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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兜，肚兜是体制内的，工作不错，还有制服穿，一看就是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没啥心事，不显年龄，猛的一看，仿佛还是个大学生。
其实，已婚。
中间，极少联系。
偶尔，看她给我点个赞之类的。
上个月，突然联系我，发了个位置，问离我远不远？
我说，不远。
她问，那边你熟悉不？
我说，熟悉。
她说，我要过去办点事。
来了，一辆白色Q5。
人，我都不敢认了。
胖成球了。
握手，寒暄，再上车。
我在想，你咋这么胖了？
也太夸张了吧？
他说要去的地方，我非常熟悉，因为那边有家很知名的饭店，本地名人普遍喜欢去那吃。
为什么？
第一、出了管辖区，没人查。
第二、路途遥远，显得真诚。
就是说，去停车场转一圈，你发现，N多眼熟的车牌，据说，最夸张的时候，可以直接升堂……
恰是饭点，我先带肚兜去吃饭。
这边还有个店很奇葩，只卖油饼，油饼是用电饼铛现场烙的，特别好吃，有葱花有鸡蛋。
除了油饼，这家店还卖狗肉、猪头肉。
狗肉这东西，怎么说呢？
可以吃，不能说。
当然，作为我，肯定不吃。
是读者不允许我吃。
我也的确不吃。！
然后割了二两猪头肉，凉拌了个青菜，吃吧。
饭，她吃的不多。
我略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你吃这么少，为什么这么胖？
她说，我吃草药吃的。我们不是要孩子嘛，一直没要上，去看了看老医，说是要调理身子，就吃了半年草药，结果一直胖。
我说，应该去医院的生殖。
她说，不是怀不上，是怀上过，保不住，说是宫寒。
我说，那插上个热的快。
她说，跟你说正事呢，你又没正形了。
那，我就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要么，看名医。
要么，找神婆。
果然，找名医，说这个老医治不孕不育是一流的……
这老头，我还真认识。
怎么认识的？
他来我们县城种过牙，是目前种过年龄最大的，81岁，只剩三颗牙齿了，种了满口，为什么种牙？他觉得自己整天接待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若是牙齿不好，形象不好，而一口洁白的牙齿呢？
那，形象直接提升N个档。
我跟主刀的牙科医生很好，她跟我讲的，虽然是小手术，但是风险系数高，能有这么一个活宝式的案例，不得了。
所以，我立刻对上号了。
那我就很好奇，肚兜，你是怎么知道这么一号人物的？我离这么近都不知道。
肚兜说，抖音上。
好吧！
老头的房子很高大，两层小楼，硕大的院子。
进了门，那锦旗夸张得有点像经幡了。
密排。
老头的胡子能耷拉到腰了。
要是演太上老君，都不用化妆。
屋内屋外全是女人。
我出去找小卖部，发现旁边就有两家，紧挨着，而且前后左右都有“旅馆”字样，老头你也太夸张了吧？带动了一个村的产业链啊？我认识的上一个像你这么牛B的人还是“如皋小瞎子”，人家是一个人带动了一个县，据说最早出租车行业都是为他兴起的。
就是说，有不少人，要么是没排上队需要住下，要么就是需要三五天的疗程，需要住下。
老头的队伍很专业。
有专门做各类检查的，穿着白大褂，忙里忙外，还有搞视频推广的，还有负责接待的，肚兜来时打电话联系的那个女人就是专门做接待的……
我去小卖部买水。
跟老板娘聊了几句，一问，很神奇。
说是不少抱着孩子来还愿的。
回到车上，我就顺手搜了一下这个老医，发现一个地方上有个关于他的讨论帖，好长好长，有N多妈妈说是看过以后怀孕的。
神奇不？
当然，帖子里也有类似我这种怀疑派。
过了差不多一小时，肚兜出来了。
我问，完了？
她说，刚做完检查，说是输卵管有积水，需要通一下，上药消炎。
我问，在这里通？
她说，是的。
我说，姑奶奶，快回去吧，怎么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咋能……
当然，可能我没有站在她的角度。
女人，总是生不出孩子，哪怕是有一线希望，她也会去争取的，观音也没少拜，都说这个老中灵，那么人家说了，肯定就信。
只是我觉得，这也太简陋了吧？
我问，你对这个老头研究了多久？
她说，至少三个月吧，我们有个病友，她就是来这里治的，现在孩子都一岁多了。
我问，你还要住下吗？
她说，不了，下午弄完，我休息一下，接着走，明天还上班，老师你先回去吧。
我说，我陪陪你吧。
她说，真不用，何况你在这里，我有负担。
我说，那行。
我就先告辞了，主要是下午我要去骑车，回家的路上，我在想，一个不孕不育把她折腾得至少老了十岁，跟前两年我见到的她判若两人，心态也老了，有点逆来顺受的感觉，就是只要能让我怀上孩子，要剐要杀，随便！
我只是觉得路子不大对。
应该去医院的生殖，按部就班的。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可能害怕。
要么，害怕朋友知道。
要么，害怕需要手术。
而老医的手术呢？没有那么复杂，不需要动刀，拿根管子就捅进去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连微创手术都算不上。
后来我也明白了，人在平时，都很理智，但一旦遇到事情了，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也愿意尝试的。
也许以后的某一天我也会去找跳大绳的神婆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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