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狂说徽州19】“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谁说的？

司马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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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随便找个徽州人，甚至是找个来徽州旅行的人，问他“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这句话谁说的。大多数的人，都会脱口而出，答曰，徐霞客。更有甚者，管这两句话，叫诗。天呐，这不是诗，更不是徐霞客说的。

徐霞客是明代著名旅行家，他的高祖叫徐经，这个名字你可能不熟。你去搜一下“唐伯虎科场舞弊案”，就会发现徐经了。他是和唐伯虎一起去京城参加的科举考试，徐经家里很有钱，一应开销都是徐经承担的。后来两个人被人举报事先得到了考试题目，而考试的主考官正是徽州一代神童程敏政。哈哈，你看，这就是徐霞客家族很早之前就和徽州结下的不解之缘。

作为明朝时候旅行业的大咖，徐霞客一生重复去过的地方很少，黄山他在两年内两次登临，这很难得。第一次是在1616年的二月初六，徐霞客雪后登山。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很多地方没有到，所以在1618年的九月初四，徐霞客又一次来黄山。徐霞客是第一个发现，黄山最高峰是莲花峰而非天都峰的，他写有《游黄山记》，收录在《徐霞客游记》当中。

在《游黄山记》中徐霞客也没有刻意赞扬黄山，但根据明代以来的文献记载，徐霞客当时明确说过一段夸赞黄山景色的话，内容是“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观止矣”！这话对于黄山的褒扬，相信大家都能感觉得出来。

那么“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究竟是谁说的呢？这句话最早的出处在歙县西溪著名画家汪律本的《黄山杂记》中，后来许承尧先生编写《歙事闲谭》的时候，也收入了这篇文章的内容。《黄山杂记》中汪律本记录自己年轻时候，遇到一个高僧，和高僧聊天。老和尚说，自己走遍了全中国，觉得最神奇的地方就是黄山。汪律本虽然是歙县人，却对这句话不以为然，和老和尚一直争论。后来，汪律本的父亲，“江南大儒”汪宗沂带着汪律本一起登黄山，汪律本被黄山的景色所震撼，才觉得老和尚说的对。于是他发出了感慨“昔人谓：五岳归来不看山；余谓：黄山归来不看岳”。

汪律本说的，昔人谓：五岳归来不看山。这个昔人，其实是指的清代杭州著名的大学者桑调元，他在自己的书房里，写有一幅对联：六经读彻方持笔，五岳归来不看山。汪律本是在桑调元这个对联的基础上，发出了自己的感慨：黄山归来不看岳。后人以讹传讹，竟然把这句话的出处，冠以徐霞客，可谓缪之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