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铠 甲（小说）
文/焦艳华
深夜，一团团黑雾，像醉酒的大仙儿，绕着空荡荡的大街，游来荡去。不远处，“汪汪汪”，几声低沉的犬吠，叫嚣了夜的沉寂。
时值初秋，夏末的余威犹在肆虐，拼着劲儿，全力刷着存在感。路灯，在雾霾中，在泛黄的光晕里，少气无力地喘息，冗长的光影，像拖拽的星轨，时隐时现，若即若离。
树梢上的知了，合上撒欢的羽翼，在梦中歇脚。不远处的犬吠，刺疼它神经末梢，“吱”的一声，长长的嘶叫着，消失在夜幕。
街上的烧烤摊儿，荡然无存。追逐撸串儿的美食客，少了烟火味儿陪伴的夜，眨眼间，消失殆尽。
黄庄社区门前，那条宽阔的柏油马路，驶过来一辆防疫巡逻宣传车，一束灯光，打在“敬佑生命，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的横幅上。长横幅，红底白字，依稀可见，横悬着挂在大门口的过道上。
夜，更空寂，更绵长。
“为了谁，为了谁，为了我的兄弟姐妹不流泪......”音乐声，从家家户户门缝里、亮着微弱光的窗棂里，一波接一波地挤出来。居家隔离的居民，眼睁睁地盯住手机屏，眨也不眨地刷着社区微信群。
“霸屏了，霸屏了，这个小视频霸屏了。”一个年轻人兴奋的惊呼声，从李大嫂家的院墙里传出来，回音，在夜幕中萦绕，久久不散。不知是谁拍的，也不知是谁传上来的，拍自社区核酸检测现场的小视频，引起大家极度关注，还是第一次，稍不留神儿，就窜上社区居民微信群热搜。
一个小女孩，手举扫码号牌。“您好叔叔，请扫码登记。”“您好爷爷，请自觉保持'一米线’距离。”“您好阿姨，请提前出示您的身份证。”“您好老奶奶，您登记表填好后，请到这里来等候......”画面里，红马甲小女孩不时地劝着大家排队、扫码、搀扶起老人，还不时地向信息采集员大声重复着身份证信息。那张脸，被口罩捂的严严实实，稚气未脱的童音，宽大齐膝的志愿者红马甲，与她的年龄、身高极不相称。头上的防护罩，裹在身上志愿红马甲，恰像是“红铠甲”，小女孩儿，俨然一个沙场“小尖兵”，从她忽闪忽闪眼睛里，传递着一种别样的温度。
“这是谁家的小女孩儿？真机灵！”“这么点儿大的小孩儿，咋看也不是能撑起这身红马甲的年龄啊？”大家盯住手机屏，纷纷猜着。
时间，定格在2021年8月13日这天深夜。
红马甲女孩，叫陈金瑞，今年刚刚14岁，就是那条“霸屏”社区群视频的小主角，来自西平县柏亭办事处黄庄社区一个普通家庭。爸爸在上海打工，妈妈在家做个小生意儿，还有一个哥哥在郑州上大学。她是今年刚走出西平县第三中学校门的初中生，马上开学，就是西平高中的准高中生。她不仅是社区核酸检测点的“小尖兵”，还是把好核酸检测点第一门户的“守门人”，干着帮居民扫码身份证、采集登记信息的“大活儿”。
全城区20余万人开始第一次核酸检测。8月5日那天，她和妈妈第一次来到社区检测点，现场采集样本儿。
一群忙忙碌碌，佩戴党徽，全副武装的白衣战士；穿着红马甲，戴着小红帽的社区干部、社会志愿者。志愿者大旗，迎风招展，穿红马甲的税务局叔叔、阿姨，队伍排的整整齐齐，维持着秩序，蛮威严。这一幕幕，深深触动着她。
战“疫”大军严阵以待，画面很震撼，她惊讶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妈妈拽了她好几次，才回过神儿来，有点儿流连忘返。
