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441：长夜漫漫何时旦——读《她的名字》

文/望月听雪

    《你的名字》，是一个有点忧伤但又浪漫唯美的异空间之相遇相恋，每千年回归一次的彗星，是整个故事引发的契机，千载难逢造就了无与伦比的美轮美奂，划破天际的那个经典场景满布星空的颜色，蓝色成为画布上最浪漫的颜色，穿过那束光的呼唤就像穿透了彼此的心，熟悉又陌生，“蓝天、白云、车站、教室、原野，描绘得如明信片般动人，仿佛将人带回了那年的青春时光。”

    可是，这个如此相似的书名，却是一场场欺瞒、背叛与杀戮，背叛自己的良心，也背叛了他人的纯良，姓名的意义在此升华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以一个青春少女的生命为代价铸就的另一个“璀璨”的人生，然而，这样罪恶的人生是否会永存下去，那些隐藏在幕后助纣为虐的黑手是否会永远逍遥法外，故事是以恶人终于自食其果结局的，但现实中真的所有的欺瞒都已大白于天下了么？人性的丑陋，在追名逐利、利欲熏心的驱使下，会成为怎样黑暗的存在，无法估量，无法预测，“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故事引子，便是几十年前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一场埋尸，当发现死者未亡，在幕后主谋明令下，升级成为一个活埋案件，“胖子一咬牙，闭上眼睛，抡着手里的铁锹，把土铲进坑里。麻袋忽然剧烈地动起来，里面隐约传来'呜呜’声，但不一会儿，就渐渐被黑色的泥土覆盖、掩埋。”一个花季少女的生命就如此湮没于恶人之手，茫茫黑夜望不到尽头，在为这个生命扼腕叹息之时，大概所有的读者读到后续仿佛冥冥之中有个“正义”的影子试图以一种特别的形式展开围剿当初的罪恶之徒，大家都期待着埋尸人里有着那个唯一顾念生命之人，曾经的女孩并未真正死亡，数年之后，终于手执利剑直指罪恶之手。而同样的桥段，在很喜欢的一个悬疑电影中以更令人震惊的姿态出现过，《看不见的客人》，一个伟大的母亲，以柔弱的身体、强大的精神，出现在凶手身畔，原以为是一场无意为之的车祸，只是为了掩盖车祸未及时施以援手，却在最后推车下水之时，演变成为了一场活生生的杀戮，被装在后备箱里的“尸体”复活了，而艾德里安成为了那个亲自谋杀了丹尼尔的凶手，之后的艾德里安为了掩盖他的罪行，将知情者劳拉亦谋害了，电影的叙事手法独树一帜，一环环的推进之下，剧情反转再反转，终于到了那个悲天悯人、惊世骇俗的最终真相，如同海啸一浪高过一浪，划破天际重又落入大海，成为大海里的一滴水消弭踪迹。

    这个故事亦是在刑警乔风歌的抽丝剥茧中，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但读者曾经自以为是的幸存并不存在，不得不说是一种更深层次的遗憾了，生命如弱柳飘萍，斯人已逝，惟愿天堂里再没有杀戮与背叛，尽天涯、梦断少年，此生停滞于如花容颜。

    故事线有两条，并线交叉发展，一条是顾菲菲绑架案，“夜色来得比街边路灯亮起的时间更早，黑暗总是会让人产生惧怕，尤其是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她冲出家门的时候忘了穿外套，萧瑟的秋风令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微微发抖，但是却分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顾菲菲扶着墙，往前面光亮的地方走。”一样的青葱岁月，少女花季，这是另一种惩罚吗？绑匪的要求很别具一格，六十万+要求顾天成和情人杜鹃分手，一个要求将曼小丽和顾天成表面维系着的婚姻打破，原有的平衡不再，对于曼小丽的侧写，“曼小丽四十岁，戴着眼镜，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里，她都是绝对的一把手。日常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怒自威，更何况如今她在盛怒之下。”这是一个女强人，表面的盛装之下是一个怎样的灵魂，在顾天成婚后没多久，就有了描摹，“爱慕虚荣、脾气暴躁、亲情冷漠”，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而女孩父亲顾天成在交赎金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一具被剖心挖眼的尸体。

    另一条线便是苍云县一起经年的凶杀案，尸体是在一场暴雨的泥石流里无意中发现的，诡异的是“死者的眼球、心脏被挖走，死者眼眶里被塞了两个清代的铜钱”，这是一种怎样的预示？无心无眼之人？《鬼妈妈》是一部出色的暗黑系动漫，纽扣眼睛令人印象深刻，亦是判断真实与虚幻世界的界限点，“开头的缝制娃娃，蕴含着养育和生育的意味，但是这些玩偶并没有灵魂，可以随意被人摆布。如此阴暗的画风和诡异的音乐，暗示了女主接下来所面临的危险。”“在鬼妈妈制造的世界中，所有生物的眼睛都变成了纽扣的形状。在挑选纽扣眼睛的时候，我们可以发现，鬼妈妈有一抽屉的款式，缝上了鬼妈妈的纽扣就代表着灵魂也给了她”，预示了灵魂的贩卖与救赎。

   死者是苍云县龙尾村村民谷大福，紧接着，谷大福的妻子梅红悬梁而死，这样的一段描述诡异莫测，她的“身子随着绳子轻轻摆动，像无声的风铃。”这令人想到了很多电影大型杀戮现场，往往会看到一个悬挂于树枝上迎风摇摆的布娃娃，破烂带着血的腥味，暗示着一个孩童的殒命，鬼气森森间便是一个残忍现场的侧写。“我从地狱归来，以绝命之火，燃复仇之路”，是亡者裹挟着怨气与长埋地下的阴气，携剑踏破地狱之门而来么？“一宗不寻常的绑架，两起匪夷所思的命案，三段被篡改的人生，一切只为了寻回她的名字，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却暗藏勾连。”“春去也。共惜艳阳年。犹有桃花流水上，无辞竹叶醉尊前。惟待见青天。”希冀着一如《你的名字》里那个桃花源般的美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