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451：盗得三缕春秋梦——读《分离人类》

文/望月听雪

    对于科幻，无论是书籍或是影视，有很多经典的存在，《盗梦空间》中奇幻梦境贯穿始终，将一个现实与梦幻交织混淆的世界描述得光怪陆离，层层递进感以及时间在梦境中的游离缓慢使观者为之着迷，空间折叠、镜像投射形成一个异太空世界，诺兰的想象令人叹为观止，时空概念的运用到了登峰造极之极致，“盗得三缕春秋梦，一嗔一笑一相逢。”而另一部颠倒众生的异世界科幻电影令人印象深刻，《逆世界》，“在上下颠倒的两个双生世界中，人们像生活在平行世界中一般各自生活工作，互不干涉。法律规定任何人不能和另一个世界的人沟通，更不能试图跨越到另一个世界去。”直到这个平衡被一对恋人打破，亚当和伊娃的故事，仿佛从时间尽头走来，仿佛亚当夏娃又在后世遇见彼此，命中注定，他们将演绎一段突破空间引力界限、冲破桎梏枷锁、逆转天地之恋爱。每一个科幻总有一个颠覆想象的设定，运用现代最高科技的理论，物理、天体、宇宙之迷幻般的叙述，揭开一个未来未知的世界。

    这个故事也有一个极具展开的设定，在如今这个后疫情时代尤其能引起共鸣，即因了一种难以治愈的恶性传染病毒AIS的存在，人类在这颗蓝色星球上，也许是迄今为止唯一有生命存在的星球上，建立了五千多个隔离区，经年累月的隔离逐渐形成了两种似乎无法融合在一起的民族，正常人类族群，以及AIS人类族群，他们有着完全不同的社会制度和治理体系。这个病毒的名称不得不令人想起真实存在并且曾经威胁过我们的SARS病毒，那个发生在二十年前世纪之初的席卷全国并扩展至全球的传染病疫潮，呼吸道重症带来的传染性与死亡的阴影曾经笼罩着诸多城市，甚至殃及象牙塔里最年轻的生命。二十年一轮回，如今的新冠病毒从暴发伊始，至今两年，人类似乎已经逐渐适应与这种病毒同生共存，只是它的传染性相比之前致死率极高的各类病毒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此衍生出的各种次生灾害似乎在更大地影响着我们，无论是经济、民生、科技发展，都将是一次巨大的考验，考验着政策执行者们的手段与魄力，鞭打着处于漩涡之中的人们。因此这个故事仿佛处于科幻与真实的交界处，在悬崖的边缘游走着，随时会跌入真实而非虚幻想象的空间。

    “未来，可怕的疫病让人类中多人成为了IZ人。为了让IZ人与正常人彻底分开，一天，联大通过一项重要表决，开始执行人类分离计划。”世界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生存空间，“一个田园牧歌、古风犹存、欣欣向荣但被禁锢在城堡内失去自由的IZ人”，古人有看破红尘，归隐田园，过着不问世事的悠闲日子，“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古人车、马、邮都慢的慢生活，未必不是一种惬意的天地，生活在科技高度发展的社会，生活节奏愈来愈快，紧绷的神经刺痛着每个挣扎在边缘地带的人，大概一如钱钟书的名句：“婚姻是一座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隔绝世界的外面是一个“物欲横流、危机四伏、面临崩溃陷入资源匮乏窘境的现代人”，慌张着找寻生存物资的健康人，似乎更为可悲可怜。

    但故事中并不仅仅存在明确划分两种阵营的两批人类，有着理智并同情着IZ人的健康人类，“于是，一场紧紧围绕分离与反分离的斗争惊心动魄展开。”

    科幻的大幕徐徐拉开，便是一场一个人族决定另一个人族生杀予夺的生死令，“刚才最后投票的一幕再次浮现：102票对97票，'清洁计划’获得通过，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因为谁都不会料到，这个由日本在5年前联合几个非洲国家提出的议案，竟然会被通过。这个计划的通过，意味着住在全球5000多个IZ城堡中的20多亿IZ人将会被同时从地球上抹去，意味着这个拖累了世界经济几十年的IZ包袱将被丢弃！多么疯狂的计划，竟然起了这样一个干净的名字，'清洁计划’！”这其实是一场赤裸裸对于人类的屠杀，生而为人，连活下去的机会都被宣判了终止，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只是因为他们被感染了一种病毒，为了清除病毒亦或是有着其他的目的，都是对于人权的一种亵渎与藐视。故事在这种不可思议的议题中铺陈开去，一众主角相继出场。

    “蓝之星背着摄影包气喘吁吁地跑进广场，刚好和基姆驾驶的凯迪拉克擦肩而过。蓝之星戴着一副大号圆框眼镜，额头宽阔，一副既智慧又坚毅的东方面孔。”“一方面，以齐小月、蓝之星为代表的正常人千方百计向IZ人传递消息，为拯救IZ人奔走呼号、绞尽脑汁；一方面，以齐小星、白立纯为代表的IZ人面对即将来临的剧变，与命运展开较量。”故事在救赎与自救中展开，人性的辉煌便在诸多高光时刻升华，笔者“打造了一个残酷的未来世界画像”，提出一个发人深省的问号，“倾覆之下，如何保全人类文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乱世之局岂能独善其身？”

    此书“以'危机未来’为主题，创设了'宇宙危险’'生物危机’'外星种族危机’三个人类未来最有可能面临的末世危险，看人类如何一一化解！”看人类之智者如何在生存面前做出最睿智的决定与行动。科幻世界总是那么迷人，因为不经意间就预示了未来，作者的奇思妙想以及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基于天文、物理等领域的天体学说，遨游于头顶那片深邃悠远的星空里，将人类的极致想象挥发在那片无穷无尽的深蓝色“海洋”里。

   结尾引用《星际穿越》中的经典台词，竟然无比适用此书，“曾几何时我们仰望星空思考我们在星际中的位置，现在我们只能低下头颅担忧我们这沙尘中的世界。爱是一种力量，让我们穿越时空感受它的存在。”只有爱才能使不同族群的人类团结并且手挽手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以生命作为赌注去赢得胜利的喜悦。在思考中沉沦，在战斗中永生，而终究我们越多得了解星空、宇宙，就愈发觉得，“这么完美的星球，我们再也找不到一样的了。”珍惜这个蓝色的美丽家园吧，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