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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走过荆棘的旅程(七)1800公里寻亲

1800公里寻亲


————选自张书林自传《走过荆棘的旅程》 

文/张书林 

1978年5月,东北,绿树成荫,河流缱绻,情意绵绵。5月19日清晨,天边还未露出粉红色的曙光,我们告别了长白山,告别了这里的一切,往平度老家出发。路上,我背着母亲,两个弟弟拎着行李,我们需沿松花江往前绕到镇上的汽车站,然后乘坐汽车经靖宇县到辉南县朝阳镇,朝阳镇那儿有通往外地的火车。

波光粼粼的松花江水啊,一眼望不到边,这难忘多情的水啊,多么像珠宝沟老乡慈爱温和的目光啊。我从河边掬起一捧水,是那样清澈香甜,我回头望向家乡,家中的老房子已遥远而不可见。只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岭,山下辨不清是烟还是树,我们家的老屋、我们的乡亲就在这烟这树中。前面一个陌生的故乡在召唤我们,背后长白山在跟我们送别。山上野花野草尽情舒展,叶片上晶莹的露珠儿打湿了我们的裤脚,美丽的长白山似乎在用自己的美来跟我们做最后的告别。

在这里,我们曾洒过汗,流过泪,淌过血,在这里有我们最纯真最难忘最丰富的年少青春记忆。这一趟回老家,我们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也许从此就不再回来,也许过几天就会回来,路上,我们心里都沉甸甸的。

等我们赶到镇上汽车站,最早的一班车马上就要开动了,我背着母亲一路飞奔,跟两个弟弟一起抓紧时间上了车。这是我们第一次乘坐汽车,并不宽敞的车厢里,人叠着人,人挤着人,人摞着人,连座位边缘都被挤得满满都是人。男女老少混杂在一个车厢中,站着也能睡着,反正四面的人墙支撑着你倒不下去。小弟站在车中间,一会儿兴奋地打量着对面老头,一会儿好奇地扭过身子看看旁边的小媳妇和怀中的婴儿。也许是因为激动,母亲苍白的脸颊飞了红晕。十八年了,母亲离开那个地方整整十八年了!朝思暮想的故乡、乡亲父老,母亲在这十八年中无时无刻不想到它,念到它,可在这十八年里,母亲却从未能回去一次。相较之下,我没有母亲返乡的急切,反而多了一丝不安。平度,对我来说,真的是太陌生了。母亲的故乡对她的儿子来说,不啻于另一处异乡!而车厢里夹杂各种令人窒息的味道:脚臭、汗味、尿味、各种腐坏食物的臭味,更加剧了我内心的不安和紧张。

母亲身体不好,拥挤如潮的人群让她的呼吸不那么顺畅,她开始犯头疼。为了通风,我只好把行李包放在靠近车门的地方,让母亲坐在上面。汽车晃晃悠悠地开动了,我们兄弟几个坐在母亲身边,三弟细心地用一条小毛巾帮母亲擦拭脸上的汗珠。

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书林,是你吗?”

我循声望去,真巧!原来是以前教过我语文的刘老师,车上的巧遇让我的心底按捺不住一阵惊喜:“咦,刘老师,怎么会是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刘老师笑着说:“你小子还是老样子,哈哈!我呀,准备去县里办点事情。”他看了看我身边的母亲和我的兄弟们,奇怪地问:“书林,这是你的家人吧?你们一家子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里?”

“刘老师,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山东老家了!”我有些担心地说。

刘老师看着我们个个风尘仆仆,不好再说什么,他用手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安慰我,鼓励我。他见我母亲脸色不好,提议说:“书林,来,咱先把大娘抱到我座位上去,我买的票有座,这样,大娘好去歇口气!”

我简直不知道该跟刘老师说些什么好了,我打心眼里为他的细心和善良深深感动!母亲听了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刘老师,我们到站还得很长时间呢,我坐这里正好。您赶紧回去坐着!”刘老师微笑着跟我母亲说:“大娘,你不要拒绝了,你让我一个做小辈的尽尽本分,给我个机会表现表现!”母亲不好意思再拒绝,她对刘老师感激地笑笑,于是,我们安置好了母亲,小弟站得腿疼,母亲还从座位上腾了一个角让我弟弟坐在身边,就这样,我和刘老师在母亲身边寻了一处空地,扶着座位站着聊了起来。我把事情的原委和刘老师说了一遍,老师听后唏嘘不已,刘老师看出我心中的犹疑,他对我语重心长地说:“书林,山东是个好地方,人只要肯努力、能上进,在哪里都能出人头地。你是个好孩子,到那里会发展得很好的,相信我。别害怕!将来有机会我可能还会到山东看你呢!”听了刘老师的话,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悄然落地。

