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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眼头条】2022,当我们看女性角色,我们想要看些什么?

曾经的影视剧多在圆满的大结局中,将女性的品格准确定格在“贤良且钟情的妻子”和“理智且勤劳的母亲”这归一的身份上,她们为男性放弃理想、回归家庭、甘愿隐身其后,成为一个为人称道的“贤内助”,被冠以“某太太”、“某妈妈”的名义,却独独少了自我。

那时候,人们为主角们的爱情哭红了眼,忽视了这些细节。如今,海内外纷纷推出高水准高质量女性角色,摘掉“傻白甜”、“玛丽苏”、“名为独立实为依附”的标签,不断打破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为观众们展现女性的N种可能性。

女性角色得到调整,全副武装,重新赋能影视市场。

她个性

开年爆红的《人世间》中,将时代倒退回特殊年代背景,将女性角色的多面性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如既往地击中该品类受众的痛点,又突出赋予角色新个性。

聚焦于女性必须要最重视家庭、以付出和妥协为存在形式的社会,苦楚但坚韧的郑娟,是年长观众们回顾时代缩影的寄托,又是时下年轻观众看中的“美强惨”。既柔软又坚硬,敢付出敢抗争,有欲望但不屈服,社会带给她伤痛,但她用自己的方式,在思考,在抗争。周家二女儿周蓉,为了理想与爱情远走他乡,不惜与家庭断绝关系,她自私,她以己为先,但那是她反抗命运最直接的方式。男孩子气的乔春燕,为了爱情可以死缠烂打放手一搏,也可以在被拒绝时笑容以对;被时代裹挟着走,也令她练就随机应变的好本领。


过去,观众看的是只是付出不求回报、受苦受累型的劳模标兵。当下,观众看的是叱咤风云我命由我、说一不二当仁不让的时代先锋。过去的影视剧呈现出来的多是女性身处状态之中,被裹挟被操纵,而时下观众不再给予认同,他们需要的是理想、是同行。

不仅年代剧,以往在职场剧、话题剧、家庭伦理剧等多品类剧集中,女主的性格特点多以心地善良的灰姑娘为代表,主要描述女主与男主相爱的过程中如何克服来自男二女二的阻碍,经典桥段多为“手撕女二”。然而时下为人称道的女主大多不再是温柔低语、默默无闻单向付出的,反其道而行。《请叫我总监》中的宁檬直面总裁谈理想换工作;《幸福到万家》中的何幸福,对地头蛇干部要公平讲道理打官司要赔偿;《欢迎光临》的女主郑有恩,毒舌冷酷,直面反击虚假的人际关系。

几位背景、职业皆不相同的独立女性,却都能获得观众的认可与共鸣,恰恰证明观众喜爱的女性角色,不是千篇一律、具有单一特质的,或甜或盐或辣,但必选品是“人间清醒”,打破固有的思维框架,颠覆仿式的限制,不再默认女性自我边缘化,观众追逐的是人物落地生根的自然性、多样性,而不是被消解、被固化的统一性和普遍性。

意识

过往的剧目中,为了展现男性角色的守护力,危急关头女性都会被提醒“站在这里,等我回来”,而女性角色在应该拥有一种更为高尚的志向,并且通过自己的才能和品德赢得尊重的时候,却只是一门心思试图激发别人对她们的爱慕,由此便展开屡试不爽的雌竞情节。而借用《谈判专家》中的简洁的话,“现在的时代女性,不管遇上什么困难,最重要是马上站起来,还要活得比以前好”。可见,优秀女性的品质不应当是“不添乱”,而是并肩作战,两性追求的优秀品质应当是保持一致的。

今年热播剧中的女性角色,一改往常的“恋爱脑”、“伪独立”,直面成长,反思着社会带给性别的伤痛,试图反抗,因此受到观众的盛赞。

《梦华录》中赵盼儿曾言“女子贵自立,一旦想要依靠别人,就有了弱点”。《幸福到万家》中何幸福,在追求道理的途中遭遇众人反对,却也铿锵而言“人不应该只是活下去,还要能活得明白,活出自我”。请叫我总监》中宁檬不断挑战自我,打破别人的定义,“如果我一直选一条简单的路走,我怕之后我会失去走困难的那条路的勇气和毅力”。而给予宁檬机遇、不吝帮助的也恰是一位女上司,“其实人生嘛,就是不断地选择,但没有人会一直是选对的,要是选错了怎么办,选错了就改过来啊”。《人世间》的郑娟虽然目不识丁,生在被人鄙夷的胡同中,没有户口,还有年迈的养母和尚有眼疾的弟弟要养,被人施暴怀孕成为未婚寡妇,“我不需要他们的同情,有难处的人多了,别人都能过去,我郑娟也能过去,虽然我没有背景没有学历没有依靠,虽然我被人非议,虽然每一步都很难,但是我可以”。