“一定要向他们那样，穿上红马甲，做个小志愿者，加入这场与疫情对决的大军中来，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一步一回头，被妈妈牵着的那只小手，慢慢地变成了攥紧的小拳头，
回到家，看了半天书，有点犯困。她合上课本，揉揉发酸的眼睛，伸下腰，瞄一眼小闹钟，下午5点多。
“叮咚，叮咚”，微信群蹦出来的声音，让她很好奇地打开。定睛一看，是社区发来的，明天开始第二轮核酸检测的公告。
脑海里，第一次去检测点看到的红马甲、小红帽、志愿者、白衣天使的画面，又一次浮现。
妈妈，妈妈，我想去社区报名做一个志愿者。即使帮不上大忙，就帮个小忙呗，多个人就多把力呀！妈妈正在洗衣服，她站在妈妈身边，告诉她明天要开始第二轮核酸检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在搓衣服的妈妈说，就你这么点儿个小孩儿，这时候最好别添乱，好好看你的书，在家待着等高中开学。
不嘛妈妈，我不小了，开学就是高中生，您就让我去报名试试呗？如果报上了，就算是我今年进入高中校门的新起点，也算是我提前上一节社会实践课吧。她拉住妈妈的胳膊央求道着，社区的叔叔阿姨，如果不收我做志愿者，我也就心甘了，在家用功学习。但我有个条件，您必须答应让我去试一试才行。
去去去，你去。现在正在闹疫情，你爸爸又不在家，我可当不了这个家，万一有个啥三长两短的，我咋交差？妈妈转念一想，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你执意要去报名的话，人家不收你，你可别再回这个家。妈妈甩了甩手中的衣服，瞥了她一眼，搭在晾衣绳上。语气，明显地有点儿生硬。
知子莫如父，知女莫如母。
爸爸常年在外务工，很少回家。小金瑞，这个从小被妈妈一手淘大的孩子，当妈的很自豪。优秀班干部，学习标兵，英语比赛获全县大奖......光环，一个个笼罩着女儿，着实让妈妈在人前也说起嘴。
小金瑞更了解妈妈的脾气，“不同意”就是默许。
她赶紧戴上口罩，换上旅游鞋，给妈妈扮一个鬼脸，一路小跑去社区报名。
到了检测点儿，看到好几个人在忙碌着。有的在搭棚子，有的在贴二维码，戴着口罩，穿着红马甲，气氛显得紧张，好像进入战备，有股火药味儿。
叔叔，明天核酸检测，我想报名做一个志愿者。
一个戴眼镜的叔叔，低着头正忙着划“一米线”。听到稚嫩的声音传来，别“捣乱，”小孩子不在家好好写作业、看电视，胡乱跑个啥？净给大人添乱子。干活儿的叔叔头也没抬，甚至连正眼看她一眼都没有，撂出来那句话，份量很重，明显有点儿不屑一顾。
“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完了。”
一转身，一个戴着口罩、穿红马甲、黑T恤的阿姨，正在吃力地搬桌子。
阿姨，我给你搭把手。她慌忙过去抬桌子，又赶紧去搬板凳。桌子、凳子，她摆的有模有样，整整齐齐。
小姑娘，你来这干啥呢？阿姨一边干活，一边仔细打量着她。阿姨，我叫陈金瑞，是咱们社区的居民，想报名做个志愿者！口气很坚定。
擦桌子的阿姨，正忙活着，一定神儿，腾出一只手，抹拉一把头上的汗，惊讶地睁大眼睛。小朋友，这可不是开玩笑，做志愿者想法很好，可你才多大？上几年级了？我不小了，都14岁了，马上开学我就是高一的新生了。那你先回吧，阿姨对她说，留个手机号，等我们商量商量。
天，渐渐变黑。
