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件小事回到家乡,口福真好,撞上樱桃熟了,和母亲说了几句话,她便递给我一只小蓝子,“去房后摘樱桃吃去。”这是她对儿子的最兴奋的款待。
两棵樱桃树是十年前父亲在世时栽的,如今正是盛果期,树是老式品种,果色红里偏黄,皮薄肉嫩果小的那种,不耐贮存运输。和新品种大棵樱桃区别明显许多。
珍珠叶间笑,口水心里流,爬上树,随手就是一嘴美味,轻轻一嚼,鲜嫩无比甜里微酸的果香泌入骨子里。一嘴赶一嘴吃下去,我便是花果山的猴子了,人间烦恼早去了九霄云外。
下午去老村子转悠,蓝色镶云的天,春末嫩绿的山,干净的水泥路,房子关门闭户的多,房前屋后最鲜眼的是樱桃了。
“三娃 子回来了,上树吃樱桃,”朝山爷朝我搭着话。
“小时候肯上你树上偷吃,树枝踩断多少,有次趁你不注意躲在那稻草人衣服后边,学雀雀儿叫。”
“现在村里遇家遇时的。很少有人,二三十年前村里到处是人间烟火。” 朝山爷叹息着。
三十年前,也是樱桃熟了,摘了一小筐樱桃,想给末过门的媳妇一家送去,却因一件事担搁一天。第三天一早拿过去,吃时却发现许多小小的果蛆,这时羞得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虫子吃的樱桃才是好樱桃,虫不敢吃人敢吃。”丈母娘宽洪大量地说。她用一盒淡盐水洗了,虫子漂了出来,顺水流了,樱桃被大家解决了。从那以后我感恩于妻子娘家人的心胸了。樱桃这仙果是我一辈子的最爱。
游子往返于城乡,城市平台好,门路多,人们都去那里谋活路求学,农村虽然有水泥路,廉价电,优质水。但留给农村却是老弱病残的苍凉。老年人如一面旗帜插在乡村,回家是心灵的享受,旗帜倒了,我的魂是否游走。乡愁悠悠,在心绪里飘摇。
作者简介:
刘培刚,小名三民,陕西丹凤竹林关人。爱好读书,写文,都市放牛,诗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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