仔细体会这些女性角色传达的想法,其实适用于每个人,无关性别,这也是触动观众、引起关注共鸣之处。出色的女性就是性转版成功男性,一定要用男性思维行事,这已不再适合时下女性受众。在女性题材剧扎堆热播的近几年中,女性是立体的,千人千面,角色具有细微和真实的情感才是正常,观众早已不再满足格式化、常规化的角色,屏幕上的她可以是一人千面的美强惨,也可以是朴实无华的邻家女;不必非要是女霸总,农家女孩也可以带领大家要公平正义。性格可以柔和也可以刚强,对权力也有渴望,对事业亦有野心,需要爱情也保有欲望,可以虐恋情深,却不会为了爱情要死要活。

她力量

TVB霸占的童年,是从未提到“大女主”却处处都是“大女主”的时代。何以是部部经典,每至假期都要被翻出重温,甚至角色名先于演员本名脱口而出,都源于它超前的女性观带给观众们的力量。

早在2008年,《珠光宝气》即站在女性个人的立场上出发,突破了传统的“家族至上”观念。主角三姐妹在经历人生转折的重要节点,选择短暂牺牲家人的利益,审时度势,把握利我形势,要求事业的全部话语权、与继子争夺集团CEO职位等情节,令人物的自身价值成为看点。而这,一定是女性在与男性对峙之时占尽上风,颠覆常规甚至日常生活中由男性主导的局面。她们或许不是“贤妻良母”,但在那之前,她们更是她们自己,傲骨卓绝、独立自强。剧集播出后,时至今日,也仍占据观众和媒体人们的高度赞赏,任凭后来多少大女主剧、大女主人设,都自愧不如。至此,也印证了,女性角色的突起,是证明自身价值,不是复刻男性逻辑。


再后来,正午阳光重磅来袭的《欢乐颂》、柠萌影视出品的《三十而已》、芒果热播的《我在他乡挺好的》等等,纠缠不清的感情、原生家庭的无解、现实生活与理想的落差,都在女性友谊的深入中得到慰藉、缓解、甚至解决,让观众在短短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入戏成为角色,试图在平行世界找寻到现实答案。这样内容落地,虽然将现实呈现得犀利残酷,却也好过自欺欺人地编织童话爱情故事。

近日《欢乐颂3》来势汹汹,朱喆超越樊胜美,不再打落牙齿活血吞,懂得拒绝无度的索取并体谅自我;余初晖抵制老板剽窃专利、帮助母亲脱离父亲的压榨等等,暂且按下内容精彩与否,女性角色独立清醒就足够成为看点。日常生活中女性遇到相似的问题比比皆是,此类女性角色的塑造比起娱乐,更多的承担起了激励、鼓舞、教育的意义,多多重视自己,谁都可以是自己的女主角。


正如豆瓣青年执着的为海外女性主义疯狂上分一般,那些高分女性角色的代表,令观众更具真实感,那些行为与台词也被内化,足以帮助观众在自己的世界中发出回响。

《纸钞屋》中Tokio的台词曾被“智性恋”们广为传颂:“人们觉得很多东西都很性感,跳舞、肌肉、金发、法国口音,知道我觉得什么才性感嘛?智慧。”《傲骨贤妻》中戴安的发言如今看来更是振聋发聩,历久弥新:“当你一直在敲的那扇门终于打开,不要问为什么而应该冲进去。事实就是这么简单。没人会帮你把一切都打点得顺你心意,没人会欣赏你的消沉。所以我对你的建议是,给自己2分钟时间,用自己最亲切的声音,尽可能面带笑容,然后走进会议室,准备好对权益合伙人表示感谢。感谢他们给你提供这个机会。因为机会不抓住很快就会错失。

结语

当女强女尊文对标着男性男频向逐渐被搬上荧幕,大男主之后再有大女主争先恐后,摈弃玛丽苏、傻白甜、金手指,当下需要思考的应当是何为“女性角色”。当脱离男性、家庭之后,仍然独立自主自尊自爱,敢爱敢恨敢表达敢舍弃,有对抗世俗的勇气和力量,在等待别人爱我之前先拥抱自我等等,看似千篇一律老生常谈,却常常是最难满足观众抽丝剥茧般的自我投射,如何站在女性视角呈现,需要创作者们深挖女性诉求与困境,路漫漫其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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