社区的几个干部，正在会议室开着会，安排明天检测的事儿。会结束，一开门儿，屋内射出的一束光，刚好打在她瘦小的身上。
台阶上，她双脚并拢，勾着背，下巴顶住膝盖，卷曲着上半身坐着。一缕头发，有点散乱，垂在脸上，遮住她半边脸。小手，拿一根小木棍儿，在水泥地上胡乱的画着。
红马甲阿姨，是社区的团支书。她蹑手蹑脚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小金瑞的肩膀。小金瑞一抬头，慌忙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睁大祈求的眼神儿，盯住阿姨的脸，用心揣摩着阿姨的心思。极力搜索着她，留在口罩外三分之一那张脸上的表情。
阿姨缕了缕她凌乱的头发。想做志愿者，有这份爱心很好。可你年龄太小了，看身高明显就是个小孩儿，这个事儿，趁这会儿大家都还没走，我再给社区几个领导商量商量。
大约十来分钟，阿姨又一次来到她身边。经过商量，大家都被你这份儿爱心感动了，明天上午7点，你就来报到吧，我给你挑选一件最小号的红马甲，就等住你这个“疫”线“小尖兵”披挂出征。阿姨比划一个胜利的手势。
报完名，小金瑞心里那股高兴劲儿就别提了，一蹦一跳地回到家，天已黑透。悄悄推开大门，她按了按砰砰直跳的心口，唯恐妈妈看见，蹑手蹑脚地溜进堂屋。
正在拖着地板的妈妈，其实早就听见了大门的响动，看见她进门，头也没扭。“天都黑了，跑哪玩去了？饭在锅里温着呢，还不快吃饭去！”妈妈的口气，生硬中明显夹着严厉。
端着饭碗的小金瑞，一声没吭，只顾想着明天的事儿。想说说报名当志愿者这个事儿，欲言又止，没敢给妈妈提。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小金瑞翻身下床，看下床头柜的小闹钟，才5点。穿上衣服，系好鞋带，揉一揉眼睛。平时，这个点儿，她是被妈妈咋叫也叫不醒的。
找来笔，兹拉一声，撕下一页作业本。“妈妈，从今天开始，做一个志愿者的梦终于实现了，梦想从今天起航，开启人生第一个正式职业生涯，为我高兴吧。”慌慌张张地给妈妈留一张小纸条，随手拿过来一个茶杯。纸条，轻轻压在茶几上，她不声不响地合上了大门。
检测点，大家早早来排队。人虽多，不过秩序很好，都无声无息地站在“一米线”空格里。阵势，像是等待着阅兵。
她慌忙换上红马甲，戴好防护面罩，橡胶手套。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走来走去，维护秩序，回答大家的问题，还不时给填写登记表的叔叔，重复着身份证号码、姓名。架势，俨然是一个久经沙场、尽心尽责的“二传手”。
排队的老年人很多，踮着脚尖儿扫码很吃力。她个头矮，一把接过牌，举在手里，极力开发她的身高“优势”，方便大家扫码不弯腰，也更速度。中途，她多次把填资料的叔叔阿姨换下来，替换填表，让大家好歇歇麻木的手。一天下来，嗓子眼儿明显嘶哑，又肿又疼，她唯恐大家知道。
这天，核酸采样儿结束，她整理好资料，天已经黑透。
摸到家，满脸汗淋淋、衣服都能拧下来水，有点小狼狈。恐怕妈妈看见，一进屋，她把一瓶水轻轻放在茶几上。水，在手里拿了一整天，也没顾上拧开盖儿喝一口。匆忙扒几口饭，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倒头就睡。
