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复调写作”迷住了。
她选择这种写作方式,是因为:
真相是零散的,多种多样的,分散于世界各地的,不能够容纳进一个心脏和一个大脑。为了写出我的所见所闻,我曾久久的寻找自己的风格体裁。
而复调写作让所有的声音都有发声的可能,这些声音独立、鲜明得讲述着属于各自的真实,汇聚出一个时代交响乐,悲怆、无力、嘶喊、绝望……也正是在这种复调中照见了“真实”、“道德”与“良知”。
“复调”又何尝只属于于音乐和写作,人性何尝又不是一种复调?在阅读中这一点的发现,让我闭上了嘴,我无法用“是非对错”去评价,无法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评判。我不能够!只是让我更好的去理解“人”这一神奇的物种。正如阿列克谢耶维奇所说的:
我们阅读,我们远行,我们学习……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有一双复调的眼睛,看到更多,懂得更多,尊重更多……而这些都是建立在“人性”之上。
今天只说说《“专政之美”和“水泥中的蝴蝶之谜”》中的叶莲娜的父亲。当绝望与残酷如空气般弥漫时,我会更加努力的用放大镜的方式在书中寻找一丁点的“光”与“亮”。以舒解郁积在胸口的
压迫感。
叶莲娜的父亲参加“苏芬战争”。他在这次战争中落入冰冷的湖里,因为本能对“活”的渴望抓住了芬兰士兵伸出的救命之手成了俘虏,但敌人给他喝松子酒,给他穿干衣裳,还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活下来了,伊万”。父亲很震惊:为什么敌人是友善的。在以后的回忆里父亲称芬兰士兵为“天使”,但他的这个举动却被自己的国家视为“叛徒”,只顾自己的性命而不管国家。父亲也觉得有罪,他们这一代就是这样的宣传教育出来。个体的生命连个羽毛的重量都没有。父亲以判国罪处六年劳改,过着非人的日子,以至于回家后再也见不人用鞭子打马牛,踢打猫狗。他曾这样被人对待过。当战争再次打响,父亲申请上前线打仗的资格也没有了。
父亲劳改营回来脱去了人形,连亲妈都不认识,回家后闭口不谈劳改营,只喝了酒才谈一点,有一段可怕的经历就是每天搬运尸体。这个父亲之所以吸引我,在于他经历了一系列的苦难之后,回家后还是想好好过日子。他嘴上总是挂着那句谚语:
这句话很值得琢磨。我们一般都会说:
是对未来的绝望?还是鼓舞自己活在当下的“美好”之中?
父亲在劳改营里经常看到有教养的文化人,在别的地方就没有见。这可能就是季诺维也夫说的:
他看到了敌人的友善,可爱。敌人并不是非要以一种“你死人活”绝对方式存在的,向你开枪是士兵对上级的命令执行,救人是一种人性的本能反应。
他也感受到了劳改营里有文化人的魅力。这也影响到他对子女的教育,让孩子读书,让孩子务实有技能。
是共产党让他遭受了磨难,而他没有恨。依然支持自己的女儿加入共产党,并以此为骄傲。这也许就是人性的复调?
书中的原话:
父亲是可以开始好好生活的。他客观而智慧。把这一切都归于时代。
前苏联的苏维埃人用钢铁般的信念与精神建立了强大的帝国,战胜了希特勒。
但那的确是一个残酷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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