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沫配上老鸹头：濮阳人的乡愁都藏在这一顿早餐里

人类最基本的果腹需求，只需将食物煮（烤）熟就能满足。

中餐烹饪技法很多，煎炒烹炸，烧煨焖扒，汆炖熬煮，熘爆煎溻等等，虽有20多种，其中多数还是从烹煮中演绎变化而来，细枝末节不同而已。

中国豫北，家常饭食的熬煮滋阴去火，非常养人。在食物匮乏年代，小米作为极家常的平日主食，滋养着芸芸众生。锅碗瓢盆间的转换，让小米多姿多态，豆沫应运而生。

每次回濮阳老城，都会到国庆路东新街口喝上一碗豆沫，这一流传于濮阳等地的传统小吃，糊色乳黄，红绿分明，各种调料咀嚼生香，略透麻辣，配上油条摊上的老鸹头，口齿间的幸福刹那而来，食毕还想，让人欲罢不能。好久没去老城，那就在家做上一锅，以解所念。

说到豆沫，不能望文生义，豆沫虽以豆为名，配料黄豆却是点缀，主料即是现代人不多食的小米。古法小米成粉需用石臼捣碾，如今方便，城区坡头集市场里有电动小磨，网眼如丝，磨出的小米面细如粉齑。

调料盒中八角、花椒面是早在家用铁锅焙干擀成细粉专为豆沫所用的提味之物。花生、黄豆温水泡发，花生去皮与黄豆入臼捣碎。小白菜、粉条、豆腐丝、海带丝、大葱都现成，兑水起锅，下花生、黄豆、海带、粉条，开锅下小米面及八角花椒粉浆，再开锅，入粉条、豆腐丝、海带丝、盐继续，边搅边熬，以防糊锅。

濮阳当地把煮粘稠东西的加工方式叫做“馇(cha)”，馇糊涂、馇米饭都是邻里俗俚，街头见面的一问一答中常见，倘若有人问你做了啥饭，你说煲了米粥，也没人怪你，只能说不接地气。

馇豆沫得耐得住性子，小火慢馇，勤搅多看。馇豆沫粘稠度以插筷子不倒为佳，稀则失味，稠则无形。糊色乳黄，下青菜，出锅时把另起锅炸糊葱花浇上，然后撒上一小把芝麻，大功告成。

豆沫盛在碗里，青菜的绿、芝麻的黑、伴着豆香、芝麻香、花生香和蔬菜的清香，味道浓郁，闻则香味扑鼻，入口浓稠细腻。配菜香脆爽滑，满口留香，回味悠长。

豆沫本是家常小吃，可馇起来程序不少，主料配料齐备，火候拿捏恰当，这豆沫才能说馇好。而今濮阳老城有半成品豆沫加工厂，超市有售卖，想吃豆沫的时候省去好多麻烦，不过经过对比，自感自家馇出豆沫的味道显然要强许多，可能是配料新鲜多样，终究是亲力亲为，搭了功夫搭在里面，豆沫里就喝出了成就感，喝起来就愈感香美。

对了，馇豆沫时，又炸了点老鸹头，这顿豆沫就更有滋有味。

豆沫配上老鸹头：濮阳人的乡愁都藏在这一顿早餐里，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大部分年轻的濮阳人已经不再喝豆沫了，可是藏在心中的早餐乡愁，永远也无法割舍。

作者：人到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