“轰隆，轰隆”，几声炸雷，一下子把她从睡梦中惊醒。第二天一大早，睡梦中的小金瑞，翻身下地，慌忙穿上衣服，拿着雨伞，提上鞋跟儿，一眨眼，消失在暴雨中。
来到社区，检测点上早已来了好多人，大家撑着伞，穿着雨衣，静静地站在“一米线”格子里。
她慌忙换上红马甲，戴上防护罩，橡胶手套，撑着伞，举着扫码牌儿，引导大家去排队扫码；一边又不停大声重复着身份证号码，唯恐填表的叔叔听不到，俨然一个冲锋陷阵的小战士。
“哗哗哗”的雨声，一阵比一阵急，打在棚子上，又从棚顶“噼里啪啦”的滚下来，老天真卖力，像是用盆子使劲儿泼。
雨棚，有点儿小，是临时搭建的。担心登记表格被雨打湿，她就一直站在叔叔身边，撑着伞，盯着表，不断纠错，唯恐写错了。大半个身子、裤腿和鞋子都露在雨搭外，被雨水打的湿淋淋的。摘掉眼镜，一扭头，看到她时，叔叔满眼浸着泪花，眼眶子红红的。
临近中午，待在家里的妈妈，总感觉心里有啥事，实在有点儿坐立不宁。女儿毕竟是妈妈的“小棉袄”，一大早出门到这会儿没个信儿，大半天都没打回家一个电话、发个微信。
雨淋着咋办？饿住了咋办？记挂着女儿的妈妈，撑着雨伞，心急火燎的趟着水，来到检测点探班。女儿打着雨伞、举着扫码牌子、湿漉漉的裤腿儿，脚上的鞋子，早已不显鼻子不显眼儿。这一幕，正好被妈妈看见，又急又心疼的妈妈，一把拽住她，使劲儿按在板凳上。“衣服没地儿换就妥了，快给我换上鞋！”这口气明显有点严厉，是柔中带刚的命令。“这要是淋感冒了，买个退烧药就没地儿买。”
换好鞋，小金瑞兴奋地跺跺脚，一蹦大高。看到女儿的高兴样儿，妈妈去高兴不起来，鼻子酸酸的，眼圈一下子浸满泪花，背过脸去......
“咔嚓”，镁光灯一闪，打在母女的身上。这一幕，恰巧被一个叔叔及时抓拍。这位叔叔，也是税务局的一个志愿者，镜头，定格了这对母子的身影，“疫”线上一张珍贵的战地合影。
雨停了。天，慢慢暗下来。轻雾散尽，社区大门口，灯杆上投下来一束明亮的光。
“这一轮采集任务到此结束，这两天给大家忙乎的，真够劲儿。不早了，大家赶快回家休息！”屋内，传来社区陈主任的声音，像是在下着命令。
小金瑞，正忙着整理一大摞采样资料。
税务局那个叔叔很好奇，一直在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决定要采写采写这个14岁的小姑娘。
当问她这两天来做志愿者，对她触动最大、感受最深的是什么时。“疫情就是怪兽，红马甲就是红铠甲，戴着防护罩和橡胶手套和疫魔决斗，感觉自己就像奥特曼大战怪兽。”害羞的她小脸通红，一下子兴奋起来。一碗泡面一瓶水，这是她十四年来吃的最香、最值得、最有意义的饭；一场疫情，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14岁的疫“线”“小尖兵”，一夜长大。
一手抱着一摞资料，一手端着一碗泡面，红马甲的小背影，轻盈地闪进社区的资料室。
棚子里，刚收拾完的桌子上，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小我中独善自己，大我中胸怀灵宇。”一张小纸条，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红马甲阿姨，轻轻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张小纸条，夹在资料夹的最上面。“这是临下班那会儿，小金瑞写的......”
