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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十年反思,我的户口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论你是否承认,你都会发现,很多干过大事的人都扎堆在少数几个地方。

——Paul Graham

01

前几天,在Quora(一个问答网站,可以理解为英文版知乎)上看到一个老外说,中国户口的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特殊的“国籍”。我愣了一下,从我自身的经历来说,感觉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农业户口,意味着田地

初中之前,我一直都在浙江湖州的一个村子里。好像只有村里有人结婚时,才听到有人说起“户口”的事,说“户口”要从一个村“迁”到另一个村。稍微长大一些,我明白这“迁”,意味着来年会分田地给新来的“户口”,不“迁”,当然就没有。户口,书面点的,也叫户籍。那时的我,显然是农业户口。

对我而言,基本上没经历过“迁”户口的事。爷爷去世后,家里田地减少了。我当时理解,他“户口”是“迁”走了。

初中毕业,不少同学家出资1万多元(90年代中后期,对村里人是一笔不少的钱),去湖州上中专,从农业户口转为了非农业户口(简称农转非),“户口”能落到湖州。村里人称终于“拔出泥腿子”了。

那时,我领到了人生第一张身份证,塑封,黑白,上面的地址,应该就是我们村,也就是我当时是农业户口。身份证号是330501开头,15位数字。我自己上高中,“户口”有没有迁到湖州,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02

非农户口,貌似“没用”

直到到山东济南上大学,因为是我自己办的手续,才对“户口”有了点较深的印象,也有了一张新的身份证。其他都一样,包括号码。唯一的改变是地址,从我们浙江的地址,改成了学校在经十路上的地址。我的户口算是“迁”到了济南,成为非农业户口了吧。但直到7年后研究生毕业,在我的生活中,无论是济南的城里户口,还是湖州的村里户口,几乎对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正面或反面的影响,以至于我认为非农户口完全没用。

毕业前参加浙江省公务员考试,后来就进入了浙江兰溪市某局。我想着把户口迁入兰溪,未曾想竟然没有成功。至于为什么,我已经忘了。第二年,据说“北京欢迎你”,我就离职去了北京。户口这事,要不是我同学常常念叨,我几乎忘了。

当然,要把户口“迁”入北京,听说很不容易。我的单位是一家大型民营企业,当时估计有上千人,每年倒是有几个“迁”入的名额。对于这种概率的事情,我通常不敢兴趣。况且,我潜意识中认为户口没用。

这期间,因为要登记结婚之类的事,人也不在济南,所以户口想要出济南。至于落到哪里,竟然没有地方可以接收。老家农村,不接收;北京,没戏。后来,只能落到老家附近镇上的亲戚家,一般叫“挂靠”。重新办了身份证(新版),有了户口本,也登记结婚了。到这时,我仍觉得,非农没什么用嘛。

03

见识非农户口的“价值”

这种“没用”的认识,终于在2009年有了改变。这年北京房价疯涨,年底有风声说,没有北京户口,就不能买房了(也就是限购)。我和媳妇竟然信了这种“风声”,匆忙筹集首付,买了一套蜗居。后来还真限购了。

媳妇毕业后,户口从济南迁到青岛,后来又迁回山西老家一镇上,迁回的主要原因几乎和我一样,结婚生子要开的各种证明,青岛集体户几乎是没法办的。要迁出,还费了不少周折。要不是朋友帮忙,真不知道要来回北京青岛折腾多久。所幸,媳妇有北京工作居住证,儿子相关的出生、预防针、社保之类的事,都是她负责。此后,户口这事,又在我生活中淡出了。

直到儿子要准备上幼儿园,我才发现,好像如果有北京户口,可能有更多学校可以选择,费用也会更低一些。当然,购房也会宽松很多。但就在这时,我们全家搬到了江苏苏州,办了苏州居住证(即时登记)。但入户政策是购房落户。我们买了房,但还未拿房呢,政策变为积分落户,一定程度上又提高了入户难度,还限额。我一看,要积分,估计要几年之后才能满足入户条件。所以,儿子也没有机会在公立幼儿园上学。

毕业至今10年,同学、朋友们,好像都比我有“觉悟”,都早早地惦记着落户到大城市。各有各的招吧,有单位提供的,有花钱搞定的。当然,也有和我一样,一直没搞定的。我没搞定,其实也是我“不在乎”,觉得“没用”导致的。

2015年初开始,全国各地房价波涛汹涌。户口突然又显得极其重要,因为无论何种调控,有户口,总是各种“占便宜”。比如苏州2016年10月出的限购说明,非本市户籍居民家庭购首套房需提供两年内在苏州市区(含吴江区)、昆山市、太仓市累计一年纳税或社保证明;非本市户籍居民家庭禁购二套房。本市户籍家庭禁购第四套房。其他城市限购政策,基本上大同小异。

04

我现在能做点什么呢?

去年底,我开始反思,户口倒底意味着什么?

本市户口,你有更多的机会购房;否则机会少,要求高。

本市户口,你家孩子就能在公立学校上学;否则就不能,或者额外不少开支。

本市户口,你能享受该城市提供的基础服务,比如社保、养老,办理各种证件的便利服务。

本市户口,你有优先的保障性住房,廉租房、经济适用房等公共服务的申请资格。

本市户口,你还有政府特别提供的工作岗位,仅限本市户籍。

……

也就是说,非农户口还是很有用的,很有价值的。据说有些城市的户口,本身就价值“几十万”,现在想来,一点不夸张。至于那个老外说的特殊“国籍”,确实理解得相当地道了。

那接下来,我应该为我们家的“户口”做点什么呢?

碎碎念:

我国的城市化(本质上可理解为社会资源配置的优化过程),远未完成。各级城市快速成长和分化中。

今年又经常看到这样的文章,XX市,开始抢人啦~。入户政策宽松,应届生或许还有住房补贴。除了极少数城市,机会还是很多的。

总体而言,尽量到人多,钱多的地方去,没错。

关于户口,你有什么样的经历呢?

禾禾,来自北方的工科女,码温暖的文字,期待温暖,有趣,同频的你!

遇见禾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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