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穗图文•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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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树/文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孩子往往很单纯，也很勇敢。刚要进入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孩子喊我叔叔好。好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我很新奇地回头看，一个穿着小学生黄色校服的孩子，微笑着看着我。

她应该是二楼的邻居的孩子，我记忆里她还是一个骑着滑板车满院子跑的娃娃。一转眼，那个只会缠着妈妈要吃的孩子，现在变成一位漂亮的读书郎了。不由得感叹时光匆匆了。

我微笑着回应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我从大人狡猾的眼光里，还在察觉这孩子是不是知道我老师的身份，才会恭敬起来的。但下一秒我又为我这样的想法，感到惭愧，还不如个孩子勇敢而纯粹。

这时，孩子的母亲出来了，她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媳妇，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娃娃。我忽然觉得特别惊讶，禁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什时候又生了一个孩子？

邻居媳妇只是憨憨地笑，她幸福地默认，便拉着下学的大孩子走进楼道。我在她们前面边走边思考。这邻居是外地打工人，我们经常见却是极少打招呼，因为外地方言很重，所以交流不是太方便，多半只限于打招呼了。

我很激动，尤其看见温馨的一家人，尤其那个可爱的娃娃，我后悔没有八卦一下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又觉得这份热情来得突兀，与平时冷淡漠然的邻居关系，并不相匹配。大人的世界真的就不如一个孩子纯粹。

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邻居一家进家门了，我身后又是平静的世界，与那温馨的一刻，又隔开了好远好远。但我又不能平静下来，我还在感叹时光的流速，什么都是一转眼的事。

一转眼，邻居第二个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脑海里定格的画面，还是她大女儿刚会走路的时刻。一转眼，我在这个楼栋里住了十几年了，当初一起搬进来的邻居依然那么陌生，竟然没有发现人家又添了一个宝宝。

想想，我有多冷漠于这生活，漠不关心身边的事。想起前几日楼道里遇见那位打工的老人，他斑白的头发一脸的皱纹，没回遇见我都会有意给我让一让，还热情地喊我一声：老师下班了。我忽然觉得脸上发烫，是我对不起这个温情的世界。

我不由得更加佩服那个喊我叔叔的孩子。我怀疑读了那么多书，到底心底里装满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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