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一部叫做《消失的她》的悬疑电影大火。我喜欢爬山,在山上,有时会遇到一些村庄的遗址。这些村庄遗址除了剩下一些房屋的墙脚,以及一些石门墩、石磨臼等不易腐烂的石器外,已经没有了一点生活气息。曾经的房屋内外,都长满了树木,曾经的村庄已经完全融入了山林。这是消失的村庄。
这些偶遇的村庄遗址里,我比较印象深刻的,是三年前的2020年3月底,我和驴友一起去爬白盆珠富地坑古道时偶然闯进的一个村庄遗址。富地坑古道是位于惠东县白盆珠镇鹿窝村富地坑小组背后,翻越海拔900多米的山脊垭口,连通海丰县海城镇埔仔村的一条古道。当然这条古道早已荒废多年了,现在除了偶然有上山采药的山民和爬山的驴友,已经少有人走了。那次我们沿古道爬到了山脊后,沿原路返回下山,在半山处由于道路不明显,在一座古墓附近走了一段岔路,无意中走进了一处村庄的遗址,房屋都只剩下墙脚了,遗址上长满了树木,已经和山林融为一体。在村庄边一块大石头下,还有一座倒塌了大半的小庙,供奉着一块石碑神位,上面写着“劝首石将军”,就是小庙供奉的神灵。(见本号2020年4月1日《踏寻白盆珠富地坑古道》)
这些山林中已经消失的村庄,由于没有更多的信息和资料,我们无从得知它们叫什么村名,曾经住过什么人,是什么时候荒废的,都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就连地图上都不存在它们的名字了,这些消失的村庄充满了神秘感,让人对它们感到好奇,却无从了解它们的过往。在我们平时乡村走访中得到的零星信息可以判断,这些藏在深山里的村庄消失的主要原因是交通不便。在战乱年代,藏匿于深山可以远离战火,争取生存的机会;但在和平年代,在交通不便的深山里生活就太不方便了,特别是孩子们上学的问题,只能逼迫着村民们往外迁移到离城镇更近的地方。这样,深山里的村庄自然就荒废了,没人居住的房子很快就会倒塌,树木也会迅速地从遗址上生长出来,没几年就会长成一片密林,曾经的村庄就会快速地回归山林。这些消失的村庄,就成为当年的村民和他们的后代回不去的故乡了。
上面提到的那条白盆珠富地坑古道,今年5月我又和驴友去爬过一次,还采了不少苦笋下来。这次我有意想再去寻访一下那个荒废的村庄遗址,谁知竟然找不到路了,就像古诗里写的那样: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那里不是桃花源,却也像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那样,“遂迷,不复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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