就这样,敬爱的刘老师因为我们的缘故,陪着我们站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一路颠簸的汽车在司机满是疲惫的叫声中停了下来——“到了!大家都醒醒,到站了!”不到二百里的路程,我们硬是走了整整一天。一个不算太大,乘客寥落的辉南县朝阳镇火车站坐落在眼前。车站的大喇叭播放着进站列车的信息,一口标准的东北腔。我看到有几名乘客拖着行李、扛着袋子一脸着急地往检票口跑去。

刘老师帮我们把母亲扶下来,又帮我把行李从车上取下来,送到火车站口,看着汗流浃背的刘老师,我们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刘老师握着我的手,笑笑说:“书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那我们就在此告别了。同学们,到了山东,好好干!老师相信你们,会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打下一片蓝天,再见了,同学们,再见了,大娘!”说完,他拥抱了我们每一个人,转过身离开了。就在转身的瞬间,我看见他用衣袖悄悄抹眼泪的瞬间,我的眼泪顿时流下来了。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我拉着两个弟弟冲刘老师远去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我们一直看着刘老师向远方走去,看着夕阳把他瘦弱的身影拉长,直到他的背影混入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对刘老师的尊敬和爱戴一直都埋藏在我的灵魂深处。在我们最后相处的十多个小时里,他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为我们上了一堂生动难忘的课,这是一堂永久的人生教育课,这堂课的内容深深影响着我们后来的为人处世,刘老师待人对事极其真诚,极其和善,对他人的苦难能感同身受,及时施以援助之手,对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嘱咐两个弟弟陪着母亲照看行李,我自己进车站买了开往山东高密的火车票。在当时,从东北到平度没有直达车,按照计划,我们得先坐火车到高密,然后从高密转乘去平度的汽车。一趟行程兜兜转转很不方便。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有了极大提高,交通建设四通八达,人们想去什么地方,足不出户就能从网上订票,且飞机、火车、汽车各种交通工具任意选择。出行方式的选择,人们更加注重安全性、舒适性与便捷性;这在三四十年前(当时老百姓不能随便坐飞机)压根无法想象。买了票,距离开车还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便背着母亲进了候车室。候车室里的人很少,经过一个白天的颠簸劳累,母亲很疲惫地躺在候车室的排椅上,她已经坐了一整天,不仅一天没好好合眼,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母亲的眼皮在黄色的灯光下微微颤动,随着胸前一起一伏地平缓跃动,我听到母亲发出细微而均匀的鼾声,我让两个弟弟照看着母亲,自己跑出候车室,从车站对面找了一家集体经营的水饺饭店。这家饭店,队伍排得老长,我安静地站在队尾,时不时踮着脚看看橱窗前面展列的大盆子里还剩多少水饺。我望着前面长长的队伍焦急万分,唯恐轮到我时水饺就没了,前来买水饺的顾客一个接一个用方便袋装着水饺高兴地走了,我前边有一个老太太买了一斤半水饺后,我发现服务员又将橱窗里面的大盆子端走了。“完了,没了!”我不禁失望而难过。奇怪的是我后面的队伍并没有解散,很快,这家水饺店一名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女服务员又端着一大盆子热气腾腾的水饺站在橱窗前,明净的橱窗受着热气的蒸腾蒙上了一层水汽,我简直太高兴了!

我捏了捏手里的五角钱,很豪气地问服务员:“师傅,素馅的水饺多少钱一斤?”

师傅瞅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八毛!”

我心里快速地算着,半斤水饺就得四毛钱,这样按照计划全家人还得少吃一顿饭,钱才够用,如果……我灵机一动,说:“噢,师傅,请你帮我打四两素馅的水饺吧!”

师傅有些懵了,他反问:“四两?还不如打半斤呢!这么点,够不?”

我讪讪地笑着,狡黠地说:“就我一个小孩吃,肯定够了!”

师傅只好帮我打了四两水饺。

哪知就在给钱时出了一点问题,在当时,集体经营的水饺店需凭票供应,顾客单有钱还不够,而且当时的服务员工作很认真,严格履行规章制度,卖东西不认钱只认票。可我这个十几岁的小孩,迄今还是头一回从这么高档的饭店买东西,我怎会知道这个道理呢?就算我听说过这个道理,我又当从哪里去换粮票呢?

