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苏磊】买氢气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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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九年，那一天是四叔结婚前还是四叔家添了小孩过满月，那一天反正是家里的大人们都在老家屋里忙着蒸馍馍。叫六岁的我闲的无聊没事干，就在老家的巷门头起玩耍着，那边巷子的第一家门口那一天刚好有人卖氢气球，我就上前看一看凑凑热闹，口袋里没有半毛钱只能在那里看别的小朋友买了氢气球之后高兴地玩乐着。

那时候卖氢气球的爷爷，在家门口是两头各撑起了一个木头做成的三角架子，上面横着架起一截三米左右木棍子，然后用绳子把氢气球绑在那木棍上的，氢气球随风摇曳。在架子下看了一会儿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氢气球后，就跑回来老家找到爸爸妈妈，熊着撒着娇来回说“门口有卖氢气球的，给我买一个氢气球”，爸爸妈妈正忙前忙后着那会儿哪里顾得上去一趟，就问氢气球多少钱一个，我说一毛钱一个，可能爸爸妈妈那会儿又忙得忘记了给我找个毛毛钱，旁边不知道是四叔还是谁从自己身上找了一毛钱给我，把我打发走了。

给我的一毛钱却不是纸币，而是一个伍分的、两个貳分的、一个壹分的硬币。不管是纸币还是硬币我拿着钱就跑出去了，再一次来到氢气球架子下面，谁知道那时候的我是怎么想的，在跑过去的过程里，我把硬币是放在嘴里了而且还是蹦哒蹦哒着好像心里面感觉是兴奋激动的那种状态，挑选氢气球的时候硬币还是一直含在嘴里的，偶尔还会把硬币翻过来倒过去，用现代的词语来形容当时我的那种劲儿也许就是“嘚瑟”。

卖氢气球的爷爷问我“小朋友，选好了没有，想要哪一个呢？”，我正仰着头硬币还在嘴里打转转，刚选好了一个不大不小大红颜色上面喷着小娃娃脸的那个，我用手指着那个氢气球说“要这个”，“要、这、个”三个字都没有吐噜清楚，小嘴一张，话没说完时或许漏风了，那四颗硬币就从喉咙通过食道咕噜到肚子里去了！氢气球也没买上，把我吓得赶快捂住了嘴巴和肚子往家里面跑，到得家里过道时奶奶正要到门口倒垃圾，问我怎么了，我还能说出来话我说“刚买氢气球去咧，一毛钱分分钱咽下去了！一个伍分的、两个貳分的、一个壹分的。”，奶奶急忙叫来爸爸妈妈，过来又问“你咋么咽下去的？”，我说“仰着头看氢气球的时候一下咽下去咧！”，爸爸妈妈赶快把我倒过来头朝下在脊背上拍拍，还叫我抠嘴巴，当时那一刻我却难受的吐了出来，却也没有那几个硬币，爸爸妈妈还有奶奶看着我又能说话又不怎么，也没有太在意，只把手头的事情忙完着，过了一会儿，奶奶把我抱到炕上让我了睡一会。

等了一个半小时我睡醒来了，奶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个偏方，韭菜能压食物，让妈妈炒了一碟子韭菜炒鸡蛋，叫我全部吃完再休息片刻！当时的我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有，还和正常的生活一样，过了两天，家里人还在我上完厕所时也没有找到那几个硬币，于是爸爸妈妈就骑自行车带上我去北边稍大的邻村的医疗卫生室去找医生了，那个卫生室里却有一台化验设备，可以拍片子，那医生让我躺在那台设备上，从喉咙开始扫描检查到食道、胃、小肠、大肠等等，竟然也没有发现那几个硬币的踪迹！化验完了拍几张片子出来，好像当时收了27块钱，然后爸爸妈妈就把我带回了家里。

到了家里之后，爸爸妈妈也没太管我咽下硬币那回事，也没有再去镇上的医院或者县城里的医院去看看，仿佛一切都很平常一样，也许早都在哪一次上厕所的时候排出了体外，只是疏忽了没找到而已，那些硬币不可能在我肚子里生根发芽的。又过了几天，卖氢气球的爷爷又摆摊了，那一天我在门口看得见，却再没有跑过去看，那个爷爷叫奶奶过去给我拿了一个没要钱，也总算是得到了前些天想要的那个氢气球，却也只玩了一会会儿就破了！

后来，我就上了小学，一直以来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从此买氢气球咽下了一毛钱的硬币就成了故事，偶尔上学的时候还和同学们谝闲传时给他们说起，回到巷里也是一样，总有人会谈起我那时候买氢气球咽下了硬币的事情！

再后来，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了，从此买氢气球咽下了一毛钱硬币的故事就成了忆痕里一个小小插曲，成了忆痕里一件好笑的事情，当再也没有谁提起过。而如今我倒是想那几枚硬币还在我身上，我想知道那几枚硬币是哪一年的！

2023.6.4

文/苏磊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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