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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岛

贾岛(779年唐代宗大历十四年-843年8月27日唐武宗会昌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字阆仙,自号碣石山人”,人称诗奴。唐朝河北道幽州范阳县(约在今河北省保定北京一带)人。唐代诗人早年出家为僧,据说在长安(今陕西西安)的时候因当时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后外出,贾岛做诗发牢骚,被韩愈发现才华,后来受教于韩愈,并还俗参加科举,但累举不中第。直到垂老之年,贾岛才出任长江县(今四川省遂宁市大英县主簿故被称为贾长江。唐文宗开成五年(840年),贾岛三年考满,迁任普州(今四川省资阳市安岳县)司仓军。唐武宗会昌年初改任司户,未任病逝。贾岛与孟郊并称郊寒岛瘦,孟郊人称诗囚,贾岛被称为诗奴,一生不喜与常人往来。他惟喜作诗苦吟,在字句上狠下工夫,并成为苦吟诗人。其诗以五言律诗见长精于雕琢,喜写荒凉、枯寂之境,多凄苦情味,自谓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有《长江集10卷,录诗390余首。另有小集3卷、《诗格1卷传世。

《剑客》

十年磨一剑, 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 谁有不平事?

王若水点评:

诗题《剑客》一作《述剑》,是贾岛创作的一首。诗人以剑客的口吻,着力刻画剑客的形象,托物言志,抒写自己兴利除弊的政治抱负率意造语,直吐胸臆。

十年磨一剑,是花了十年工夫精心打造的一柄宝刃,非同一般。霜刃未曾试”,写出此剑刃白如霜,闪烁着寒光,宝剑锋利,却未试锋芒未曾试有跃跃欲试之意。自然引出后边两句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宝剑还是要用的,关键是为谁而用,为何事而用。剑客今天给“君”展示宝剑,就是当“君”是生死知己,为“君”用剑,为报“不平事”用剑。

显然,剑客是诗人自喻,而则比喻自己的才能。诗人自己寒窗苦读书,磨砺成的出众才能,胸怀着的宏大理想,通过巧妙的艺术构思,含而不露地融入剑客描写寓政治抱负于鲜明形象之中。诗人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甘愿为知己者,为天下不平事奉献才智的信心与决心。

全诗思想性与艺术性结合得自然而巧妙。语言平易,诗思明快,显示了贾岛诗风的另外一种特色。

《题李凝幽居》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

鸟宿池树,僧敲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李都蔚点评:

这首诗历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一联著称,也是因为这句诗而衍生出了推敲这个词语。关于这首诗还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一天,诗人去拜访住在长安城郊外的朋友李凝不遇,便即兴写下这首小诗第二天骑驴返回长安的途中想起诗中的仿佛用的不够贴切,是否应该用准确些一边吟诗,一边在驴背上反复做着”“动作,由于太过专注,以至于冲撞了当时京兆尹韩愈的仪仗队,随即被人押至韩愈面前。韩愈十分生气地对贾岛说:“你骑着驴子怎么不朝前面看路?”贾岛慌忙向韩愈赔礼,并将自己刚才在驴上吟诗,因斟酌“推”“敲”二字,专心思考不及回避的情形讲了一遍。韩愈听后,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立马沉思良久,对贾岛说:“我看还是用'敲’好,即使是在夜深人静,拜访友人,还敲门,代表你是一个有礼貌的人!而且一个'敲’字,使夜静更深之时,多了几分声响。再说,'敲’字读起来也响亮些。”贾岛听了连连点头称赞,于是把诗句定为“僧敲月下门”。从此他和韩愈也成了朋友。

首联“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诗人用很简洁的手法,描写了这一幽居的周围环境:一条杂草遮掩的小路通向荒芜不治的小园;近旁,亦无人家居住。淡淡两笔,十分概括地写了一个“幽”字,暗示出李凝的隐士身分。“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这两句诗,粗看有些费解。诗人当然不可能连夜晚宿在池边树上的鸟都能看到。其实,这正见出诗人构思之巧,用心之苦。正由于月光皎洁,万籁俱寂,因此老僧(或许即指作者)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就惊动了宿鸟,或是引起鸟儿一阵不安的噪动,或是鸟从窝中飞出转了个圈,又栖宿巢中了。作者抓住了这一瞬即逝的现象,来刻画环境之幽静,响中寓静,有出人意料之胜。倘用“推”字,当然没有这样的艺术效果了。

颈联是写回归路上所见。过桥是色彩斑斓的原野;晚风轻拂,云脚飘移,仿佛山石在移动。“石”是不会“移”的,诗人用反说,别具神韵。这一切,又都笼罩着一层洁白如银的月色,更显出环境的自然恬淡,幽美迷人。尾联“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表明诗人不负归隐的约定。前三联都是叙事与写景,最后一联点出诗人心中幽情,托出诗的主旨。正是这种幽雅的处所,悠闲自得的情趣,引起作者对隐逸生活的向往。

诗中的草径、荒园、宿鸟、池树、野色、云根,无一不是寻常所见景物;闲居、敲门、过桥、暂去等等,无一不是寻常的行事。然而诗人偏于寻常处道出了人所未道之境界,语言质朴,冥契自然,而又韵味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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