我一时没了主意,顿时泄了气,没票就买不到水饺,没辙了,我只好苦苦地哀求她。结果无论我怎么说,服务员就是不让,她说:“没粮票就不能买!小同志,你懂吗?这是规定啊!不是我不卖给你,而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这样,你先回去找你家大人要粮票,之后你再回来,这份水饺我先给你留着!”

听了服务员的话,一想到母亲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再不吃点好的,人可能就没命了,我真是欲哭无泪:“我哪里有粮票啊!”

这时候后面的队伍开始骚动,有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年轻小伙子大声嚷嚷道:“哟,谁家孩子这么不懂事,怎么上这里哭穷来了,还买不买了,不买赶紧腾地方!”“就是,这么大个孩子了,没听见师傅说吗,还不快回家要粮票去,不然就连这份水饺可能也没了!”

我该去哪里弄粮票?就这么不买了?我沮丧极了,眼瞅着排了半天队的水饺就要与自己失之交臂,我怎么会这么没用?看着打好却被收回的水饺,一时间,我又有些不甘心。

就排在我后面不多远的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看到这一幕,实在不忍心,就对服务员说:“同志,你先把他的账记在我身上,孩子要多少你卖他多少,这票我给他垫上!”说完,她就招呼我过去:“来,小伙子,上我这里来,阿姨手里有多的票,这样,你需要多少粮票?”我支支吾吾地跟她说:“四两。”声音小得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不就这点票吗,我以为多少呢。你说咱这么多人,大家都还是成年人,好意思为这点票跟一个孩子嚷来嚷去吗?”说着,阿姨从自己一沓粮票中抽出几张递给我,轻轻跟我说:“好孩子,快把这个票拿着,抓紧买了水饺回家吧!”“阿姨,给你钱!”我把钱塞到她的手里,她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亲切地说:“好孩子,这是粮票,这是找给你的钱,你看看数对不对?”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接过的票子和钱,又怎么去窗口打的水饺,只记得我对阿姨谢了又谢后,才拎着水饺跑向候车室。

回到候车室,母亲已经醒了。她神色困倦,嘴唇干裂,显得很苍白。我先给她喝一口热水,接着把装着水饺的塑料袋放进带来的一个小碗里,三弟把筷子用热水烫了烫,极珍贵地给母亲夹起一个水饺。母亲轻轻地咬了一口,认真而仔细地嚼着。两个香喷喷的水饺,母亲吃了好一阵子,母亲一边吃,一边问我花了多少钱,我只好如实相告,并把剩余的钱数告诉她。母亲轻声责怪我花钱太多,看到母亲能吃下点饭食了,我心里也好受了很多。看着两个弟弟一个给母亲按摩头,一个给母亲按摩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舍不得吃,她看着弟弟又递过来的筷子,轻轻摆了摆手。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忍饥挨饿,母亲最后只吃了三个水饺,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小弟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碗,喉咙一下又一下跳动,母亲看了看水饺,让小弟弟吃,但小弟还是摇摇头,跟我们一起吃捎来的干粮,他对母亲说:“娘,哥哥买水饺不容易,咱们把水饺捎路上,等你什么时候饿了,咱再吃!”

多么懂事善良的弟弟啊,他把水饺用塑料口袋扎起来,小心地拎在手里,我们几个兄弟吃着自带的玉米饼子,风吹进候车室来,一阵松一阵紧。

晚上十点钟,火车来了。从这一站上车,直到进了站台,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人山人海。站台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偶尔还能见到几个扒火车的人咋咋呼呼、连蹦带跳地闯进火车,乘务员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根本管不过来。我背着母亲,弟弟一边拿着行李一边护着母亲,唯恐人群一个不留神碰着母亲。这时,火车开始鸣笛,冒出一阵阵浓烈的黑烟,笨重的铁轮开始缓缓移动,火车马上就要开走了,我背着母亲立马杀进人群,两个弟弟跟着我也撒开腿拼命往前跑。我们踩了别人的脚背,别人搡了我们一把,大家都浑然不顾。等到我们挤上火车,还未落定,火车就呼啸着驶离了车站,留下站台上一些因为没来得及登上车而气得直跺脚的乘客。

我们坐在座位上,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我们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毫不夸张地说,衣服上的汗都能挤出来。透过车窗,我们看到远处灯火阑珊,还有黑乎乎高大的树影。我们在火车上轮流帮母亲捶腿敲背,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母亲就给我们讲她童年记忆中的老家,还有我们那个素未谋面的舅舅。就这样,火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中间几次换乘,经过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下午,我们才到达高密车站。

