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秦川】沙苑的杏子

点击"大荔文学"免费订阅

1281

我的老家在大荔沙苑地区。沙苑地处大荔城南洛、渭二水之间，因水资源充足，水质甘甜，光照充分，土地又多为沙质土壤，有利于多种农作物的生长，除了以“1008”为代表的优质农特产外，沙苑的杏子也因其独特的魅力而远近闻名，成为沙苑一道不得不看的美景和不能错过的绿色美食之一。

每当春风伴着春光款款而来时，沙苑杏子的美丽便拉开了序幕。

你看沙丘上、田野里，成群结队的杏树一株株、一棵棵，或繁花丽色，或胭脂点点，白色的、粉色的，与夹在其间的那一抹抹红色的桃花交相辉映，姹紫嫣红，点染着家乡的美丽春天。

家乡的杏花开了，开的是那样的镇定，那样的无暇，那样的迷人，那样的让人为之迷恋，为之倾倒！

家乡的杏花开了放了，开的是那样的怡然，那样的圣洁，那样的让人肃然起敬。它用它的清丽，它的芳香，它的真诚，带给人们无限的喜悦与憧憬！

清晨起来，当你站在高高的沙丘上，在如云、似雾、如雪的杏花树的相拥下，追逐着那三月的春风，此情此景，对景当歌，你一定会不自觉地吟诵出“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一枝红艳带雨浓，袖舞东风薄几重”的诗句来。

“麦子上场，杏子变黄”，每至春暮夏初，就到了杏子成熟的季节，沙苑农村的杏园里果实累累，犹如落霞满树，看之令人馋涎欲滴。

要说沙苑的杏子，最有名的莫过于我们帖家村与拜家村交界的那百余棵老杏树了。这里的杏子，以成熟早、品种多、产量高、个儿大，肉厚汁多、仁饱离核、纤维质少、芳香味美而闻名。

听村里的老人说：这些杏树最少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它姿态苍劲，冠壮枝垂，每当杏子收获的季节，在树阴下歇息的人们就会不经意间嗅到它香甜的味道来，伸手牵来一颗黄灿灿的杏子放在嘴里，那香甜的杏汁会让你口舌生津，满嘴余香。生长在这块土地上的杏子有一个特点就是，当你把熟透了的杏子用手掰开，摊放在几案上，不肖一个时刻，杏子的杏肉几乎全部溶化为甘甜的杏子汁，只留一层薄薄的杏皮存在。这一点是其他地方的杏子无法媲美的，这可能也是沙苑杏子声名远扬的缘故吧！

我家也有一棵这样的大杏树，它还是我亲手种植的呢！记得有一年，我随母亲到杏园去看望看园子的外爷。那时正是杏子成熟的季节，看着满园黄灿灿的杏子，我直流涎水，外爷心疼我，给了我几颗熟透了的大杏子，那味道是我至今尝到过的最为甘甜的杏子了。吃完杏子我没有舍得丢掉那几个杏核，便把它用手帕包了带回了家。

这年春节过后，我将这几颗杏核种在了后院。从此后，每天放学一进门，撂下书包，我就到后院观察杏树发芽了没有？一次不小心竟将一株刚顶破杏核的鹅黄色的杏芽儿弄折了，我心疼得几乎要哭出来。从此后，我再不敢用手刨着看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那杏核快快发芽，快快生长。终于有一天，我发觉一株刚顶破了地皮，看起来孱孱弱弱叶芽上还戴着杏壳的小杏树，我害怕它被鸡啄了去，遂找了两页瓦靠在一起给它搭建了一个“八”字型的屋子将它保护了起来。

就这样，在家人们的精心呵护下，小杏树沐浴着春天的阳光雨露，开始抽芽并开满了白里透着粉、粉里透着白的杏花。过了几天，杏花开始飘落了，一片片花瓣旋转着从空中飘落，像一只只蝴蝶在飞舞。微风轻轻一吹，吹的整个院落里到处都是片片花瓣。杏花飘落后不久小杏树上就渐渐长出了嫩绿的叶子，先是稀稀疏疏的几片绿芽，后来就绿满了整个小杏树。仲春过后，绿树成荫，风一吹，树叶“哗哗”作响。下雨时，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树叶上，冲刷了上面的灰尘，树叶焕然一新，又亮又绿。

就这样小杏树经过几度春秋逐渐长成了一株亭亭玉立的大杏树，几乎独自占据了我家的整个后院。

春日，后院杏花灿烂夺目，常常引得邻人们纷纷来我家欣赏美景。天渐渐热了起来，这时的杏树绿叶覆盖，舒展着粗枝大叶，像一把巨大的绿伞，为我们挡住火辣辣的阳光。我经常和同学们一起在“绿伞”下写作业，一起做游戏，淘气的弟弟妹妹们贪婪地看着绿叶间挂满的碧青的果实，吧唧着小嘴。

夏天到了，杏树翠绿的叶子悄悄地变深了，青绿的果实也渐渐变成了黄色。此时的杏树便是另一番景象：绿色的叶子衬托着金黄色的小杏，一个个、一簇簇，近看是杏，远看似花。站在树底下看着满树的杏，闻着随风而来的杏的甜香，我都忍不住想去摘一个放在嘴里。每每杏子成熟的季节，那黄朗朗的杏子惹得左邻右舍的孩子们眼馋，时不时地借着找我和妹妹玩耍来到后院，母亲也会摘下几颗杏子给他们品尝。

真正到了杏子成熟的季节，母亲也总会将这些丰收的杏子分给邻居和乡亲们品尝。

再后来，我渐渐长大了，离开家乡到外地工作了，回老家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但每到杏子成熟的时节，我都会格外地想念家乡那黄灿灿的甜杏子。

今年五月份，我又回到了沙苑老家，才发现家中那一棵枝繁叶茂的杏树，历经风雨，已度过了它的黄金期，果子也没有从前那么繁盛了…

我多么希望年年都能吃到家乡香甜的杏子啊！在我的心目中，无论我走到哪里，铭记在心里的始终是家乡的杏子，家乡的水，家乡的人，以及家乡祖祖辈辈浓得化不开的乡音乡情！

2023.5

文/秦川

图/网络

往期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