（作者简介：焦艳华，国家税务总局西平县税务局工作，有多篇作品发表、获奖）
新冠来袭，不由我又想起他（随笔）
文/张富存
面对“德尔塔”新冠病毒的又一次造访家门，看着大家天天顶烈日，冒酷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左冲右突，围追堵截，即将把余孽收拾干净，正准备欢庆胜利的时候，不由我又想起去年抗疫时候的那个他。
当时我被下派到一个叫老庄村的卡点上。刚到卡点那会儿，一切还不就绪。虽然时令已过新春，但仍不乏有风雪的光顾。风雪来袭时，临时搭建的棚子常常被刮得东倒西歪，里面站不住人，大家只得跑到附近一个皮革厂的廊檐下暂避；喝口水，也得跑到前村老乡的家里去烧。天天在这里工作，又处在疫情肆虐的当下，要是万一发烧感冒，不敢想象，其后果将会意谓着什么！
正踌躇时，他来了。
看着大家住的棚子四面透气，就连喝杯热水也成了奢侈，他二话没说，先是送来一暖瓶热水，手捧着倒来的一大杯热乎乎的水，还没等我说声“谢谢”，他又骑个装得冒冒尖尖的三轮车回来。近前才知，车子上装的尽是些绳绳索索之类能加固棚子的材料。他这不亚于是雪中送炭。不由我心生敬意，才爱妩地、细细地打量他：笔挺笔挺的个子，穿一身橄榄绿，说话时总是带着那种“靠谱”的笑，立马会让人感觉出有种气息在他身上洋溢着。没敢耽搁，他就慌忙把东西从车子上卸下，然后绕着棚子，横着，竖着，缠了一圈，又缠一圈，再将四角压紧，直至确定安全为止。
想着平日还要办个公烧个水充个电啥的，只见他又和支书耳语了下，转身，就“噌噌噌”地爬上高杆，拉了线，扯了电。
看着这加固一新的棚子，风刮不住，雪砸不住，又有茶香袅袅，到了晚上，温融的灯光把棚子里熨贴得舒舒坦坦，这么说来，还真有些“家”的味道呢。
阳光轻洒的日子，他就背起药桶，喷药消毒；要么，就挥舞起扫把，在冠毒四起的暗日里，为大家迎来一片光明。他就像是一只“青鸟”，深入浅出在这用黎明和暮色皴染的风景里。
即使到了倦鸟归林的夜晚，他也从不懈怠。这卡点就设在一个回民村子后面二里多地的县乡公路上。从这里看，东面是沟，西面是沟，北面还是沟；荆棘丛生处，还有几座坟茔在隐约着，让人很自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听到的鬼故事。要是胆小的人，值个夜班，说不害怕那是瞎话。于是，他找来支书，说自己就是前面村子的，近，方便！就包揽了夜间的值班任务。先是卷来铺盖，后又搬来电脑，再后来干脆把炊具也带来了。平常，就打开电脑，制个表格，报个数字。闲下来时，也浏览浏览全国疫情防控的形势。遇到任务紧急，回不了家，就在这儿动动炊，煮碗方便面。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也实实在在。
看他每天忙碌的样子，我也曾问过他的一些情况。没说。每次，他总是以微笑答我。
月余之后，根据疫情的向好发展，交通恢复，卡点合并，人员下沉。他要走了，另有新的任务等他。
听说他要走了，不知怎的，我的心里顿觉空空的。毕竟，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我们“战友”了一场，此刻，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过意不去，去问了村支书，才知，他叫周启明，本村人，回族，38岁，退伍军人，青年志原者，中共党员……
一种敬畏油然而生。
走时，他望着大家微笑；大家也望着他微笑，更望着卡点上空那面正在高高飘扬的党旗微笑。
时光荏苒，很快，一年过去了，面对新一轮的“德尔塔”来袭，老是想，那个在我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他，不知又会在哪里冲锋陷阵，东挡西杀？
（作者简介:张富存，西平县芦庙乡公务员，驻马店市作协会员。有多篇散文见诸报端并获奖)
门（诗歌）
文/翟玉堂
缘于一根从风险区回乡
肆意出入的疑似雷管
八月的雷鸣急令天下
风在一根热线里排兵布阵
踩着秒针的斜雨
漫天织网
不疏于一角一缝
全副武装的尖刀白
散点出击 不露真容
亮出倾力的组合拳
门们结成掩体的联盟
暑的余息在蝉声里强化
在钉子的体内汹涌
红袖标的锁
叮当着金质的光芒
给脚板取下特定时间段向外的指向
给鸽哨和琴声穿上防护的铠甲
平安一巷，平安二巷，平安三巷……
门守护着洁净的阳光 健康的鸟鸣