出了高密站台,看着天色尚早,我们赶紧向路人打听汽车站的所在。路人见我们操一口东北口音,非常热情地对我们说一直往南走,大约走500米,路东边的那个铁栅栏门里面就是高密汽车站。到车站一打听,开往平度蓼兰公社的汽车还有最后一班,很幸运。

夜色开始渐渐笼罩大地,远处红彤彤的晚霞染红了大半边天,几只小鸟不紧不慢地向前飞着,车匀速行驶着,等到夜色凝重,万籁俱寂,车停了,蓼兰公社——我们到了!一切似乎还是旧时的情景:一样的土路,久违的乡音……母亲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到了镇上,只见天际闪电滚雪球似的一个接一个从人们头顶上空炸裂,轰隆隆的雷声震得人耳根疼,一场大暴雨眼看就要来了。

天色不好,再加上母亲的身体经不住一连这么多天的奔波折腾,我们就跟母亲商量今晚上先不去找寻亲人了。我们看到车站斜对面有一家供销社旅店,兄弟几人就打算在旅店门口的过道上住一宿。我们将被褥拿出来铺在地上,母亲躺在被褥上。我们兄弟几个预备在母亲身边半倚半躺,打个盹儿。不一会儿,从这家旅店走出来一位相貌很和蔼的中年女性,她简单问了问我们的情况,十分可怜我们,对我们说:“孩子,大娘,这地上凉,你们今天住店我不要你们钱了,你们抓紧拾掇拾掇到屋里住下吧!”我们都很感动,就背着母亲跟着这位好心的大姐到里面一个大通炕的房间住下了。

也许是接连紧张了几天几夜的心情突然放松,也许是再也熬不过那些苦,母亲躺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头痛突然加重。我只好再跟这位好心的大姐打听诊所所在,我冒雨跑到医院值班室,医生给我开了一瓶丹参片、一瓶维生素B6还有一些止痛片,一共花了一块四毛钱,这在当时并不是一个小数字。为了让母亲能减轻一丝病痛之苦,我从所剩不多的钱里拿出一多半交付了药费。

母亲吃了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两个弟弟也渐渐进入了梦乡。想起这一路以来我们所遭遇的苦,所受的罪,想着自己的那两个弟弟那么乖巧懂事,一路上还有那么多好心人帮助我们,我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鼻子一酸,我这个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儿就在那个晚上再也支撑不住,和着窗外的雨声,泪水横流。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日后,我想,如果不是这位好心的大姐收留我们,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伴随着一声霹雳,狰狞的闪电将苍茫的夜空撕裂了一个大口子,树根似的炸了天。雨帘从空中倾泻而来。雨水打在地上,溅起一层层薄薄的白烟,空气里立马翻出一阵泥土香。我使劲嗅着这股泥土的气息,心里止不住呐喊:“啊,故乡啊,我们回来了!舅舅,您的亲人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雨稍停。母亲回乡心切,我和母亲商量着先到14公里外县城南的南关村(今平度市济南路)自己的老屋看看。我们从店主那里借来一辆手推车,我们把母亲扶到车上,我和三弟推着母亲,车轱辘将泥泞的小道压出了一道深深的车辙。母亲说:“孩子们,你们看十几年后村前的小河,而今依旧似十几年前,河水静静地流淌,庄稼悄悄变着衣裳,屋顶的麻雀依然那样繁忙,雨水依旧这样热烈,远方的牧童歌谣哦,依旧是十几年前的旧调子哟!”我的母亲指着回老家的老路,弯弯绕绕,左拐右拐,像一个常胜的将军。

我们顺着她嘴里的路线,充满希冀地寻觅着母亲记忆里的那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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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书林,笔名张树林,山东平度人。李园街道南关村党支部书记兼村主任,平度市工商联合会副会长。平度市作协副主席,青岛市作协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名誉副主席。新西兰诗画摄影社荣誉副社长,新西兰文联文学部部长,新西兰作家协会会员。

   自幼热爱文学,多年来业余时间笔耕不辍近百万字。作品曾发表于《时代文学》《参花》《教育博览》《中国新农村月刊》《山东青年作家》《齐鲁英才》《新韵》《春泥》,新西兰《先驱报》《信报》,美国《新报》。出版散文集《时光的渡口》和长篇文学《走过荆棘的旅程》等。

   2020年7月由山东青年作协,青岛作协,平度作协在青岛平度市成功举办了“新时期青年文学创作暨张书林新书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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