高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后，他不但没有怪罪缅伯高，而且还连声赞叹说:“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最后，唐太宗还重赏了缅伯高。

借此，唐太宗晓喻百官，无论官民赠送礼品，只求礼仪与情义，不求华丽与贵重，如有借此行贿索贿者，严惩不贷。一时，“千里送鹅毛”传为佳话，官场风气为之一新。

文/周纪合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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