东城茗苑，康馨佳苑，合和新城……
门意志了门
门安全了门
门 扛着共同的家园
此刻 我的意象之门
拥有一种新的身份
与门互称战友
庭院以内内
隐喻持守
我慢嚼绿荫
安然栽种小诗：
灰烬已成为新冠的哀鸣
金风已备好朗诵江山无恙的诗稿
（作者简介：翟玉堂，男，西平县委宣传部退休干部，河南省作协会员。曾在《诗刊》《诗歌月刊》《葡萄园》等刊物发表作品）
诗者，志之所之也
——读家乡一位小学生诗歌《加油，武汉！》
文/翟春华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这是《毛诗序》里的话，这里的志不仅指志向，更有志意、情怀的意思。
四年在外求学，学习汉语言文学的我对这一点有理论的掌握，却没有躬身实践过。况且除了喜欢语文，我还喜欢历史，喜欢政治，我认为，社会主义亟需的是精神文明，要“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时过境迁，回老家教书多年，我从家乡一小同学的抗疫诗歌里，再次受到了“诗者，志之所之”的情感冲击，升华洗礼。
这首诗题目是《加油，武汉！》，一开篇小作者提笔写道，“武汉，是个调皮的孩子，一不小心生了病”，在这位少年儿童眼里，武汉这座城市如同一个“调皮的孩子”。是啊，我们尊敬的老师家长肯定经常给孩子们讲，万里长江滚滚而来，汹涌澎湃东流入海，流经一个又一个著名的城市，其中武汉三镇最为著名，武昌起义新军勇敢地举起了义旗……新中国历史新纪元，四海为家的建设者在这里打下了共和国工业雄厚的根基，1998年特大洪水人民子弟兵在全国支援下众志成城驯服洪魔……提起武汉的名字，小作者都要拍手鼓掌喝彩助威。
富有仁爱心同情心的小作者看到这个小伙伴生了病，心里多么焦虑不安呐。“但，别担心，/祖国妈妈和兄弟姐妹都在帮助你。”想到歌曲中传唱的“我们的祖国是花园”、“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又转忧为喜，有了信心和希望。
“瞧，那远处，一片光芒在闪耀。/那是医护人员们，被口罩勒红的脸庞；/那是科研人员们，日夜不眠熬红的眼眶；/那是解放军战士们，勇往无前坚定的步伐；/那是中华儿女们，万众一心的信仰和希望/”……”我们的小作者用亲身经历、家长老师殷殷告诫，传递给武汉一个讯号：我们的医护人员，救死扶伤，大爱无边，把病人当做自己的亲人关爱呵护；我们的科研人员，勇攀高峰，团结协作，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攻关，特别能奉献；我们的解放军，不仅是保家卫国的钢铁长城，还是和平年代里矢志创造的建设者；总之，我们的全民族，全社会，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没有什么疫病不能战胜。
“看见了吗，武汉伢，大家都在努力！/不聚会，不扎堆，勤洗手，少出门。/病毒会被暖风吹散，加油，武汉！/”我们党的各级干部奔赴一线靠前指挥，我们志愿者和各界人士爱心援助多点发力。“不聚会，不扎堆，勤洗手，少出门”，这样的防疫常识深入人心。作为一位知恩感恩的小作者，想到这里，暖流时时涌上心头。
“让自己，燃起战胜疫情的火苗，/记得，扬起自信的嘴角。/告诉自己，我很坚强，我能行！/加油，武汉！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待到春光烂漫，我们再一起，畅游祖国大花园！”想到电视画面上中国健儿在奥运赛场夺冠的那种从容和自信，小作者送给武汉最衷心的祝福，邀请武汉疫情过后，畅游大江南北，还可以造访家乡西平的海棠园哟！
正如《毛诗序》讲的：“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读这首小学生的诗歌，不能不被激情打动，不能不受到心灵的震撼!
（备注 ：这首诗歌见于2020年3月7日驻马店网西平县区版块《疫情作教材生活即成长》，对诗歌原文及标点没有任何改动，《毛诗序》文字和标点均根据教材引用）
(作者简介：翟春华 ，工作单位驻马店新蔡县第二高级中学 ，户籍所在地西平县师灵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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